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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因着今天这件事,柳轻烟和柳月荷原本被罚禁足一个月,不过因为相国夫人的到访,才勉强让她们出门活动。
宁国公虽贵为国公,在朝中却没什么实权,高不成低不就的,所以长女柳轻烟即使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却还是没找着合适的。
上门提亲的都是她们看不起的,看得起的,人家又看不上。
相国夫人与徐氏是表姐妹,这次也是徐氏托人去相国府,说是好些日子没见着,想着正好这几日花开了,邀她过来赏赏花。
正好让几个孩子聚一聚。
徐氏知晓,自己这个表妹心思纯正,自小便被保护的极好,即使出嫁了,也被夫君护了半生,根本猜不出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大早,徐氏便让人给柳月荷悉心打扮了一般,看着铜镜中粉雕玉琢的可人儿,徐氏是越看越满意。
“和你娘年轻时有几分相似,不过比你娘更好看。”
柳月荷抱着她:“明明娘亲最好看。”
徐氏看着她,有些伤感涌上心头,明明不久前还是一个走两步就要抱的小丫头,现在居然都可以嫁为人妇了。
不过想到她只要能嫁进相国府,便是这几个姐妹中嫁的最好的。
她宠溺的摸了摸柳月荷的头:“待会在你江表哥面前表现的乖一些,切不可像平常那般无赖了。”
柳月荷在她怀里听话的点了点头:“月荷知晓。”
待徐氏和柳月荷过去的时候,花园那一行人已经开始有说有笑了。
已经及笄的柳轻烟站在相国夫人身边,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温婉。
对比一下自己尚且干瘪矮小的身材,柳月荷嫉妒死了柳轻烟的大胸翘屁股。
心里却把她骂了个稀巴烂,浪荡货,不要脸,长那么大的胸也不嫌害臊。
虽然徐氏对秦氏捷足先登有些不满,面上还是笑容温和,她牵着柳月荷走过去,和相国夫人叙旧:“妹夫他身体可还好?”
相国夫人笑道:“好的很,这次他得知消息原本也要一起过来的,不过公务缠身,他啊,一直记挂着几个小丫头呢。”
话说完,她慈爱的看向柳月荷:“去年见还是个小姑娘呢,现在都要寻婆家了。”
柳月荷羞的低头:“姨母净会打趣月荷。”
姐妹之间到底比外人要亲近,徐氏颇为得意的轻咳了一声:“不知你们刚刚聊的什么,这么开心?”
秦氏较之徐氏来说,沉稳了许多,面上依旧是那股淡然的笑意:“方才我们聊到阿诉和轻烟这丫头,头回见就这么投缘。”
徐氏也笑:“这应是阿诉第四次来国公府了,轻烟居然才和阿诉见面,想来啊,这缘分还真是奇妙的很呢。”
她这话里有话,秦氏如何听不出,却还是不紧不慢道:“先前三次都没碰上,这次倒碰上了,看来我家轻烟和阿诉的缘分,还真真是波折。”
恰好江诉过来,相国夫人瞧见了,叫他过来打个招呼。
“这位啊,是你姨母的大嫂,你索性也跟着叫一声姨母吧。”
江诉双手交合,举于头顶,鞠了一礼:“姨母好。”
秦氏连忙说:“起来吧。”
对于这个相国世子,她是越看越满意,身影落拓,清新俊逸,周身都带着一股温润感。
更何况,才十七岁,就已有建树。
徐氏找了个由头:“我与你母亲还有话要聊,就让月荷带你去附近逛逛吧。”
秦氏忙说:“轻烟,国公府道路繁琐,你看着点世子,莫让他走丢了。”
柳轻烟温顺的点头,道了一句:“知道了,母亲。”
他们走后,徐氏她们也找了附近的亭阁坐下了。
相国夫人盯着走远的身影,喝了口带着热气的茶,问秦氏:“轻烟这丫头多大了?”
秦氏笑道:“十五了,刚及笄。”
相国夫人点头:“方才看她说话轻言细语,却又不怯不臊,是个识大体的。”
听她这么夸柳轻烟,徐氏面上没什么,桌子底下的手快将帕子给绞烂了。
她们才刚开始说了会话,远处就见柳轻烟和柳月荷神色有些怪异的回来了,却不见江诉。
徐氏最先起身的,她问柳月荷:“你江诉表哥呢?”
柳月荷支支吾吾:“我们去放风筝,结果风筝线断了,江表哥说去寻,结果......我们就没见着他的人了。”
徐氏大声责罚她:“去时我便让你看照好你江诉表哥,他甚少来上京,你还让他一个人去找风筝?”
柳月荷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相国夫人笑了笑:“无妨的,江诉这般年纪,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会走丢,月荷别哭,来姨母这儿。”
柳月荷听话的过去,相国夫人动作温柔擦干她脸上的泪水:“你看你这双眼睛多美啊,可别哭肿了。”
徐氏看着这一幕,心里觉着可算挽回了一局。
她并非是因为柳月荷把江诉弄丢了而生气,她只是想让相国夫人注意到柳月荷。
她的女儿,论姿色相貌,一点也不比大房的差。
青鸾院。
纪宣日才刚睡下,就被噩梦给吓醒了,她靠在床沿喘气,冷汗碰到伤口,疼的直吸凉气。
阿幺听到伤口过来,手上还端着一盆水:“小姐,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
纪宣日拍拍胸口:“太吓人了,这次的梦。”
她又梦到了上一世的场景。
那人不许她看别的男人一眼,所以把她关在大房子里,后来纪宣日实在受不了了,趁着夜色逃了出去。
她赤脚跑了很久,终于因为太累而支撑不住,在客栈住下。
睡意模糊间,她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睁着惺忪的睡眼,她看到坐在床边的男人。
他温柔的笑:“醒了?”
纪宣日吓的颤抖,他却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道:“絮絮想要离开我?”
她当然没离开,因为他又把她带回去了,还温柔的握着她的脚,直到她开始哭着求饶,说自己再也不会逃跑了,他才终于放开她。
“絮絮乖,哭什么,不是应该觉得舒服吗?”
她居然又梦到了一次这样的场景,太可怕了。
上辈子被关了这么久,纪宣日觉得,自己不能继续懒惰下去了,得出去走走,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这可是上辈子的自己永远也想不到的。
行动比想法快,她让阿幺给自己梳妆打扮一番,因为脸上全是水痘,连口脂都不能抹。
纪宣日目光扫了一眼铜镜,很快就挪开了。
她不能接受这么丑的自己。
阿幺之前去打听过了,国公府里最安静的地方就是后湖那里。
正好可以看风景,还不会被国公府的其他公子小姐瞧见,免去了不少麻烦。
她如今满脸水痘,怕是被看见了,又会遭笑话。
她们两才刚过去,就起风了,阿幺担心她着凉,便让纪宣日先坐着等会,自己回去拿个披风过来。
纪宣日叫住她,道:“你顺便拿点吃的过来。”
阿幺有些惊讶:“小姐,这才刚用过午饭多久,您又饿了?”
她理直气壮:“我在长身体!”
阿幺:“.......”
阿幺走后,纪宣日看着清凉的湖水,心里有点痒。
她之前一直被关在别墅里,连门都出不了,别说是湖了,她连小水坑都没见过。
思至此,她刚准备脱鞋子。
旁边却传来动静。
她迟疑地起身看了一眼,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男人,穿着月白锦袍,金线勾边,长的倒是挺不错。
他垂眸致歉:“不知姑娘在此,叨扰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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