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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差哥向前叩响门扉,片刻,有一小厮前来应门,拉开半扇门,上上下下的盯了几眼才开口问道,“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
“这位小哥,我们是西北军李将军旗下的,将军与福王是旧识,知福王喜好,特寻了个琴师,送来让福王品鉴品鉴。”
“喔,是么?”小厮越过差哥,看了看后面站着的季离。审视了片刻,才说道,
“你等着,我去报给主子。”
“好的,劳驾。”
众人又等了片刻,小厮又打开门了,侧身让过,说道,“你们进来吧,王爷出去了,还没有回来,王妃娘娘请你们进去。”
“有劳。”
几人进了厅堂,里面有扇屏风隔着,隐约见里面坐着个华贵的妇人,几人行了礼,就站在下方回话。
“你们从哪来啊?军从何人?”
“回王妃娘娘的话,小的几个是西北军李宏李将军旗下的,小的叫王勇,知道王爷求贤若渴,特寻了当地有名的琴师来与王爷品鉴,就是这位,名叫季离。”
“喔,这样啊,不知道这位季先生可著有何名曲?”王妃看向了三人之后的季离。
这个季先生,如此一个柔柔弱弱的人,貌似没有听说过啊,低着个头,也看不到长个啥样。
等了一会,不见季离回答。
“嗯?”王妃转头看向王勇,眼睛里透着不解,莫非是个哑巴?
王勇看了看季离,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回道“回娘娘的话,季公子~~~有些口疾,对,就是口疾,能听的懂,就是,就是不太会说,还请娘娘恕罪。还有就是,在王爷面提个醒,原谅季公子,他实在是~~不善言辞~~”王勇已经词穷了,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好在王妃己心知肚明。
“好,我知道了,也是个可怜的,春桃,先把人安排住下吧,好生安置。”
“是,娘娘。”春桃是王妃从娘家带过来的,是身边的大丫鬟。
季离也不吭声,跟在春桃后面出去了。
我弹的曲子都是自己作的,我又没有出过远门,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弹我的曲子,这可叫我如何回答。
季离呡了下嘴角,也没有怪王勇说自己有口疾的事,这样最好,能少说话就少说话了,还省心。
春桃办事利索,片刻就来回话了。
“娘娘,己把季公子安置好了,就在西厢,跟着那七个琴师住在一处,王勇几人也安置好了。”
“嗯,好,这个季什么来着?”
“娘娘,他叫季离。”
“喔,对。看着人不怎么出彩,不知琴艺如何,哎,希望是个好的,可别跟那七个一样。庸碌一般。”王妃见完了客,就起身回了内室,斜躺在榻上。春桃跟着进来侍候着。
“定能如娘娘愿的。”
“他是个有口疾的人,就怕王爷不待见他,回个头来跟我置气。”
“娘娘,若是季公子琴艺出众,这点瑕疵王爷还是允的吧?”
“但愿了,这样吧,待他梳洗过后,让他来抚琴一曲,看看他的实力如何。”
“是。”
季离住进了西厢那处的最后一间屋子,屋子很大,比在城主家里住的那间还大,季离进了屋,四处看着,心里有点小兴奋,东瞧瞧,西摸摸,屋里的摆件都很精致,季离小心翼翼的看着,眼睛里的好奇不可抑制,这里的东西都好漂亮,床也很舒服,季离坐在床边,摸着床上的布料,看来要是能住在这里也不错。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响起了敲门声。
“公子,我是服侍你的小厮,叫思平,请问公子是想先洗澡呢?还是想先吃点东西?”
季离在屋里静静的想了一会,还是先洗澡吧!
思平在屋外己站了好一会,这个是几个意思啊?听说是个哑巴。可没听说是个傻的,残的啊?这个不能说,还不能来开个门,比个手势么?那我这是自个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
思平还在纠结中,还好季离已经打开了门,盯着思平也不说话。
“嗯?公子?”思平弯着腰,抬头望着季离,几个意思啊?是吃还是洗啊?
季离低下了头,思平顺着季离的目光往下看,季离的双手捏着长衫的下摆,两个拇指搓了搓,喔,懂了,这个是想洗个澡,换个衣服的意思吧。
“公子是想先去洗个澡,在进食是吗?”思平微笑的问道。
季离没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还好,这次没有考虑多久,思平心想,还是有救的。
“那公子稍等一下,热水马上就送过来。”思平说完,躬身走了。
季离看着思平走了就进了屋,坐在桌子边喝茶等着。
热水很快就送过来了,洗完过后,吃食也很快的送过来了,嗯,确实比城主家的好,季离吃的心满意足。
“公子吃好了么?要是吃好了,王妃娘娘有请。”
季离歪过头看着思平,怎么?她找我干嘛?才吃完饭了,还想睡会,好累。
思平看着季离盯着自己的眼神,福至心灵的明白了季离的意思,接着说道“王妃娘娘想听听公子弹弹琴。”
能不能不去啊?不想去,非常不想去。
季离没有说话,低着头,双手抚上了手腕,思平又顺着眼光看向了季离的双手,那双手宛如女子,十指纤长,可夺人眼球的却是手腕上的道道红痕。
思平顿了顿呼吸,道:“公子受伤了?我去拿伤药来给公子敷上。”
思平的动作很快,淡绿色的药膏摸在手腕上带来丝丝凉意。
“公子可是因为手腕受伤了,便不能抚琴了吗?”
那是啊,手腕使不上劲,会弹不出好效果的。季离瞟了一眼思平就又把目光放在了手腕上。
思平看着这个季离,心里委屈,这个是要我天天都要猜的意思吗?你老不说话,至少点个头嘛。
“公子,要是我说的对,您就点点头,您看可好?”又等了片刻,季离点了点头。
这可真急死人了,思平稳了稳心神又说道:“公子莫怕,小的在这府里快十年了,王爷和王妃还是很讲道理的。这事出有因,主子们是不会怪罪的。”
思平停了停,看季离毫无表情,又接着说“公子放心,等会小的去回禀了娘娘,娘娘大度,想来等公子手上的伤好些了再去也是可以的。”
这次季离的头点的比较及时。
思平放心了,收拾好了就去了,留季离一人在屋里休息。
“娘娘,季公子屋里的小厮思平来回话,说的是季公子手腕上受了伤,不便抚琴,可否等他伤好了,在把人请过来弹奏。”春桃回到内室,向着王妃轻声的说道。
“怎的会受伤了?”
“这个不知,不过可以问问把他送过来的王勇。”
“那就把王勇叫来问问。”
“是。”
盏茶时间,王勇就来了。
“王勇见过娘娘,给娘娘请安。”
“起来吧,春桃,给他看个座,坐着回话吧。”
“谢娘娘赐坐。”
“王勇,这个季离是个什么底细,你好好说说。”
“是,娘娘,这个季离是昌平城人士,昌平城的城主有些附庸风雅,听说季离琴艺出众,便请到家里做了琴师,已有三年了。”
“他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吗?”
“家里原有双亲,及俩个哥哥,三年前被征了军,至今音信全无,多半人早就没了,双亲也在去岁病逝了。”
“喔,那就只剩他一人啦!也是个命不好的,哎!如今好了,这仗打完了,就安定啦!”
“娘娘慈善。”
“那他可读过诗书?”
“读过的,他是家里的幺子,小时家里还好,宠着读了几年,后来听说书读的一般,确在乐礼上有天赋,当时也是巧,碰到个游历的老者在琴艺上造诣高超,就请到家里做了老师,一学就是十年。”
“可还寻得到那老者?”王妃眼睛一亮,要是能寻着那老者,王爷定然欢喜。
“就是因为那老者病逝了,不然可能季公子还会一直学下去的。”看到王妃娘娘那失望的样子,王勇心里没底,又接着说道“季公子学了十年,那琴艺可是得了老师的肯定,听说连赵松,赵大家也是极为赞赏的。”
“赵松?真的连赵松都赞赏?”王妃露出了怀疑,如果真的是赵大家都肯定,那这个季离怕是有几分本事的。
“回娘娘,确实如此,城主因此一直待他如上宾。”
“那就好,春桃,吩咐下去,好好的照顾这个季离。”
“是,娘娘。”春桃也喜上眉梢,如果王爷中意,那王妃娘娘的地位便更加稳固了。
“他可还有熟识之人?他这个不说话的毛病可有法子医治”?
“这个可不太好医治吧,不过跟他一路来的有个叫秦雨的后生,也是城主家里的,貌似两人还有些熟悉的,要是季公子跟他在一块怕是要说几句话的。他~~~他可能是心里有些闭塞,不太合群。碰到不熟识的人是死也不说话的。”
“那还真是个怪人,那他不说话,平日里可怎么沟通啊?打手势么?”
“他平日里很安静,除了弹奏,便是谱曲,很少与人来往,找个灵利点的小厮侍候着就可以了。”
王妃略略点了点头,向着春桃说:“那侍候他的小厮可还好?”
“回娘娘,侍候他的是思平,我看着倒还机灵。”
“那就这么着吧,让思平好好侍候着,等他手好了在跟王爷说吧。”
“是。”
“王勇,你刚才说的那个姓秦的年轻后生,先接过来放在府上,说不得哪天就得用了。”
“是,回娘娘,那个姓秦的还有个老爹,原本是城主家里的管家,也要一起接过来吗?”
“一起接过来吧,不就是多个人嘛,王府还是养得起的。”
“是,小的这就去办。”说完,王勇退出了前厅,急急忙忙的去了衙门。
到了衙门,一问,知道秦雨还在,顿时就松了口气,原来别的人都被各家的管事买走了,这种有根有底的人,用起总比那些在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强,秦雨没能被买走,是因为秦老爹,秦老爹身子骨本来就不太好,又经过这大半个月的折腾,到底伤了根骨,昨天才到的衙门,夜里人就没了,秦雨此时带了孝,有钱人家里自然不会在买他回去,忌讳,怕是带着霉运又或者什么病啊之类的。
这可给王勇高兴坏了,真该是自己发财啊!!
给衙门里的大人说了王妃娘娘的意思。很爽快的得到了同意。
秦老爹已被送去了义庄,像这样病死之人,衙门里有统一的处理方式,都是送去义庄,然后烧了,不准直接埋,要等烧了后在埋,怕是引起瘟疫。
秦雨也是没法,这会还正在义庄,守着秦老爹火化,不在衙门里。
只要人还在就好,等等却是无防的。王勇就安心的在衙门里等着秦雨。
秦雨却在义庄哭得死去活来,父子俩相依为命至今,却没能好好的把爹看顾好,就这么让爹走了,福都没有享受到一天,到了最后居然还不能够入土为安,秦雨死了的心都有了,就想这么着跟着老爹去了。
火化场上,火焰高窜,哔啵哔啵的响个不停,秦雨跪在旁边,头磕在地上,嘴里呜咽着,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些什么。
王勇寻思着这个秦雨带了丧,不知道王府还容得下吗?又急忙回到王府请示。在得知王府不忌讳这个,这下才安了心,又跑到衙门里静静的等着秦雨料理他爹的后事。
等到日落西山了,才看到秦雨失魂落魄的走进衙门,王勇先在远处看了看秦雨,模样还算周正,看着到是有几把子力气,不算魁梧,应该是个好拿捏的。
王勇急忙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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