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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丑到了
慕杉见谢澜从始至终一直未曾说话,忍不住没话找话的说道:“谢澜兄啊,说句实话,你我二人可真是有缘分啊!”毕竟不管怎么说一个斩草除根,一个断子绝孙,绝对的臭味相投。
谢澜一副听不见的样子径直将其忽略,面上表情颇有些嫌弃的意味。
慕杉吹了一声轻快的口哨,也不恼,吊儿郎当的跟在谢澜身后:“谢澜兄,如今你我也算是共患难过吧,说来你我性子在某些地方倒也是相像。”
谢澜忽然停下,觉得应该让他闭嘴。
慕杉未曾料到谢澜会忽然停下没有压下步子,一头撞到了他的身上。
他后退数步,吃痛的揉了揉头,不悦到道:“谢澜兄,你怎么停了?我又没让你停下!”会死人的,好不好!
谢澜侧身深沉的凤目冷漠的瞥了一眼慕杉:“闭嘴!”丢下这冷冷的一句话,转身大步离开。
“哼!”慕杉不屑的冲着谢澜翻了一个白眼,小跑着赶到谢澜身后。
“谢澜兄,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过分了吧!我不就是讲了一个事实吗,你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吧?”慕杉苦口婆心道。
谢澜决定耳不听,心不烦,权当是身旁有只蚊子在嗡嗡。
喋喋不休良久,见谢澜始终不肯搭理自己,心中难免有些不安。这位兄台该不会是准备不管他了吧,不行!这可是他丢了大脸才赖上的主,可不能就这么丢了,白白浪枉费了他这一世英明。
想到这里,慕杉决对不会允许他的一番辛苦白白浪费,鬼使神差的抬脚去绊谢澜。
觉察到有人出手,谢澜大脑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却先快了一步,脚下一个移位,身形一转,揪着后领反手便将慕杉狠狠按在了地上。
“嘶~”慕杉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好巧不巧,脸先被按在了地上,一片火辣辣的刺痛,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面部轮廓滴落到地上,“谢澜!你丫的!”
谢澜有些呆滞的看着慕杉,直到看见有殷红鲜血流下,才将其一把捞起,迅速变回一副安然自若,面无表情的模样,掏出袖中手帕递给慕杉。
慕杉正欲接过手帕,听到谢澜这一句等同于废话的询问,旋急深吸一口气,狠狠的扯过手帕随便一擦,非但没有将血擦干净,更是将血糊了一脸,平添几分狼狈。
谢澜目不斜视的看着一旁的墙角,紧紧的绷住脸。
见他一副忍笑快要忍出内伤的模样,慕杉颇有些无可奈何,只得哀怨的白了一眼罪魁祸首,没好气道:“谢澜兄啊,你到底是有多恨我啊?你要是恨我你就直说,我能接受的,行不?再恨也不能打脸啊!”
依慕杉对谢澜不过五条街的认识时间,谢澜兄应当是面无表情的不搭理他,亦或是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可谁知这位兄台一反常态,一双凤目微垂,低声轻道:“抱歉。”
看着谢澜这一副堪称不可思议的样子,慕杉鬼使神差,下意识连连摆手道:“没,没事。”这低头说抱歉的模样可真是……不可思议。
没事?怎么会没事!慕杉回过神来,双手捂脸:“不,不!有事,有事!我不管,我不管,我脸破相了!你有对我负责!”
“好,对你负责。”谢澜点头应下,没有丝毫的犹豫。
嗯?怎么有种被人下了套的感觉?慕杉觉得很是不妥,疑道:“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我一点都不好骗的!”
“真的没骗你。”谢澜保证道。
“哼!谅你也不敢。”慕杉傲娇了一把,才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用手帕捂住伤口,催促道,“劳烦了,带路。”
慕杉一边走,心里一边打着小九九:不知谢澜兄家世如何,看他出手凌厉,丝毫不像是寻常富家子弟的一把烂花架子,若是猜的不错的话,倒应该是
名以武起家的世家子弟,不过他若是名世家子弟,有又如何会出现在那等偏僻小巷内……
在一家酒饭馆,谢澜停下脚步:“到了。”
慕杉抬头:“漪竹居?”这不就是个饭楼吗?难不成还包住?
扫了一眼周围的众多翠竹,不禁有些发笑:“难怪叫漪竹居,别的不多,就是竹子多。”若是这名字中不带竹字,都有点对不起这片林子。
“随我来。”谢澜绕到客栈后的一条小巷中。
“不就是竹子多吗。”慕杉不满的小声嘟囔一句 ,绕过竹林,跟在谢澜身后。
走了良久,谢澜停下脚步,示意慕杉朝前看。
入目是连绵的青翠竹林,透过竹林,隐约可以看见一排连着一排的别致竹屋。
依先前所见,前面的漪竹居是一家客栈酒馆,与漪竹居的清远之意极不相符。
“这才是真正的漪竹居?”慕杉惊到。
“嗯,正是。”谢澜坦荡的应到。
“原来是别有洞天啊。”慕杉自言自语了一阵,一双杏眸忽然睁大,抬手抓住了谢澜的衣袖。
“何事?”谢澜疑道,轻轻甩袖将慕杉的手抖落。
“你住这儿?”慕杉问。
“嗯。”谢澜理所当然的点头应到,他不住这还能住哪里。
“这里归你?”慕杉继续追问。
“嗯。”
“房契,地契都归你?”
“嗯。”
慕杉深吸一口气,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作死作到点子上了,竟赖上了这么一个有钱人。
这里可是北齐首都洛安,这漪竹居少说也有方圆十几里,在这寸土寸金的的地方,可不只是有钱就能办到的,更重要的是,权利。
见慕杉迟迟不言,谢澜问到:“何事?”
慕杉仰头对月长叹一句“有钱人。”不禁在心里感叹一句苍天不公。
感叹,惋惜,不满良久,慕杉走到水塘边,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水面,吓的向后一跳,“鬼啊!”
谢澜嘴角抽搐的看了眼慕杉,不在理会。
慕杉颤颤巍巍,心惊胆战的再次挪步到水边,鼓足勇气朝水里瞅了一眼。
水面很平静,其上倒映着一轮弯月和一个满脸血污,蓬头垢面的人影。
他心里自然清楚自己的样子好看不到哪里去,但也未曾想过竟然会是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捂脸,慕杉哀道:“没脸见人了啊!”
以他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谢澜兄竟还没有什么表示,这可真是,真是不免另他怀疑这位兄台的内心有多强了。
谢澜将事务交代下去,回头见慕杉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缩成一团,见怪不怪的问道:“怎么了?”
“被自己丑到了。”慕杉哀道。
“知道就好。”谢澜安慰道。
慕杉一听觉得这个安慰与其说是安慰,倒不如说是在禅述一个事实。想当初他怎么样也算的上是担的起一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称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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