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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恨生
金华亭中宋静云站在风口迎着飘雪,望着结冰的荷塘,开口道:“和母亲怎么说的。”
鸣柳闻言低声说道:“奴婢说,小姐不舍徐五小姐别离,伤心了”。
“安广寺的事莫与母亲提,”宋静云紧了紧披风嘱咐。
安广寺是重城北郊的一个的佛寺,二哥宋怀恒近来得了一个温泉庄子,宋静云因重都连续的雪,关在家中,也是厌了,怜怜的求了母亲,得了机会,去看看得了个什么好庄子。转过了庄子,庄头告诉她附近的安广寺十分灵验,勾起了宋静云的游玩之心,驱了车,到了安广寺,跪了佛祖,拜了主持。
安广寺规模不大,盛在精巧,寒梅,冷松,四季竹,就着佛陀,更新灵性。济公殿后面有一大片竹林,虽是冬日,仍旧郁郁葱葱,没有一丝破败之意,梯道上被扫的一尘不染,蹬至林中的观景亭,宋静云心情大好,正忍不住要赞一声此处甚妙,顺着宋怀恒皱眉的目光,便瞧见亭下,竹林另一条小道上有人。隔着竹林,虽远却是真切。只见身着青玉色披风的蒋明绍和素色披风的赵秋水,他们正笑着说话,宋静云突见他们还没缓过劲,两脸重叠亲在了一起。
宋怀恒目光锋利如刀,几乎怒吼道:“荒唐”。
转身看见妹妹泪眼婆素的望着自己,如溺水般求救的孩童,“二哥,不是明绍对不对?”。
看着心爱的妹妹,宋怀恒,心疼不已,将她抱在自己怀里,不发一声。
宋静云要扭身再看,被恒怀恒一把按住,宋静云不依不饶,却也犟不过二哥,抱着他大声哭泣起来。
宋怀恒听着宋静云的哭声,复有看了一眼正志满得意的蒋明绍和娇羞的赵秋水,眼冷如冰。吓的跟着垂泪鸣柳打了个冷颤。
鸣柳边整理披风,看着小姐担忧的小声劝解到:“可是蒋公子和周小姐那番作为,小姐怎么能忍,她们连礼义廉耻都不顾,叫人恶心。
静云看向鸣柳道:“莫要担心,我心中自有算计。”
鸣柳点头称是,不再多言。
风势见大,宋静云沿着游廊准备去母亲的寻芳院,还未走到廊下,遇上二哥宋怀恒。甜甜了唤了声二哥哥。
宋怀恒见宋静云穿着袄裹着披风,面色红润,稍稍安了心,开口道:“去母亲那儿?”
宋静云点了点头,佯装不知寻她似的开口:“二哥也去母亲那儿?”
金华亭在西边,前院到这儿,必是要经过母亲的寻芳亭的。
宋怀恒听得宋静云得话,见她打趣儿,放下心来,摸了摸她的头,道:“从母亲那儿请了安过来的,有话和你说。”
宋静云心知二哥是为安广寺的事寻她的,笑着道:“这里风大,我们去前面的暖阁吧。”
宋怀恒点了点头
宋正平有三子一女,大儿子宋怀文,女儿宋静云是夫人秦昭晚所出,宋怀恒是姨娘段氏所出,三子宋怀景是牛姨娘所出,家中就一个女儿,兄长们都是真心疼她。
夹着雪的风,将穿堂里的灯笼吹的上下翻飞,以至于宋静云一行人沿回廊回至暖阁,解下的披风都有些微微的发潮。
宋怀恒前年接了府中的庶务,经过了这两年的历练,气质越发沉稳,宋静云看着穿着湖清袍子的他,不难想象以后的的二哥如山中苍松的样。
“听说你早上魇着了,还惊动了母亲?”宋怀恒望着宋静云带着关切的询问。
宋静云嘟囔道:“都是鸣柳多事,没大不了的事。”
宋怀恒见她大有大事化小的样,厉了口气“我看你的丫头都是好奴才,瞧着母亲的样子,还不知道安广寺的事吧!”
“二哥哥,我求求你了,先莫与娘说,好不好”宋静云见宋怀恒动了气,凑近扯着他的衣角,哀哀求道。
“蒋明绍做出哪等子不要脸的事,你还准备怎么着!”宋怀恒厉气不减,盯着宋静云道。
宋怀恒大蒋明绍一岁,仗着这一岁,从来都是蒋二,蒋二的叫,只有在生气极了唤蒋明绍,。
“我不要蒋明绍了。”宋静云听的二哥的话,一想到蒋明绍的作为,心中又是酸涩,又是屈辱。
安广寺回程的路上,宋静云如失了魂的木偶,不哭不闹,也不言不语,只在进了重都,快到家了,叫了宋怀恒,含着泪,“二哥,我想想想,别去找蒋绍明。”
看着自家妹妹苦苦哀求,忍气答应下来。蒋绍明这几年在府外行事中已明白,即使揍了蒋明绍,妹妹也得不了好处,蒋明绍最多的皮肉之苦,能耐他何。
宋怀恒见妹妹沉着的头,心痛至极,又懊悔自己说的重了, “那你为何不与母亲说,母亲定是要寻回公道的。”
宋静云抬起头,眼里有刚刚流泪的痕迹,可是没有了刚刚的柔情和伤怀,只余下一眼的狠戾,在潮润的的眼里,泛着光,“蒋明绍既是和我宋静云定了亲,不守着我,得敬着我,便是有那些龌龊的心思,也该我点了头,他既然得陇望蜀,那我就让她们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宋怀静拿起茶盏,放轻声循循善诱:“那你是怎么想的?”
宋静云擦了琉璃窗的水汽,望了出去:“母亲知道了,心疼我的委屈,定是马上到蒋府退亲的,就是他蒋明绍和赵秋水的事放到了两府明面上,蒋家也是要压下去的,母亲不想,也不能不顾两府的情谊,不管蒋明绍错的再大,只要我们府上提的解亲,蒋府还要与我们府上起间隙。亲解了,我无缘无故被摆了一道,他蒋明绍能有什么,说不定还能纳了赵秋水,那赵秋水不就是打着纳她的主意吗!天底下没有那等便宜的事。”
宋怀恒听得她的话,抿了口茶,忽然就笑了,笑从心底发出来,震的胸膛上下起伏:“我倒只想把他打瘸了,倒是我太肤浅。”
宋静云被她二哥的笑声也带的心情愉悦了三分:“他瘸了,我可得伺候他一辈子。
宋怀恒放下茶盏,站起来,面对面,认真而严肃的摸了摸宋静云的头发:“什么都别怕,最不济有大哥,我和你三哥,再不济也还有父母,天塌下来,我们也帮你顶着,你只要开开心心的。”
宋静云听了二哥的话,心中的涩意熏的眼睛通红,哽咽着:“嗯,我知道的。”话已说完,眼泪就想断了线的珠子。
“你这爱哭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宋海恒从怀中抽了帕子,给妹妹擦泪。
“我又不在别人面前哭,有什么大不的,哎哟,你擦疼了。”宋静云抢过帕子,轻轻细细的给自己擦着泪。
宋怀恒见她这等模样又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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