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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绳
黎黎回到租房,虽然价格便宜,但往返学校比较麻烦,她每天都得掐着时间早早起床才不会错过班车。她可不想因为迟到而被扣工资。
租房只有一室一厅,走路的时候底下的地板还会发出咯吱的声响,这房子实在是太破旧。这里生活的大多都是租客,鱼龙混杂,她不久前才听说有个女孩子晚上出门结果被强了,这里实在不安全,每天都得提心吊胆。好在楼下走不远就有菜市场和超市,她不用大费周折地跑到别的地方去买,晚上基本不用出门。黎黎打算这个月拿到工资就搬家。
吃完饭又洗了个澡,黎黎躺在床上看电视,这电视一看就知道有好多年了,又小又旧。为了省电费,黎黎没看多久就关了。
“要是周一就发工资了该多好,这样我就能找别的地方住了。”她感叹。
羊静洗完澡不久,家政阿姨就来了,白天的时候她已经把房子打扫过了,晚上主要是来做饭的,她还做好了第二天的早餐。早餐羊静向来不爱喝粥,主要还是喝牛奶,再吃几片面包了事。至于午饭,因为家离学校近,所以羊静还是会回来吃,偶尔会跟朋友在外面解决。
因为只有羊静一个人吃,家政阿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除了羊静喜欢的肉类,也会适当地添一些蔬菜和水果。
今天她还带来了小蛋糕,“我女儿说隔壁街新开的甜食店的蛋糕很好吃,我想着你爱吃甜的,应该会喜欢。”
家政阿姨姓刘,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有个年纪很羊静差不多大的女儿和一个上小学的儿子。刘阿姨不爱唠叨,只会在羊静投来疑惑的目光时开口解释一番。
羊静想,大概是因为她们只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
她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安安静静地吃完了所有的食物后,到客厅坐着看电视。
刘阿姨收拾了碗筷,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很快就离开了。偌大的房子,再一次只剩下羊静一个人。只有电视机里的声音稍微给这空荡荡的房子带来热闹。
羊静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以及那个人一如既往地的问话。
【你需要什么吗?】
羊静头往后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头顶吊灯的光线有些刺眼,她伸出手来挡住眼睛,透过手指的缝隙,她看到天花板那只大的惊人的眼睛,没有一丝意外。
“我什么也不需要。”她道。
黎黎拿到工资条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是15号才发工资吗?”今天才7号啊。
然而并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上课铃响了。这节有黎黎的课,她把工资条放到包里,揣着教材就去了教室。
还没进门,教室就异常吵闹,然而当黎黎踏进教室那一刻起,所有人都噤了声,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
黎黎受宠若惊地看着底下乖巧状的学生,早上来的时候她就发现她这群学生今天特别乖。
头一回顺利地上完了两节课,还回答了几个学生的问题,黎黎回到办公室整个人还是恍惚的。
这是怎么回事?这几天她的运气会不会好到不可思议。早上出门差点儿迟到还是赶上了班车,今天不是十五号却拿到了工资。
黎黎的视线瞟到手腕上的红绳。
【这是许愿绳,你许的愿望都会实现。】
【要是周一能发工资就好了。】
不会吧!
黎黎捂住了嘴,那个老人没有骗她?!
黎黎按耐住内心的激动,也许是巧合呢?尽管她这么想,可她还是想确认一下。这种事如果要确认的话,有一种方法是最快捷的。
随处可见的体育彩票站,中大奖的概率小之又小,想一夜暴富的人多如牛毛,真正能中奖的凤毛麟角。五百万的奖金至今没人能有那个好运气拿走。
希望我能中五百万!
黎黎怀抱着激动又紧张的心情走进彩票站,没过几分钟就握着那张能够验证她猜想的小纸张走出来,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钱包的夹层。
一切就看明晚了。
“那家店的老板人可帅了,当然他的东西也很好吃。”小圆挽着羊静的手,说起隔壁街新开的甜品店,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
羊静认真地听着,偶尔插个一两句,忽然间她似感觉到什么,朝右侧看去。
体彩站门口,有个女人正小心翼翼地把什么东西放进包里,羊静看清了她的长相,正是五班的班主任,当然吸引她目光的还是黎黎手臂上那只有并拢的三指大的眼睛,那眼睛朝羊静眨了眨。
“那不是五班的班主吗?”显然小圆也看到了黎黎,“啊,我们要快点儿,不然待会儿就买不到了。”看了眼时间,小圆焦急道。
羊静点头,两人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
两天一晃就过去了,羊静才刚到教室,小圆就凑了上来,一脸神秘。
“班长,班长,你听说了吗?”
羊静一下子就猜到了她要说什么,但还是配合地摇头。
“嘿嘿,我就知道你这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会不知道,”她拉开椅子坐下,和羊静面对面,“还记得两天前我们见到五班的班主任,她辞职了。”
“她中奖了?”
“没错,还是一等奖,五百万啊!”小圆伸出五根手指,表情十分夸张,惹得羊静微微勾起唇角。
虽说这消息十分劲爆,但这只是对一小部分人而言,时间一长,人们也就渐渐淡忘了。
直到不久后,有人在校门口看到黎黎疯疯癫癫的模样。
“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不是许愿绳吗?为什么我的愿望没有实现?”黎黎的面色憔悴,她隔着桌子揪住神秘人的衣领质问。神情十足十地像个疯子。她手腕上的红绳没有一开始的红艳,而是趋于黑色的深灰。
“我不是说了吗?”神秘人懒洋洋地拉开她,“三个月后要把它烧掉。”
“烧掉?我为什么要烧掉?它能实现我所有的愿望,”黎黎抱着头,不停地重复着这一番话。
神秘人坐在一边冷眼看着她,然而在其他人眼里,就只有黎黎一个人自言自语。
夜晚,羊静坐在客厅柔软的沙发椅上,她摊开手,掌心正是那只眼睛。
“你去得太久了。”
独眼从她掌心撑起来,讨好地蹭了蹭她的手。羊静看了它好一会儿,才道,“不要被看见。”算是原谅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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