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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国师
玉宫,御书房中,当朝丞相许诸林正在向许承帝玉孜炎汇报事务。
许诸林作为朝中文官之首,自前朝便开始辅佐先帝治理玉皓国,后辅佐玉孜炎登基有功,权势滔天,家中嫡长女许问缘更被玉孜炎以国姓封为玉贵妃,朝中无后,玉贵妃代为打理六宫事务,圣宠不衰,除去凤印,一应待遇与皇后无异。现在要是说起谁在朝中势力最大,无疑就是丞相许诸林。
“皇上,逆贼陈氏一族三百六十一口人,青年男子皆已悉数伏法,其余老弱妇孺也已被发配北疆,约莫五日后即可抵达。”
玉孜炎面带倦容,听了许诸林的汇报,揉了揉太阳穴,似是想起了什么,抬眼看了看许诸林又闭上,半躺在软椅上,一副漫不经心,话中却顿了一顿:“陈氏有个长子,名叫陈……”
许诸林赶紧接话:“回皇上,逆贼陈氏确有一子陈青元,年方九岁,另有一女陈长缨,年方六岁,皆以被随军发配至北疆。”
“如今已是多事之秋,怕是等到春生万物之时,不知又会生多少事端了。”
毕竟已辅佐了两朝君王,身居高位多年的许诸林思付之间已经明了了玉孜炎言下之意。“皇上圣明,春生万物乃只适逢种物生长,无种之物那是万万不可长的。”
玉孜炎微微一笑,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眼中冷厉一闪而过,似乎对许诸林的回答十分满意,又重新闭目养神,御书房内一时寂静无声。
一旁的大总管秦进悄悄抬眼与许诸林交换了个眼神,适时低下腰低声说道:“皇上,玉贵妃娘娘已经在养居殿候着了,听娘娘身边的人传话说,娘娘最近新研究了个补神汤的方子,在秋凉时节最是养人,特地熬了来给皇上尝尝。”
玉孜炎并不答话,睁开的双眼中只有一丝丝冷漠,看得人心中冒出丝丝凉意,站起身来就往外走,丝毫没有搭理还恭敬地站在御书房中的许诸林。
秦进赶紧一挥手中拂尘跟上,高唱着“摆驾养居殿!”,路过许诸林身旁时轻微点了点头,便跟着玉孜炎走出去。
许诸林跟着众人走出御书房,便朝宫门走去,原本对着玉孜炎毕恭毕敬的脸上,一丝阴狠的笑意闪过。这偌大的玉皓皇朝,终究是他许家一家独大。
是夜,玉都的天气清爽,繁星点点,正是安睡的好节气。
玉宫东南角,先帝斥了巨资建造的观星台上,一身宽大丝白长袍的男子迎风而立,凉风穿过他宽大的衣袍,镶了华美昂贵金丝的衣角如翻飞的蝶涌,清冷却高贵。
男子抬头看着晴朗的夜空,半边脸上戴了银色面具,另半边脸上肤白如玉,清冷儒雅,气质如仙,如星的双眼此刻却罩上了一丝黯然。
国师,星召。
玉皓国的星象数日前已出现动荡,钦天监曾派人前来询问星召国师,适逢新帝登基,如此星象对玉皓国运是否有影响。星召以天机仍需时日参透为由打发了钦天监,此刻却站在观星台上紧缩眉宇。
六年前,玉皓国上空星象出现了一颗暗淡的芒星,黯淡光亮肉眼几乎看不见,只有星召的天生星目看见,六年来芒星位置从未移动,原以为不过是星海中微小的一粟,谁料先帝薨逝后,芒星却突然向西北方一点一点开始缓慢移动,许承帝登基当夜,芒星大亮,被钦天监勘测,翌日钦天监主理管事何举应以新帝登基国运昌盛之兆上奏玉孜炎,博得龙心大悦。
原本这一切按照星象来说也有理可循,可就在数日前,芒星悄泛红光,红光日盛,眼看就要有掩月之势,却在天色刚暗下来时蓦地向西北方向坠去,瞬间消失无踪,钦天监也不敢将此变故上报,便悄悄按了下来。
星召回身走进观星殿中,在桌上抛出三个八卦牌,看到卦象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来人,备马车。”
说罢一挥衣袍就往外走去,声音清冷如珠玉落盘,久久回荡在空旷的观星殿中。
自忠勇大将军通敌叛国被抄家后,玉孜炎便以平定乱臣贼子余孽作乱为由,下令整个玉都实行宵禁,戌时过后不许百姓再出门,国师自然不在平民百姓之列。
亥时,夜已深。除了更夫和正常巡逻的卫兵外,街上再无行人,一辆轻简的马车从玉宫烟华门出,向东郊驶去。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来到养居殿外,大总管秦进出来和来人交谈了几句,便领着来人进了养居殿,片刻后来人又出来向着来路返回,竟是观星殿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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