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殇(GL)

作者:京小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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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 章


      我不想去回顾这个月发生的一切,不想看着这么多事,让一年的计划甚至一生的计划都发生改变。

      她说,其实我们都没有资本继续。
      我翻出存折、银行卡,查看基金,股票和现金...车子和房子从遥远的问题变得现实和迫切起来,是第一次,深刻地感觉到钱的意义,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穷得一无是处。
      在给妈妈的电话里,我几欲嚎啕大哭,我几欲告诉她,妈妈,我爱上一个人,她和我一样,是个女子,然后她抛弃了我...
      可是我不能,我只是略带伤感地跟妈妈讲,前段时间的股市震荡,损失不少。
      妈妈安慰,风吹鸡蛋壳,财破人安落。只要平安无事,钱财总会慢慢积聚的。

      我们曾说过那么多的计划。
      我说,我要慢慢积累,日后创业。
      她说,等她回国就来帮我。
      我们说,要在北京买一处房子,不用太大,但房间里的每块瓷砖每块地板,都要我们精心挑选。我们说,这房子不能是她父母或我父母帮忙购买,房子里每平米,每扇门,每个杯,都要是我们自己一点点挣得。

      我们都太理想主义...
      争吵的时候,她说,其实离了父母,我们什么也不行...
      她说,你出来吧,国外的发展空间,很大很大。
      我说,我希望自己能在国内有所为。
      她说,两个人在一起,努力的时候就不用那么孤单。
      我说,我等你回来,要多久都等。
      终于...
      她说,我期望可以自己奋斗,但一个人离家这段时间,让我明白,接受父母给安排的一切,未尝不好...

      而我依然做着自己的创业梦。
      又或许,我们从这时起,便要走上自己各自的道路。

      我有很长的时间,没有像现在这样频繁的思考。

      我们在幸福初初来临时,会患得患失;而在幸福的当口,则会麻木自得;当幸福失去时,才恍然回省。
      曾经的快乐和悲伤都很简单,都带着和彼此的联系。可是,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呢?
      我知道,在失去后才悔悟,这不会给即成的事实带来一点改变,但究竟是什么,让我们一点点地疏远、分离?

      这里的空气很新鲜,这里的小吃很特别...
      你在电话里唱。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你说,你想念北京的糖葫芦。
      我给你寄去一整箱包装精细的糖葫芦。你说,你吃到了家的味道,还有我的味道,酸酸甜甜。
      去年圣诞,你买的情侣表,北京时间戴在你左手,格林威治时间戴在我左手。每天一个叫早电话,那是我觉得最为温馨幸福的时刻。

      还没有在一起前,你问我,心目中的爱是什么形状。
      我回答,期望每天睡觉前想念一个人,然后每天醒来时能见到那个人,那个人,就是爱的形状。
      你轻笑,你说,是不是双鱼的孩子,骨子里都有浪漫的天分。
      我说,不是啊,像我这样的人,就沉闷的没有人要。
      你急急地抢话,才不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那段时间漫长的暧昧...
      由普通朋友,到经常陪伴,到相互了解的过程...我们认识了差不多5年才在一起。
      我以为,这便能持久了。
      怎料终究还是相识日常,相爱日短。

      女子和女子的爱情...
      是Les么?你从来没和我讨论过。似乎我们都觉得,这是彼此之间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而,这终究只是一个表现。

      你回来坐在我对面,依旧是闲闲的模样喝着奶茶。
      你说,你在那边找到了自己的Prince Charming...你说,你和他在一起,满心都是幸福的感觉...你说,你希望能和他一起,牵手游玩世界...你说,你希望我和他可以认识...
      如果你真的爱过我,就请别对我这么残忍。
      我打断你的话。
      你急着分辩,我们依然是朋友。过去你接纳我的朋友,现在我接纳你的朋友,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可是,这是怎样的自然而然呢?
      我的朋友他即便追求过我,我们也从未在一起;而你的“朋友”,却将是你最为亲密的爱人...
      这是怎样的自然而然呢?
      如你所说,回到一条轻松的道路,理所当然地走向婚姻,走向幸福么...

      我是这样清醒地意识到,你对我已经没有了爱。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而我对你,依然在爱,也只得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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