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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男人与少年
那个男人赢了。
这无边无际的孤独始终与他如影随形,这孤独兴许已经是他唯一的伙伴了。他不禁苦涩地想。
他只能坚守着唯一的自出雪原以来越来越不甚坚定的信念:不能说。
同时,他也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他得走出去。这里,只有永恒的孤独。而他,不能停下脚步,一旦停下,一旦回头,他就再没有了重新出发的勇气。
阿森里想起那时候,在经历过数不清多少次的纠结之后,他下定决心走出那个烧着小火炉的避风港的时刻,他就知道自己可能要丢掉一种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
天又黑了。
阿森里用生锈的斧头砍下些树枝,他的动作已能看出些许熟练的意思了,他接着用火柴点起了篝火,透过篝火,他似乎看到了他生存了足足三个月的家——那里也是他独立的象征。
他在那里学会了做最粗糙的饭给自己吃,从无法分辨生熟到已经可以做出可以入口的饭菜,从在并不柔软的木板床上失眠很久到已经可以席地而睡,甚至如今已经可以剪开大衣粗粗缝补,然后在铺的并不怎么温暖的褥子上面安然入睡。
从开始的面红齿白的小小少年到如今皮肤微黑,笑起来一口大白牙,眼神坚毅深邃的少年儿郎。
他是真的长大了。也许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那个男人的设计,他想。
他和那个男人都清楚地知道。即使那个男人不在他身边。
因为他可以做出决定了---离开这短暂的温暖,直面恐惧,学会生存,去寻找有着温暖呼吸的生命,去寻找可能存在亦或不存在的未知的空间与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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