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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别师门,花与剑的选择
人世纠缠,不过是活的人活的太认真,爱的太认真罢了,有对于人的爱,也有对于物的爱,不过,你要问我能否断了这一丝羁绊,答曰:
没有爱的人生,我不愿苟活。
事情是有一位后生掀起来的,这位后生在武林中算不得什么根正苗红,一来不是名门正派,二来也无高人指点,等待他的就是成年后拜个走镖的师傅,赚点脑袋别刀把子上的碎银两,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要说这武林的门是朝哪边开的,可能他一辈子也是摸不着了。
可是这位后生很有自己的想法,偏不安生,偏要走出一条自己的道儿,没有师傅就去拜一个,这位师傅不收,那就去拜下一个,拜来拜去师傅没着落,武林野史倒是听了不少。什么历任武林盟主皆是无能之辈,平均任期不超过三年就往往被人取了脑袋;什么当年巫山论剑其实被奸人使了手脚,从山上下来的人多是缺胳膊少腿儿,不得善终;还有什么灵犀七艺最后一艺其实压根不是琴棋书画,而是朝歌门的一套剑法,并随着创派人一同葬入黄泉鬼符,至今不得见天日。而朝歌门下剑法素来自成一套,以轻巧,回环,角度出其不意著称,所以门下弟子大多是女子。但这朝歌剑法又偏偏压制着武林第一大派——绝地刀,以刀法蛮横,霸道,刀刀孤注一掷,刀刀不留余地在武林中向来无人敢触其门楣。
这位后生倒是不关心那些个武林轶事,不过这“剑法”二字倒是钻进了他的耳朵,说做就做。这小子在先是在酒馆四处散播消息,说要集结天下英雄,智取朝歌第七艺,让梵大师留下的剑法重回人间。后又自称自己是梵姓后人,有先祖遗志在手,这一来二去,真英雄没几个把这当回事,混日子的闲汉,盗贼,手艺人倒是集结了一堆。这些都是个凑热闹不顾后身的,这群人点风水的点风水,凿坑的凿坑,一来二去,倒真是让他们摸到了朝歌门创派人梵大师的墓穴里。
一群人都是为了钱财不要命的,推开棺盖一看,却谁也没法动手了,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只见棺内竟躺着两具尸骨,不!确切的说,是一男一女两套样式的衣钵,女的尸骨犹存,男的腐烂的衣钵下却是空无一物。一时间,大家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感觉身边的人此刻不一定就是你认得的那个人,什么死而复生寻找替身鬼之类的说法在此刻不像谣言更像是一种解释。
“大家别犹豫了,都走到这步了,不看个清楚的话,我就不信还有谁舍得回去的。”头大身子的手艺人李大头很是诚恳的说。
“就是,大头这句话不假,我鞋拔子一辈子在坟墓里倒腾,稀奇古怪那是没少见,这别的不怕,就怕人心有鬼。”说话的是个相貌丑陋的专门摸金的老头,浑身一股寒气。
众人这才缓和过来,小小翼翼的把两具尸体搬出棺木,细细察看各处角落,这不看不打紧,这一看那位后生的心就动了起来。棺木的内壁密密麻麻刻满了文字和小人,有錶棺材的木匠掏出怀里的木刷子,一一扫落腐败的灰尘和锈铁。字迹一个一个的清晰起来,有什么穿过时光的尘埃,在向众人述说着那一段故去的风云:
“我这一生,生若浮萍,少时孤苦,后身不由已,家国动荡,后终不至被命运所挟,开宗立派,于四十九岁那年上了犀照山,为世人所敬仰,布施天下。可事了临终,自问可曾后悔,答曰:悔,悔,悔。然最悔的是在余生的漫漫长年里,竟未曾鼓起勇气再见你一面,我又创了套朝歌剑法,一招一式,皆是不曾出口的对你的回应罢了。我想,只要朝歌剑法还在流传,我对你的爱念便永远不会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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