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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或者开始!
如果你看到一个在病床上昏迷了半年之久的植物人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开始扭动挣扎,最后从床上弹起来大喊“现在我才是王妃”,你会怎么想?
诈尸?呃,好像植物人不等于尸体吧~~
医学奇迹?呃~~也许吧
现在402病房的病人和护士正面临这个问题。
“夏小姐,你醒了?” 在众人呆了很久的情况下,一个中年女护士终于开了口。
新鲜空气一下子涌入肺部,夏馨悦禁不住咳嗽起来,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就听得耳边响起三个字——夏小姐。
平地惊雷!
夏馨悦忙揉了揉眼四下环顾,所处之地不再是那富丽堂皇的王府,而是一个现代医院。
她回来了?
正兀自发呆,门口冲进来一队人,抢在最前面的人她很熟悉——正是她的妈妈。
夏母一把拥住夏馨悦,哭声震天,“我的女儿啊,你可醒了!”
“夏太太,麻烦您先让一下。”身后一个中年白褂男子轻咳了一声,“让我们检查一下。”
夏母抽抽嗒嗒地侧开了身。医生走上前,掰开夏馨悦的眼皮,拿着个小手电照了照,又伸着手指在她眼前晃了几晃,问了些常识性问题,嗯嗯啊啊了半天,终于转身冲满两脸焦急的夏母说道,“恭喜恭喜,夏小姐已经完全没事了,再留院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夏母欢喜的点头,握着医生的手死命摇,说着什么“妙手回春华佗再世”之类的感激话。夏馨悦别过头,不去看她的母亲——一个干瘦的农村妇女。
“小悦,我们早点出院好嘛?”夏母坐在病床边,递过一个削好的苹果。
夏馨悦靠着床背半坐着,不怎么想接。这苹果一看就是水果摊买的那种低价处理货,小小的,没什么水分,因为虫洞烂坑太多,苹果被抠得坑坑洼洼的,哪里比得上王府吃的那些进贡的瓜果。
“你这次出事家里已经欠了一屁股债,”夏母有些迟疑地开口,“你那案子我们输了。人家象征性的给了点钱,连付律师费都不够。”
“案子?”
“就是你那起交通事故。” 夏母垂下眼,迟疑了半天讪讪开口,“法院判下来说是你闯红灯违章在先。”
“胡说!!”夏馨悦一瞪眼。当时她下晚班骑着电动小毛驴回家,过马路的时候明明看着是绿灯。虽然离变灯只剩9秒的样子,但当时确确实实是绿灯,违章闯红灯的明明是那辆飞速驶出的跑车。
“我们再告!” 夏馨悦攥着拳头敲打着床。
“小悦,家里付不起这个钱了。”夏母一脸愧疚,“你爹妈没本事,只会种地。接我们案子的张律师说了,这案子在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那个开车的是X委书记家的公子...”
“那又怎么样!这路口不都有监控录像么?调出来看不就行了!”
“人家就是拿了监控录像出来...”
夏馨悦怔了怔,忽然嘴一撇,古怪地笑了:呵呵~~这就是权势么?
夏母被她奇怪的表情给骇住了,“小悦,你、你可别吓妈。”
夏馨悦不再理会,往下一躺,被子蒙住头缩了起来。
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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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当了半年的植物人就有理由把工作做成这样!”一声暴喝在办公室响起,本还算热闹的屋子顿时静了下来。
“看什么看!该干吗干吗去!”一个脸涨通红的胖子扯着脖子上的领带,唾沫乱飞地冲着被吓了一跳的职员吼着。众人皆知暴怒中的经理惹不得,缩了缩脖子,办公室迅速恢复到电话铃声传真机声以及说话声的喧杂状态。
胖子转过头盯着站在他面前的年轻女人,被肉挤成条缝的眼睛闪着恶狠狠的光。不知是因为太胖还是怒气太重,房间里中央空调明明很足,他的衬衫却已被汗湿透,贴在身上,勒出条条横肉。
“昨天客户不就让你陪他多喝几杯么?你居然,你居然当众扇人家巴掌!你知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
“他摸我屁股,这是性骚扰!”夏馨悦梗着脖子,也不示弱。
“摸你手还少块肉啊!你知道你这一巴掌扇掉多少生意!”
夏馨悦的手在身侧紧紧攥着,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他摸我!”
“矫情!他妈的你以为自己多金贵?皇后还是王妃?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胖子的脸扭曲成团,手用力的拍着桌子。“你滚,你给我滚!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夏馨悦本就性格倔强,不发一言扭脸就回自己桌子收拾东西,身后是胖子的吼声,“要不是你妈跪着求我,你以为我会继续雇你...”
当夏馨悦抱着东西离开的时候,没有人抬头看她,以往还算谈得来的同事和那些所谓的朋友都低着头,每个人似乎都很忙。她冷冷地笑,昂着头,走出办公室,走出大楼,穿过楼前的马路,眼泪终于刷的一下落了下来。
早晨十点的马路,一个身穿灰色工作西装相貌平庸的女孩站在那里,抱着一大堆东西,无尽止地流泪。行人来来往往,个个形色匆匆,没有人停留,甚至没有人回望。
“小悦?”身后传来一个犹豫的声音。
夏馨悦转过身,透过模糊的水帘,隐约看到一个中等个子的青年男子。
王平,她的大学学长,也是男友,或者应该说,是前男友吧。
“你还活着?”说完,那男子脸一窘,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是啊,你以为我死了,因为我出了事你根本就没来看过。夏馨悦心里暗暗道。
“平,她是谁?”王平的胳膊一沉,靠上来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子,笑容友善。
“呃~她是我大学的一个学妹,以前一个社团的,听说前段时间出了车祸。”
“真的呀?你现在还有事么?”女孩吊着王平的胳膊,眨着小鹿一样清澈的眼睛,“你怎么在哭呀?”
夏馨悦草草地抹了两下脸,强装笑颜,“刚丢了工作,有些难受。”
“这样子。”女孩歪着头,忽然咧嘴露出白白的牙,“你是平的学妹那也是A大毕业的咯?能力肯定也不差。要不我让我爸帮你安排个职位。”
王平在一旁讪讪地笑,“她爸爸是劳动局的局长。”顿了一顿,补充道,“我今天调休,陪她出来买点东西。”
女孩的脸上浮过红云,右手更紧的搂住王平的胳膊,带着炫耀般的伸出左手,白皙细腻的手掌,细长秀气的手指。很熟悉!对了,很像林馨悦的手,不沾一滴阳春水的大小姐的手。那无名指上,有什么东西在闪亮——一枚镶钻白金戒。
“我们要结婚了。”
看着那带着戒指的手,夏馨悦一时有些恍惚。想到她多少次缠着王平,在他面前晃着左手,撒娇地问什么时候给她买戒指,哪怕银的都可以。然而,她更多想到的却是一只相似的手,染着豆蔻,带着翡翠戒,套着黄金镯,捻起一枚胭脂红,放进自己口里,或是放进那个男人口里。
云萧,云萧!这个她以为只是梦中的名字再一次跳了出来。他的脸,他的身体,还他的气息,每一点每一滴都真实地还原起来。
“小悦!”王平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带着一丝莫可名状地急切,“我马上要结婚了。”
夏馨悦回过神,看着王平有些焦急的脸,她曾经为之沉醉的斯文脸孔。她直直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嘴一扬,“恭喜。”
这句恭喜的确发自内心,这个男人她已经不再眷恋。
“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们吧。”女孩满脸的幸福,“到时候给你寄结婚请帖。”
你边上的男人有我所有的联系方式,手机号码,家庭电话,□□和MSN。夏馨悦除了泪痕犹在,脸色已经如常,“我的联系方式没变,校友录上都有。”
“那有机会再联系吧,我们先走了。”王平显然不想多作停留。
“有机会联系。” 夏馨悦也是一脸客气,
女孩甜甜一笑,“工作的事,我会让我爸爸帮你留心的。”
“好,那太谢谢了。” 夏馨悦微微倾了倾身,表示感激,等抬起头见两个人已经走出了几步。王平的背影带着逃跑似的仓促,那女孩还扭着身冲她挥手告别。
夏馨悦挤出笑脸,也冲她挥手。
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一个拥有一切的女孩。
抱着东西,夏馨悦慢慢往家走,本就不平静的心像滚水里滴入了冷油,翻腾得厉害。她忽然格外的思念起那个叫做云萧的男人,想得心都就在一起。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当时事发的路口。她抬头看着闪烁的交通灯,一个念头突然蹦进脑海:如果从这里再撞一次车,是不是就能回到那个舒适无忧的生活?
这么想着,自己也嘲笑起自己来:傻,怎么可能!
可脑子里一个声音执拗的重复着:试试吧,谁知道呢!
理智在说:别傻了!
奇怪的声音在说:试一下!
无知无觉中夏馨悦已经走到路的中央。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争吵,头涨痛得厉害,她不禁蹲了下来。
一声尖锐的急刹车声,然后是一记闷响。黑色的柏油路,白色的斑马线,鲜红的血一点一点地漾开,画出狰狞的形状。
感觉不到痛,是死了么?
或者穿了么?
夏馨悦神志很清醒,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耳边听得分明,“起搏器...200V…300V…”
还是在医院啊!想哭,又想笑,原来这场用命作赌注的豪赌终究是输了。
“想回去么?”急救室里一片嘈杂,却有一声音格外清晰的钻入耳朵。
如水一般冰凉的声音,有点耳熟。
“回哪儿?”夏馨悦无声地翕动嘴唇。
耳畔传来嗤嗤地笑声,“回到你想回到的地方。”
良久,夏馨悦默默点了点头。
“我帮你。”
“悦儿,悦儿你怎么了?”焦急的男声。
夏馨悦终于张开了眼,只见云萧正搂着她,拍着她的脸。
“发恶梦了?刚刚怎么挣扎地那么厉害?”
夏馨悦看着四周,红木雕花床,金丝柔纱帐,身后是一个男人宽厚的怀抱。
她真的穿回来了?
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绪,夏馨悦扬起了脸,轻轻笑,“一个恶梦,没事了。”
****** 尾声 *******
“师傅,你说那个女人还真是怪啊,居然跑到出过事的路口再撞一次车。”
“谁知道呢,有什么想不开吧。”
“上次撞成植物人,这次撞成痴呆,你说她会不会像上次那样突然好起来啊?”
“不知道。这是他们外科或者脑科的事,和我们麻醉科无关吧。”
“师傅…”
“如果你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哦。”
…
……
“师傅。”
“嗯?”
“你在看什么啊。”
“这个叫报纸,纸制品,上面用油墨写了最近发生的消息…”
“我知道这个叫报纸。”某人挠了挠剪得平平地板寸头,“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每次看报纸都那么仔细啊,连中缝都…”某人在接到一个“你小子闭嘴”的眼神后自动收声。
“也许她觉得这样比较幸福吧。”一个身穿白褂的男子站了起来,眯起那魅人的丹凤眼,看着远处一个坐在长椅上痴笑的女子,边上是她一脸愁苦的年老母亲,“现实这种东西,还是逃开了比较幸福。”
“呃?啥?”某人正蹲在地上,捧着从他师傅那儿扔过来的报纸翻得起劲,听到师傅的“训诫”,扬起了迷糊的脸。
白褂男子转身,默默走到某人跟前,俯视着这个跟了他一个月的徒弟。
“师傅。”某人仰着头,眼里泛起泪花,这是师傅第一次这么正视他!还没来得及感动完,白褂男子飞起一脚,“白痴。”
“啊~~”一声惨叫,报纸很应景地飞起。慢动作…分镜头…重物落地时激起的尘土。
白褂男子不再理会在地上嗷嗷叫的某人,转身就走,经过落在地上的报纸时顿了顿身形。
那一页上是硕大的标题:双生姊妹情谊深,姐姐割肾救亲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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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奇怪文的序章,基本可以完全独立的看的说,后面的将会是一个一个小故事串成,等我写好一个上一个吧,大家随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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