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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养伤
黑暗中,肆意的杀戮,四溅的血迹,无力的下坠,下坠,痛苦的沉沦,沉沦,
一俊美的男子,伸出他的手道:“抓住我的手,我救你出这痛苦的一世。”
止不住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滴进看不见的谷底,
以为我可以停止沉沦,幸福的用力的抓住他的手,
在我触碰他的瞬间,他的身体慢慢的如烟般的消失,消失,
只剩下他那模糊不清的脸庞
只剩下绝望,只剩下痛楚,
“救我,救我!”
无论我怎么哀求,他的身影仍如烟般的消失,逝去,
“救我,救我……..”
空荡荡的黑暗里只剩下我无力的下坠,下坠…….
“姐姐!姐姐!”梦依秋焦急的声音,我努力的睁开眼,模模糊糊的是叶爷爷渐渐舒展开的笑容。
竟发现我浑身都湿透了,汗透了,噩梦是如此的真实。还好及时醒来了。
“姑娘虽已无大碍,但不可情绪激动,姑娘的身体还很虚弱,每天需服用我配的药丸。姑娘病的是心伤,昏迷是因为心伤,昏厥也是因为心伤。在身体恢复之前,姑娘万万不可再去努力回忆过去,会伤姑娘的血脉的。”叶爷爷摸着胡须,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的双瞳。
“姐姐是不是做噩梦了?”梦依秋关切的问道,“都怪我,没事和姐姐东扯西扯,害得姐姐晕了一天了,吓坏我了”
“啊?我晕了一天了,这么过日子还挺快的,”我笑道,摸了摸梦依秋的头发,还冲她眨了眨眼睛,“怎会怪妹妹了?是我自己不好,总没事喜欢东想西想的,晕过去害得大家担心。不过现在不是没事了嘛。”那女孩儿便破涕为笑了。
我转过头,对着叶爷爷道:“叶爷爷怕是知道我的身世吧,向我隐瞒必是怕我的身体吃不消吧,放心好了,我已经决定放下过去,既然认为这是为了我好,我何苦和自己过不去了?”我的言语中透出不快倒不是因为叶爷爷隐瞒我的身世,只是被像个傻子般的被别人蒙在鼓里很不是滋味。
叶爷爷一惊,随后微微笑道:“楚姑娘的确是个聪明人,不过不告诉你的身世倒不是你所想的原因。楚姑娘既想明白了,老夫便也不多说了。姑娘的决心我看的出,不过能否做到是另一码事。若伤好的快的话,姑娘便可同梦姑娘一起下山了。”
“不是说我的伤无大碍么?为什么好的快还要一个月?”我大惊,不明白其中的缘故。
“我也不瞒姑娘了,姑娘的伤是双重的,要想身上的伤痊愈还必须先医好心伤。这便需要姑娘的配合。待别人无论说什么,姑娘都不会下意识的去想过去时,姑娘的心伤便好,那么姑娘不久便可痊愈,便真真的重生了。这是我为姑娘配制的药丸帮助姑娘养伤的,姑娘在这期间需服用。时间不是固定的,头痛时服两粒便可。”说罢,叶爷爷递过来一葫芦,不知为何,我本能的有些抗拒,迟迟的有些不愿接,最后梦依秋帮我接了过来。
叶爷爷轻轻叹道:“姑娘切记以后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去闻秋菊香味。”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深深的背影。
“姐姐,没事吧。”梦依秋惊疑不定的看着我。
“放心好了,姐姐怎么可能有事呢?只是刚才做了一个噩梦,心里还有些害怕,不如妹妹陪我聊聊天,帮我分散一下注意力。”我望了望窗外,天色已渐黑,慢慢浮上来的夜色让这个屋子又添了些诡异,真的很不想一个人呆着在房间里。
“不知姐姐想聊什么?”
“如不介意的话,还是聊聊妹妹吧,我已是个没有过去的人。”我笑道,心仍不免痛了一下,瞬间我好像听见一声女子的沉重的叹息,“谁?”
“姐姐,怎么了?什么谁啊?”梦依秋望了望四周不解的问。
“你没听到刚才有一个女子在叹息么?幽幽的,那声音不近不远,即好像在耳边,又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我越发的觉得恐惧,紧紧的抓住梦依秋的手。
“没有啊,这房间里可只有我们俩啊!”梦依秋惊道,“怎会有人叹息呢?”
突然那叹息又换成了一阵阵清脆的笑声,隐隐约约的透着一些得意,一种成功的戏弄别人后的一种得意。我不禁有些害怕有些恼。那声音其实很好听,不过那声音似近似远,飘忽不定,无论怎么听,都让人觉得悚然。我不禁出了身冷汗,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梦依秋却听不到?那女子好像故意的捉弄我,到底是谁?若与她有什么过节,她怎会用如此恶作剧般的手段来报复我?…….一个个的问题挤进脑海,顿时觉得头有些痛,便不敢再继续想。
梦依秋大概看出了我的不舒服,道:“姐姐,怎么了?又不舒服了么?”
“没事,可能是我的伤还没好,易产生幻觉吧,妹妹不必为我担心。”我揉揉太阳穴,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努了努嘴。
“那姐姐还是早点歇息吧,我就不打扰姐姐了。”梦依秋站起来便要走。
我想起了那女子的笑声,心中一紧,拽住了梦依秋的衣袖道:“妹妹,我独自一人害怕……妹妹能否不要走?”
梦依秋扑哧一声,笑道:“姐姐这么大一人竟然怕黑?若姐姐不嫌弃,今晚陪姐姐一起睡都没问题!”
我将她拉着坐下来,笑道:“我正这么想了,还怕太唐突了,妹妹不答应了。”
“怎么会了?既然叫你姐姐了,自然会待你如亲姐姐一般。”梦依秋大大咧咧的脱了鞋,脱了外衣,便钻进我的被窝了。顿时心里轻松了许多,与梦依秋感觉更亲近了,就仿佛她是我的亲妹妹一般,让我脱离了孤独感。
“不知妹妹是哪的人?怎会独自一人就跑到这深山里采草药了?”我忽然觉得身边的女孩儿有些怪异,莫非又是我多想了?
“我家便就在玉狐山不远处的茗都,人间的第三大城市。”
“妹妹不如多跟我说说人间的一些情况,我已完全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啊,”梦依秋向我这边挪了挪,偎依在我的怀里,“人间第一大城市是云都,第二大城市是裳都。仙界是三界的最高统治者。茗都是最美的,裳都是最繁华的,而云都是治理人间的仙人所居住的地方。茗都的美是你无法想像的。”
“真有那么美吗?”我轻轻的笑道,无意间瞅到窗外,外面的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屋里的灯被风吹的忽明忽暗,不由的更紧紧的握住梦依秋的手,“你家里人怎么会让你一姑娘家独自到这山上来采药材了?”
“我们家是开药店的,也帮人看病,原来都是爹爹亲自上山采药,现在爹爹病了,而家里懂草药的就只有我和我的亲姐姐了梦依云,原来都是我们姐妹俩一起上山的,后来……”梦依秋的眼神忽的暗淡下去,变得有些湿润,“她不小心跌进幽幽谷去了,便再也没了消息……”她的声音慢慢低下去,然后是低低的抽噎声。
我不知如何安慰她,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住她,抚摸她的头,让她尽情的释放自己的悲伤。
哭了许久,梦依秋渐渐平静下来道:“发生意外后,爹爹不让我一个人上山的,不过我总不相信我的亲姐姐就这样抛下我就这样消失了,我吵着闹着上山,爹爹拗不过我,只好让我继续上山了。我们没有娘,亲姐姐真的非常非常的疼我,她大我很多,也大姐姐好多。姐姐与我的亲姐姐年轻的时候好像好像,有时候我总无意间将姐姐当成我的亲姐姐,姐姐不会怪我吧?”
“怎会呢?”我紧紧的抱住她,梦依云?好熟悉好熟悉的名字,忽的好像记忆要涌上来般,头炸裂般的痛
梦依秋察觉到异样,慌张道:“怎么了,姐姐?又头痛了么?….怎么办了?要不要去叫叶爷爷?”
“不用了,他给的药丸了?药丸了?”头开始越发的痛了,痛的我开始不能想任何事情,痛的我开始在床上打滚,不久便模模糊糊的听见梦依秋的声音“药丸,快,快把药丸吃了…….”然后便失去了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只见梦依秋穿着睡衣趴在我的床边:“妹妹,妹妹”
梦依秋揉揉眼,一见是我醒来了开心的不得了:“姐姐,刚才真是吓人,我好怕,真的好怕。”说着说着自个哭起来,这丫头真的在心里把我当她的姐姐了,心头有说不出的温暖。
我摸了摸她的头道:“傻妹妹,姐姐怎么会把你丢下了,说也奇怪,虽说与妹妹相处时间很短,但与妹妹感觉很亲近,就如亲妹妹般。”说着说着,不知为何,我也泪流满面,我紧紧的将梦依秋拥进怀里。
我们俩竟相拥哭了许久,像经历了一番生死离别般的痛楚,很奇怪的一种感觉。
就在这时又听见了那个女子诡异的笑声,带着不屑。
我忍不住一颤,松开了梦依秋:“我又听到那个女子的笑声了,不知妹妹听到了没?”
梦依秋诧异,迷茫又有些紧张的看着我,摇了摇头道:“会不会是姐姐身体没有恢复,又总头痛的缘故?”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我确定我所听到的决不是幻觉,可告诉她,她会相信么?若她信了,岂不又替我担心受怕?还是不说为好,便道:“可能是吧,可能是之前晕的太久了的缘故吧,没什么大碍。”
瞅瞅窗外,天已经微微亮了,这么一折腾,也没什么睡意了,下了床才发现我已经能活动自如了,而且感觉体力也恢复了。
可能是那药丸起的作用,头竟一点也不痛了,突然对叶爷爷给我特地配制的药丸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成分,竟这么有效,便对依秋道:“妹妹不是对草药有些研究么,能否帮我看看那叶爷爷究竟给我开的药方,竟如此的有效?”
依秋道:“是啊,我对那药丸也很好奇,实在太神奇了。姐姐吃完药后,我替姐姐把了脉,照理说姐姐昏迷了许多天,脉搏应虚弱才是,可姐姐的脉搏却很有力,不像一个昏迷了刚醒不久又头痛晕过去的病人,我想来想去,想不出个究竟,唯一可能的缘由便是叶爷爷给姐姐的药丸了。”依秋倒出一颗药丸在手心,将鼻子凑上去嗅了嗅,道:“这药丸的成分奇怪的很,却不像治病用的,像是…..”
“像是什么,妹妹?”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虽然知道那叶爷爷定不会害我。
“像是一种与法术有关的药材,我原来在云都的时候见过的一种药与这种药丸的味道十分相近。”只见依秋皱了皱眉道,“不过姐姐大可放心,这个药方对姐姐百益而无一害,只是叶爷爷为什么会开这样的药方,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与法术有关的药丸?这种药丸会起什么作用?能治病吗?”我有些不解
“这个我还不是很清楚,又不好直接问叶爷爷,还是等我下山了回去问爹爹吧。”说着依秋又用鼻子嗅了嗅手心里的药丸,仍然皱了皱眉头,才将药丸放回去。
猛然间我感觉到我面前的这个女孩儿可能并非如我所想像的那么简单,但她对我的感情确实千真万确的,至少我不用担心她对我是否有危险。待我想完,却又意识到我的想法真的很恐怖,我竟然差点认为依秋会对我不利,而这竟是我无意识想出来的,我的过去究竟怎样,怎么会这样想?我过去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怎会有这样的思维方式?我努力的回忆,但过去所有的回忆竟成一片空白,让我捕捉不到任何的线索。头又开始有些痛了,我立即停止了回忆。回忆竟只是微微的有些头痛,我有些欣喜,怕是我的伤快好了吧。
我想起她一来山庄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过来照顾我,我又晕了一天,掐指一算,依秋已经来这三天了,她可是来采草药的,是否耽搁她太久了,便道:“这几天劳妹妹担心了,我今日感觉好多了,妹妹怕还有事要做吧,就不耽搁妹妹了。”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妹妹照料姐姐是应该的,姐姐何必如此客气?再说了采草药不是说采就能采到的,我不如就在这陪姐姐,再说了,我原本还有一事想求姐姐帮忙的,姐姐这么一客气,我倒不好意思说了。”依秋一副生气的样子。
“我只是怕耽搁了妹妹的事而已,若妹妹愿陪陪我,我正求之不得了。不知我能帮上妹妹什么忙?”
“不知姐姐还是否记得我曾说过姐姐与我的亲姐姐梦依云长得很像?我是知道姐姐要小云好多,可爹爹他岁数大了,是察觉不出来的,自从云走了后,爹爹的精神就没好过,原先的病情也加重了,我还没赶告诉爹爹云回不来了,我只告诉爹爹云只是与我在路上走失了,她不认的路,需些日子才能回来,但爹爹……”依云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我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道,“妹妹要姐姐做什么尽管说,姐姐一定答应。”
依秋含着泪,欣喜的看着我道:“先谢谢姐姐了,我只想让姐姐冒充云几日,让爹爹安心的闭上眼。”
“你爹爹病了,你为何不陪在他身边?”我不知不觉的又受到了过去的思维方式的影响。
“幽幽谷的那一带有许多治病的草药,我来这便是为爹爹的病找药材的,我不想爹爹去的时候和不上眼,我不相信云就这么去了。但姐姐如愿跟我一起回去见爹爹的话,我便不用去找药材了。爹爹更多的是心病,若心病能医好的话,爹爹的病也无大碍了。”依秋感激的看着我。
我不知为何觉得被设计了,但我对她那种莫名的亲近感确是真真切切的,莫名的觉得有些倦了道:“明日我便可同妹妹一道下山了。”
依秋忙道:“万万不可,还是等姐姐的伤养好了再下山吧。”
“可我的伤好的可迟可早,我怕妹妹着急,再说我的伤也没什么大碍。”想到依秋对我的感情很有可能是有目的的装出来的,我心里不免一阵酸楚。
“这怎么可以?若姐姐执意这样,之前我提出的请姐姐帮忙的事就当我没说!”依秋的神情有些复杂,有生气,有委屈……
我心中不禁一暖,道:“妹妹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我的伤我自己明白,若能有亲情的滋润,于我于你爹爹都是一件好事,所以我想尽早下山。叶爷爷的药丸已经起了作用,我的活动已经无大碍,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若妹妹实在还是不放心,我们去找叶爷爷商量一下吧。
依秋盯着我,迟疑的点了点头:“那便依姐姐的意思,去问问叶爷爷姐姐的伤。”
去叶爷爷屋的路上,依秋一直默默的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莫非真的是我想多了,冤枉她了?
叶爷爷还是那般的仙风道骨,仿佛知道我们来的目的,笑道:“楚姑娘是不是急着想下山了?”
“叶爷爷果真善解人意,不瞒叶爷爷,我正有此意,只是不知我的伤如何。”
叶爷爷叹口气道:“也罢也罢,姑娘早下山也是种解脱,让老夫来帮姑娘把把脉吧。”
我便依他的意思将手伸过去。
叶爷爷把了把我的脉,深深的看了我两眼道:“姑娘果真已下定决心不理过去了,老夫的药丸才能起到如此好的效果。”
我捉摸不透他的意思,他不是一直希望我很快的好吗?为何现在又会这样?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急急的问道:“我的伤如何?我几时能下山?”
叶爷爷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光打量我,看了许久,轻轻叹气道:“姑娘的伤已好的差不多了,只要姑娘的意志坚定,明天便可痊愈了,只是姑娘还需在山上呆几日,我还有些事要与姑娘交待。”
我努力的揣摩他的意思,却无济于事,实在想不出他要向我交待什么事,为何还要我在山上再呆几日。也罢,不想不去猜测这些无意义的事了,反正我的伤快痊愈了,不过几日便可下山了,一想到这,我开心的向依秋看去。
依秋见我看她,笑道:“恭喜姐姐,伤快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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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太忙了,没时间写,郁闷,不过再过两周,就开始有时间了,十一长假通宵写是没问题的,第二章终于写完了,每天只能写一点的感觉真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