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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的相遇
我和赵卉的第一次见面时在一个很普通的周末。
当时就像歌词里唱的,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但是谁也说不上十年以后的生活。
一到周末我就经常跑到市里找文凯和刘青林玩,顺便抱怨一下自己压抑的生活,我的朋友曾经很多,来了又走,只有他们最后还留在身边,也算是物以类聚吧。
当时刘青林还在市里一家大商场里的一家运动商店里担任店长,在接到我的电话之后,说:“你们先等我一会,我交代一下店里的事。”
只听到文凯在我旁边对着电话喊:“还装的像个领导一样,出来不出来?要不我们先走了。”
说归说,终究还是要等他的,我们三个人平日里互损斗嘴已经习惯了,哪怕不在一个城市,平日也要打电话调侃几句。
于是我和文凯在商场里闲逛,就在这里,我遇到了我的缘分,所谓缘分,我曾经想以诗人的角度描述过,但总是没有合适的词汇,憋了很久,写了“茫茫人海相遇,寥寥数语相知,短短光阴相恋,匆匆一生相伴。”这几句话。
当时文凯提出了假设,说天有不测风云,问在这个过程中出车祸怎么办?说我的很是扫兴。
反正不论缘分是什么,我却在这里实实在在的与赵卉相遇了,当时的赵卉抱着一摞鞋盒,穿着一身店里的工作装,扎着一个简单的马尾,化着淡淡粗略的妆,似乎在愣神,又似乎表情很呆板。她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微微发胖的年轻男人眯着眼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旁边还站着一个瘦小的男人,在不停的旁边的男人说着什么。
赵卉尴尬的对我笑了笑,就这么简单,没有那些相撞一见钟情的桥段。
文凯烦躁的对我抱怨着:“我说找地方坐会,你非愿意转转,自己站这又不走,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是关久了没见过女人吧,要不我先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她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忽然很想拥抱眼前这个女人,替她搬着这些盒子,让她在旁边休息。虽然她和我曾经魂牵梦绕的女人一点都不同。
文凯一直跟着后面嘟囔,直到走出了很远,我终于按捺不住,对着唠叨的文凯说:“我以为刚才那个是你妈呢。”
文凯楞了楞,笑了起来,说:“我还以为你上班上傻了。”
等刘青林出来之后,我们三个闲聊了两句,去了我们熟悉的如意酒家。
如意酒家,很普通的名字,它的大小比名字还普通,但是很干净,也实惠,我们经常在这里。
“我真不想在家里呆着了,我爸甚至连烟都不让我抽,说年轻的小伙子在单位抽烟给人的印象不好,这能有什么不好,我每天都夹着尾巴做人。”
两人听完我诉苦,互相看了一眼,“每次一来开场白都是这样。”文凯撇撇嘴,低头往桌子下面看了看,说:“尾巴呢,夹得还真紧,我都看不到。”
我严肃的说:“说真的,谁能帮我找份工作,我想出来像你们一样,自由一些,用自己的能力赚钱花,我不想在家里混吃等死了,想做点有意义的事。”
文凯又笑了起来,说:“那我介绍你去爬电线杆吧,那个有意义,造福一方人。”
文凯是高中末期和我认识的,我们两个人因为酷爱同一款游戏成了形影不离的好伙伴,每天一起逃课上网,老师约束不住,也就放任自流了,按老师的话说,学习好比牛喝水,它不喝,你按着它也没用,还不如让愿意喝的多喝点。
文凯和我这两头不喝水的牛终于熬过了毕业,我在各个方面的运作下,迷茫的进入了一家不入流大学深造,混毕业证。而文凯去了一家技校学电子电工,到不是因为想掌握什么技能,而是这间技校一年补助一千五,还管分配,在和家里要点学费,很划算。每个人在自己人生的道路上留下的足迹都会不同,但是我们没有因为分开而断了联系。
我很无奈的说:“我是认真的,你们不觉得我有点浪费生命吗?”
文凯也严肃了起来:“我也是认真的,以前学校说管分配,我还打算当个工程师呢,没想到让去架设电线,没上过学的塞点钱简单培训都要,每天爬电线杆,几天就顶不住了,就我现在这个工作,还是家里托人找的。”
我撇撇嘴:“得了吧,就你这工作,请我去我都不干,去酒店当个电工,有什么前途,干一辈子还是电工,你说是吧,刘店长。”
刘青林笑着说:“他这是提前养老了,不错啊。你别想着出来了能怎么样,我们店里还有大学生呢,现在出来干个活真的不容易,在家多好,在这里喝个水都要自己掏钱。”
“我是不想受到家庭的束缚,天高任鸟飞,你们是不会懂的。”我忧郁的沉默了片刻,说:“算了,还是喝酒吧,敬我们科长。”
文凯笑了起来,说:“那是,诗人的心思猜不透。”说完拿起杯子,将啤酒一饮而尽。
之后,三人很默契的没有提工作的事,谁也有谁的苦难,按刘青林的话来说,生下来就是选的困难模式。
我们一直喝到了很晚,那个抱着鞋盒对我尴尬笑着的女孩忽然在我脑海出现,我问文凯,“刚才那个女孩,咱们认识吗?”
“哪个啊?”文凯双眼迷离的看着我说。
“就是我们在商城遇到那个,扎着一个辫子,抱着很多盒子那个,我们一直看了很久那个。”我给他描述着。
文凯说,“别扯了,夏夕每天穿的什么样啊,丝袜短裙高跟鞋,我记得很清楚,怎么会不认识。”
他说着说着,看着我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眼圈有点发红,觉得自己可能说的有点不太对,又改口说:“我也记不清了,忘了夏夕长什么样了。”
我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我怔了怔说:“我没提夏夕。”
气氛很尴尬,文凯着急的解释说:“我以为你提她呢。”
我故作轻松的拍了拍文凯的肩膀,说:“我竟然跟你说这些,感情这种东西,你这种处男不懂的。”
我平时做的梦很光陆离奇,不停的在不同的时间与空间里穿梭着,上一幕和下一幕往往一点链接的地方都没有,而且醒来之后经常忘了自己梦到什么,只知道大致是个好梦,还是噩梦。按资深电力工程师文凯的话来说:“你们诗人做梦都那么文艺,文艺,不都是模模糊糊的吗?”
夏夕就像是无根的野草,缓缓的飘落到我身边,我只是看看她,没有开口。我们两个人又开始一起生活,我正低头吃着饭,一抬头,夏夕的脸换成了一个其他的女孩,而梦中的我,却并不对此感到惊讶,继续平静的吃饭,饭还没吃完,梦就醒了。
摸摸还有些疼痛的脑袋,我起身去了厕所,昨天晚上喝着喝着,心情就变得忧郁了起来,好像情绪能够传染一样,吃完饭后其他两个人也没提出在哪消磨这寂寞的夜,我拒绝了他们的挽留,连夜打车回了家。
我边尿尿边对生活有了一丝明悟,生活不就是这样吗,你尿的快尿的慢,早晚是要尿完。然后又为自己感到难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变的多愁善感起来,早晚都要走完的人生,我却不能选择走路的方式。
今天是周日,还不用上班,我随便洗了一下脸,打开电脑看了看新闻,没什么值得我关注或是感兴趣的,无非是哪个贪官又落马,哪个小三跟原配又在闹市打架,没有一点新意。
我关掉电脑,躺在床上点上一根烟,掏出手机,消磨无聊的时间。
我又看到了熊猫,瞬间,梦中的场景,熊猫的照片,和商场里搬着盒子的女孩,慢慢的重合到了一起,在我的脑海里盘旋。我给熊猫发了一句,“在吗?”熊猫没有回复。
“老天让我们这么有缘认识,又让我梦到她,一定是在启示我。”
刘青林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在半睡半醒之间,很是不以为然,但凡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总是爱找点借口掩饰自己的本心,仿佛喜欢一个人是件很难以启齿的事,就像以前我信誓旦旦的说,我根本不喜欢夏夕,只是缺一个人能帮我洗衣服,我体验生活而已。结果夏夕离开之后,我哭的死去活来。刘青林说:“知道了,你想上人家就直接说。李局长,先让我睡会,我一会再去帮你打听,别烦我了。”
我又给文凯打电话说我梦见的女孩,文凯严肃的说:“我前几天梦到很多钱,我以后是不是也会很有钱,”我说“是。”文凯说:“你说的对,那我觉得你梦见的那个女孩也会跟你在一起。”我说:“那你去帮我打听一下那女孩的名字和手机”,文凯说:“去你妈的。”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很久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认识赵卉,然后疯狂的爱上她,也许只是心寂寞了,她恰巧出现在我的视线,也许仅仅是因为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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