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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家拜寿
去外家拜寿,准备的东西自是不少,算上坐的车驾,足足八辆之多。
福芝的爹爹夏环历来喜欢骑马,而八辆车驾之中有三辆是用来载人的。安排时,第一辆自然是福芝娘亲的,第二辆是福芝的,第三辆是两兄弟的。
可景书、景文这些日子就喜欢跟着姐姐,而夏宋氏也不放心三个孩子乘一辆车,便将三人都唤到前面来,让丫鬟们去后面的车子。
福芝上车前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紫安,压着袖口接过紫安递来的丝帕,便就势儿让一旁的春晴扶她上车。
上了车,景书和景文两个自然不安静,娘亲一时也没有注意到福芝。而福芝悄悄捏捏丝帕中的东西,便收在袖子里将它戴好。
临出来的时候,祖母看了她三遍,自然是想到了什么,所以她便让紫安回去看看,有没有‘落’下的东西。
“姐姐,我们不去舅舅家,不去不去。”
福芝刚刚戴好丝帕中的珍珠手串,便被忽然扑过来的景文吓了一跳,差点歪斜到一边去。好在她边上的春晴扶住了她,才没让她磕碰到哪儿。
“莽莽撞撞的,这是怎么了?”福芝自然看到人小嘴笨的二弟与大弟弟斗嘴,不知道怎么这又扯到不去外家的事情。
这时景文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体重很让姐姐负担不起,吸吸鼻子,眼泪汪汪的道:“哥哥说,二舅家的三胖子说我是饭桶,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景文手舞足蹈的闹脾气,他往往说不过哥哥时,就是这个样子。
“咳咳。”福芝听到弟弟一本正经的告状,咳了两下,才忍着抿嘴低下头。
她虽然还未见过外家的人,但是听嬷嬷们细细的讲过外家的事儿,似乎那被二弟称为三胖子的表哥,也并不是什么苗条人。也只有脑子简单的二弟,能够信了大弟弟的挑唆。
而娘亲夏宋氏看着二儿子被大儿子挑唆,则是噗哧一乐,揽过二儿子,道:“不要理你哥哥与你表哥,兄弟中哪个最能吃还不一定呢。”
一路上有景书、景文两个打诨、逗乐,到是觉得时候过的快了。
…… ……
今年正月十八是外祖父宋叔五十七岁的散生,因并不打算大办,所以只叫儿女回去热闹一下。
宋叔是大夏国的宰相,世家出身,少年得志,十八岁娶了洛安公主为妻,夫妻育有嫡出的三子一女,而福芝的娘亲宋玉娥就是宋家最小的嫡女。
福芝有三位舅舅,却哪个也没有外祖父的本事,文韬武略无一出挑的,这些年也只是混个安稳度日罢了。
坐在平稳的车上,寒风卷动窗帘,一丝冷意袭来,福芝才收了思绪。伸手帮靠着自己的大弟弟紧紧斗篷,算着时间,她们也快到了。
马蹄儿踢踏与行车的咕噜声儿没过多久真的小了,看来已经近了。
外祖父今日散生虽然说不要大办,但是门人弟子也是来了不少。透过车厢,稳稳跪坐在一侧的福芝已经听到不少人相互寒暄。
不过她们并不与外客走一个门,所以到见不到那些高声之人。
马车一停下,福芝的爹爹便被舅舅拉去待客,娘亲则带着她们姐弟换了小辇向后面园子而去。
福芝是第一次踏入外家,不过她只是很守规矩的跟着娘亲,不多行、多言,也不左右巡看。
外祖家在京中的宅子其实并没有夏家大,虽然外祖母被封为洛安公主,宅子里也多是应和公主身份的建筑。
穿过一处花廊,福芝便没了时间胡思乱想,拜见外祖母的规矩很多,虽然她早就了然于胸,但也不敢马虎大意。
进了外祖母所居的院落,福芝跟着娘亲先去正屋给外祖母见过礼。通过丫鬟高高挑起的门帘,福芝从院落中的红毯上,踏入了更加柔软的绒毯上。
稳稳的跟着娘亲行了跪拜之礼,福芝又单独拜过外祖母,将自己做的抹额让春晴拿出来送上,这才有了时候端详这素未蒙面的外祖母。
洛安公主年轻时虽不是什么大美女,可人上了年纪到显出些气质来。鹅蛋脸、丹凤眼,略胖的身形,总是笑眯眯的样子。今日又穿着一身暗些胭脂色的衣服,罩着黛色的金丝纳边儿的棉夹袄。抬手唤福芝上前,却没有一丝外待。
“外祖母!”福芝上前又是一礼,她从小跟着祖母长大,知道有些人看着随意,但心中的规矩是多的很的。
“像。”外祖母端详了福芝好一会儿,才道:“真像,芝姐儿可是长得像了。”虽然外祖母没有点名道姓的言福芝像谁,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必然是在说福芝像祖母临安郡主了。
“哎呀,娘,我看芝姐儿像您才是。”这时一同样穿着胭脂色衣裙,却罩着鹅黄色长衫的妇人上来凑趣儿,道:“我见芝姐儿和我家六娘很像!定是像您的。”
福芝看着凑上来的妇人,中上之姿、保养得当、穿戴不俗,虽然是在讨好卖乖,可也不失礼数。本想起身行礼,可是她刚进来,还没有一一拜过,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外祖母却看出了这些,伸手轻掐了一下那妇人,才道:“动嘴皮子的时候就有你,见了外甥女,你可备了好东西?”说完又转首与福芝道:“这是你三舅母,嘴是最利的,一会儿见面礼给少了,可不能饶了她。”
这么一闹腾,福芝也不好按照长幼顺序拜见,只得先起身给三舅母行礼。
“哎呦,娘这就要我掏荷包了!”而三舅母的性格显然是众人皆知,福芝上前行礼,她也直接受了,可却又道:“可我也要看看娘拿了什么好东西出来,好讨些便宜去啊!”
“就是你的嘴皮子利索。”外祖母显然并不排斥三舅母的笑闹,抬手就掳了腕上那一对满绿的翡翠镯子便给福芝戴上,然后瞥眼看看自己的三儿媳道:“你的礼也拿出来我看看!”
福芝见外祖母与三舅母斗趣儿,再低头看看腕上多出来的镯子,侧头去看立在外祖母身侧的娘亲。她也是金玉堆出来的,东西好坏一看便知。外祖母拿了这么好的东西出来,虽然不为过,可是终是有被三舅母话赶话的原因。若着镯子真是什么心爱之物,她还是不好收的。
夏宋氏自然看到了女儿投来询问的目光,心中微微一松,笑了笑,点点头,示意福芝安心。便开口道:“福芝也过来拜见一下大舅母和二舅母。”说着招手拉过福芝,又去与另两位妇人行礼。
而福芝自然也注意到了坐在外祖母另一侧下手的两位妇人,上手一位年纪长些,三十六七岁的样子,五官端正不苟言笑,穿着一身檀色衣裙,看起来暮气颇重,应该就是大舅母何氏了。下手那位圆脸宽额,即使是穿着一身喜庆的酡红色衣裙,也难掩面上的一丝忧色,应该就是近日为了长女婚事奔波的二舅母王氏了。
福芝被引着上前行礼,两位舅母都是循规蹈矩之人,拿出见面礼,也没多个的话,一圈下来便又转回三舅母这里。
“大嫂、二嫂也不拦着点儿,都由着娘了。”三舅母可能也是习惯自己两个嫂子的作风了,见福芝转了一圈回来,也没让场冷下去,装着心痛的样子从头上摘了一支富贵牡丹嵌宝石的赤金钗下来,拉过福芝道:“看看这一家子下来,就显得我小气了不是。”
“呵呵,我看你那镯子也挺好,不如一同送了你外甥女。”外祖母见三儿媳还来凑趣儿,开口道:“反正我看你进来又是发福了,明儿个也戴不上了。”
“娘!”三舅母一听婆婆挖苦自己近日又胖了,嗔道:“您就拿我耍着玩儿吧!”
“呵呵……”
外祖母又笑了一阵,拉过福芝又一一让她见过舅家的姐妹。
福芝三个舅舅文武不成,可孩子却生了不少。大舅舅家嫡出子女就五个,二舅舅家五个,三舅舅家四个。而那些入不得厅堂的庶出子女,据说也绝对不是一个手能数清的。
将屋子里的人都认完了,福芝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因为外家的表兄弟姐妹们太多,她前两日还真怕对哪一个少了礼数,让人笑话呢!
…… ……
而耽搁了一些时候,外祖父也从前面书房过来。
作为今日的寿星,外祖父算是沉稳的了。不过作为一朝的宰相,今日能够让他亲自接待的人必定不多。不过让福芝好奇的是,外祖父带在左右的不是自己孙子、外孙,反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孩儿。而站在一身儒雅的外祖父身旁,那满眼精灵、一身肥肉的男孩儿却不显突兀。
不待福芝再仔细的打量什么,众兄弟姐妹见外祖父已经坐到主位,便开始一同拜寿。而一套行程下来,福芝也有些忘了去思量那个男孩是谁。
“……来,芝姐儿过来。”
在一众表姐妹之后拜了寿,外祖母便招手让她过去。
“还没见到我们芝姐儿呢!却是个乖巧的。”看的出来,外祖母与外祖父并非那种相敬如冰的夫妻,她拉过福芝上来再拜外祖父,并道:“我看着咱们家这几个小子可都不如她。”
福芝的外祖父是一个书卷气很浓的人,身形修长,即使上了年纪,也能看出年轻时是一个俊逸之人。据说二三十岁的时候也曾经带过兵,但那些都掩不住他自身的气质。
“恩。”外祖父宋叔自然也早早注意到了这个外孙女。
这真不能怪他不给自己的孙女长脸,毕竟现在已经初显样貌的福芝放在一众表姐妹中,也只有一人可以与其相比。
“你叫夏福芝?”
可让福芝没想到,外祖父还没有开口问话,跟在身边那个男孩儿便先开了口。
福芝一时没想起来这个眼睛嵌到肉里的男孩是谁,但是看他的穿戴也知道必是富贵中的孩子。
“扣儿。”显然外祖父现在致力于约束这个男孩儿行止的道路上奋斗,见那男孩儿又没规矩的开口,沉声道:“怎么可以直呼你表姐的名字?难道还要去书房……”
“不去,不去!”那被唤作扣儿的男孩儿一听又要去书房,赶紧开口道:“我就是想说,怎么见这位姐姐比兰芝那丫头更像书哥儿而已。”
“……”福芝见那男孩儿虽然开口求饶,可说出的话也全不在规矩里,便绷着脸微微低头,掩饰掉她眼中一闪即逝的笑意。
而外祖父听了那男孩儿的话,挑挑眉,反问道:“芝兰那丫头是谁?”
“六姐……”这时那男孩似乎才知道刚才自己的话错哪儿了,吐吐舌头回道。
“书哥儿呢?”
“表哥……”显然,男孩儿的规矩是一条没记住。
“唉……你就不能别在这日子口儿叨唠我们扣儿。”外祖母看起来更喜欢那扣儿,打断外祖父的话,拉过扣儿,道:“这是你夏家的福芝表姐,下次可不能无礼了。”
“表姐。”那扣儿被外祖母解救出来,抱着肥嘟嘟拳头给福芝行礼。
福芝这个时候也想起来这扣儿是谁,赶紧还了礼,称了一声:“表弟。”
原来这被唤作扣儿,捧在手心的男孩儿便是外祖父、外祖母义子定北侯廖幼恒的独子廖战。
据说定北侯的生母是外祖母的手帕交,当年老定北侯常年驻守边关,而外祖母这手帕交连生了三子,可成年后又都战死沙场,伤心欲绝之时又生下现在的定北侯,便早早去了。而外祖母洛安公主怜惜好友留下那尚在襁褓的幼子,见廖家近支也无人抚养廖幼恒,便争得那时也同在沙场夫君同意,收了现在的定北侯当义子。
这定北侯廖幼恒从待哺之时便长在宋家,外祖父又待若亲子一般管教养长大,所以现今廖家与外家关系自然不是一般的亲厚。
“你……”不过外祖父显然不赞成外祖母对孩子们的多番溺爱,见外祖母成心岔开话题,刚想正色在说,这时外祖母又唠叨道:“恒哥儿幼时也调皮的很,我见现在也好着呢!”
说完便更不给外祖父说话的机会,打发一众兄弟姐妹去暖阁里做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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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1.29欠更。
还是开头的磨合期,放的慢,可能还要反复改,请谅解!
……
抱怨一下!啊——
我再一次掉入了是否签约,如何申V的恐怖循环中,我发现一牵扯这事儿,我就头疼,又是没完没了的沟通,不能面对面的说话,只靠发站内短信,我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