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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故事都有个在婚礼上搅局的女配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如果在列车上,司念的心情不是那么不爽,不是那么骄傲,那么事情可能会不一样。如果她对邻座绽放一个微笑,也许她将会收获一段爱情,当然了,也可能不是什么好的经历,毕竟邻座先生的属性现在还不太清楚,他到底是王子还是渣男尚不得而知,无论怎样,错过便错过了,擦肩而过了。对于这一点,司念完全不知道,今天,她脑海里面根本没有“邻座先生”这个概念,她甚至不记得邻座先生长什么样,她一门心思都在娶了别人的那个男人身上。
邻座先生下了车,被北方的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也许会突然发现在高铁上跟一个女人搭话是那么荒唐,那管口红也许就这么扔进了某个垃圾桶。
总之,命运之神就是这样犹豫不决。
不过现在在司念的字典里,可没有“犹豫不决”这四个字,她一门心思要杀到那个男人的婚礼上面。
在旅馆扔了行李,司念到杀到了某个高级酒店。
当初听到他要结婚的时候,脑袋一炸,心里一痛,甚至还没想清楚到了那儿要干什么,几乎是立即下了决心要过来,现在到了人家门口,就像踩着去刑场的步伐,走一步,痛一步,心越揪越紧。
北方的气候不是很好,冷冷的,干干的,风刮在脸上涩涩的,不行,泪眼又要出来了,司念仰高了头,她不能够这么怂,这么贱,她要漂漂亮亮、高高调调地进去。
就在司念在酒店门口忍着眼泪的时候,白羽婷正靠在他的肩上,小小的酒窝,甜蜜的表情,白羽婷此刻是多么幸福。
“我们以后都会在一起了,梁辰。”
白羽婷从来不肯叫阿辰、辰辰之类的昵称,她喜欢叫他梁辰、梁辰、梁辰,每当这两个字在她口中滚动,她就会有一种心跳的感觉,平平常常的两个字,却是脸红心跳的开始。
“嗯。”梁辰拿起她的手,握在手中,轻轻捏了捏。
司念的眼泪终究还是掉下来来了,她在酒店的洗手间里面看着那个眼睛浮肿的女人,好丑。
是中式的婚礼,司仪在想着法儿活跃气氛,就差没有脱衣服来段少儿不宜的舞蹈了,人们尽自己可能发出欢喜的喧嚣、男人举着酒杯到处逮人,女人们又哭又笑,哭自己还没有男朋友,笑有情人终成眷属。
当然了,任何婚礼都有一些中间地带人群,多半是附属带来的的,新郎新娘跟他们说不上有什么关系,他们大半没什么情绪上的波动,或者说,眼前的食物件就是他们的情绪波动,吃啊,吃啊,红包不是白给的。
司念当然属于这帮人当中的异数。
一看她眉宇之间的那种愤恨、肃杀之气就跟这个婚礼的现场格格不入。
在给红包的时候,礼金桌上重重地砸下比别人厚上许多的礼金,在礼金单上写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恨不得把纸戳破了。
让那帮忙收礼金的娃娃脸小哥吓得不轻。
司念瞄了一眼那个娃娃脸,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么号人?
在初高中的时候,司念挺傲的,她长得不错,脑袋虽然没有聪明到哪里去,但是她好面子,为了好看的成绩吃得了苦,加上老爸的辅导,读书方面也算拿得出手的,又爱出风头,活动方面特别积极,这样一来二去,也算是学校里面的风云人物。
男生那时候正是躁动的年纪,时不时给她递个小纸条什么的,让她那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更强了,就差没鼻孔朝天地看人了。
女生讨厌她的不少,跟她一起玩的也不少,她过得热热闹闹,没心没肺的。
大概是受了言情小说的荼毒,她对“那个会陪伴她一生的爱人”的想象得太美好,给她递纸条的男生,她一个都没看上,一直在想象着完美的他。
高二下学期的时候,梁辰作为插|班生|插|到了他们班,这彻底把司念的青春给插|歪了。
司念青春的洪流好像突然打开了个缺口,汹涌而出。
不怪乎人都讲个缘分,高中在电影里面往往是浓墨重彩的时光,痛啊、爱啊、前途啊、青春啊,似乎都凝聚在这注定会留下回忆的三年,而司念的高三,在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中度过。
学习的紧迫叫她别去想梁辰,可是她又忍不住不去看他,怕他看上别的女生,那种持续多年的莫名其妙的骄傲让她无法主动,别的女生接近梁辰的时候,她又想把她们胖揍一顿,她一直在纠结着一个问题:梁辰为什么不给我递纸条呢?
无论如何,高中这段该|死该恨该爱无法从记忆中抹去的时光当着司念的面狠狠地摔上了门,把她甩在了门外,继续祸害下一代去了。
梁辰是他们这一届考得最好的,他来自北方,又考回北方去了。
司念考得还行,属于那种没有狂喜也没有悲伤的分数,在温暖的本省报个不错的学校还是可以的。
分数出来之后,司念纠结了一晚上,生平第一次约打电话去约一个男生出来。
打过去,没人接。
那边嘟嘟嘟的话音形成了一个大空洞,把司念彻底给弄慌了。
她开始找梁辰,可是梁辰不见了。
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一条,他回北方了。
梁辰对谁都客气,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事,他为什么突然转学,又为什么在高考后突然消失,没有人知道。
梁辰这么做,大概是因为南方的这段时光对他来说没什么,或者他不想再跟这边的人有所联系了,他抛弃了这段时光,司念意思到,她也是梁辰抛弃的记忆之一。
司妈妈已经开始张罗着女儿给买衣服、做头发了,在她的眼里,女儿上了大学,那一定得比得过人家,一定得风风光光,高中土里土气的衣服通通淘汰,她要把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去上学。
司念却越来越沉默。
司爸爸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一天,司爸爸终于跟司念来了个促膝长谈,司念只说了句:我要复读。
这句话像重磅炸弹在司家炸得天翻地覆。
司妈妈的高音划破天际,复读?你脑子抽了才复读!!!女孩子再拖一年拖的起吗?你晚去一年那就晚一年毕业,就老一岁,你以为是好玩的?别人盼着上大学,你倒好,自己玩火坑里跳,受虐体质啊?女孩子平平稳稳的就好,你使劲造个什么劲儿啊?%¥#@¥%&……
司爸爸问司念,为什么要复读?
司念说,我想上更好的学校。
——去上那所有他在的北方的学校。
司爸爸司妈妈终于没有拗过司念,在高中送走司念之后,司念自己又屁颠屁颠地回来敲门了。
重新做回高中生的司念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也说不出来,她照样有点傲、有点狂,但是眼里多了一种以前她不曾有过的东西——或许叫认真、或许叫执着、或许叫傻×。
如果说司念以前会从男生的追捧中得到虚荣心的满足,那么现在她看都不看那些男生一眼了,但是莫名其妙地,给她递纸条打水的男生的数量竟然越来越多了。
擦,男人,谜样的生物,其实就那样儿——司念对男生的优越感大概就是这么扭曲而来的。
一年后,司念终于可以去北方了,他所在的那个北方。
到了北方之后——唉,不提也罢。
总之结局就是,她成了那个在婚礼上伤心欲绝的人。
因为在同一所大学,所以交友的圈子肯定有重叠,加上大家对八卦的兴趣,所以大学里面,基本上认识梁辰的人就知道司念,认识司念的人必知道梁辰。
这个容易受惊的娃娃脸是哪里冒出来的?从来没有见过啊。
司念大学毕业之后,逃回了南方,用“逃这”个字实在是不为过,因为她的确在躲避一些事、一些人、一些回忆。
逃了不过两年,梁辰就娶了白羽婷。
两年的空白,这娃娃脸大概就是空缺的这两年冒出来的吧。
想着想着,往事又要不受控制地往脑袋里面挤,明明叫自己不要想了,却还是无法控制,这种感觉司念很熟悉,像电流一样在流窜,让她忍不住颤抖,那是一种情绪即将崩溃的前兆,曾经,在这种情绪之中,她砸碎了一室的东西,其中,一个碗的碎片划破了手腕,留下一道抹不去的伤疤。
司念仰起下巴,仿佛这样就能把这些会让她出丑的情绪压制,深呼吸几口气,不去想,不去想,不去想!把奔涌而出的情绪全部塞回去,疼痛的感觉如果不加控制,如果任其蔓延,结果只是自己被打倒罢了,她要做个高傲的女皇,而不是懦弱的需要人保护的公主。
“你你你……你没事吧?”娃娃脸弱弱地问。
“你|妈|逼|的,我能有什么事啊?!”
娃娃脸:( ⊙ o ⊙)!
司念又深吸了几口气,默念:女皇、女皇,不是泼妇、泼妇……
于是,女皇高傲地仰着下巴,闯进别人的婚礼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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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初二,早上去了土楼,好热,晚上看了北京春晚,看得我傻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