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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2
那种恍惚感，那种突来的错觉。
让他连心都摇摆不已。
有利苦笑着扶着墙站起，沉静的夜下，墙冷的像块久久不化的寒冰。
他侧身给对方让路。
那人从有利身边经过。
和孔拉德同色的发丝，同样的面容，甚至连眼眸都同样流转着虹色的迷离。
那样的相似。
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人身边带动的大片低气压，这让人喘不过气来。
“喂。”
有利伸手抓住了他，心中的感动也好，兴奋也好，全部都凝在了纤细指尖上那一点点触感。
“是你么？”
是你么？是你么？！是你么……
即使这么说，可是心里没有半点底气。
害怕他是，又害怕他不是……
霓虹灯在不远处闪闪烁烁，连人影都因为灯光的炫美失去了原有的暗淡，迷离不已。
人海茫茫，错过远比相见要来的容易的多。
而错过一次，便再也无法遇见，很多人都是如此。那种失去的痛苦，错过的悲哀，永远都会成为心底的一根刺，而即便时光远去了，记忆模糊了，那种来自内心的深处的疼，和曾失去的恐惧，依然清晰如昨。
“也许吧，世界恨纷扰，让心都跟着乱了，
也许吧，爱会让世界更美丽，那失去了它的我该不该去憎恨……”
两个人之间沉默着，于是低低的音乐在这个时候听起来竟是那么的清晰。
“是谁，你？”
从来没有妄想过谁会给自己如此的奇迹，
从来没有妄想过自己会淡忘伤痛，
更从没妄想过用谁来将那份深沉的几近悲哀的爱代替。
可是，孔拉德，我好痛苦。
真的很痛苦……
我整夜整夜的做着恶梦，那种失去时无以附加的痛，在梦里不断的一次次重复，我总是梦到了你回来，然后爱上了别人，或者离开了我，但其实，这些都还好，我最怕的是醒来后发现你已经死去的事实。
只要活着就好，离开我也好，爱上了别人也好……
为什么却偏偏不是？
如果那样的话，至少我还可以去偷偷的看你。
看你的笑，看你幸福的表情，即便你在那个时候爱着别人 ……
本来，总以为再深的感情都有遗忘的时候，开始我好害怕，怕遗忘你，可是，我现在真的好想就这么忘却，可却偏偏做不到，心在不断冲击和折磨下，不仅仅是会变得麻木，有时候还会变的更加敏感……
孔拉德，你知道吗？
“你是谁？”
有利张着嘴，似乎一生中只有这三个字最重要般的重复着。
“是谁？”那人斜迷着眼睛，饶有趣味的重复，“果然是一伙的吗？”
身旁的巷子里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像是只终于逃出牢笼的困兽，追着自己的猎物而来。
“嗤。”他用孔拉德同样的眸子露出了深深的轻蔑和不屑。
让人发冷的寒意。
在肩膀撞上墙壁的时候，有利只是感到了剧痛，他疼的皱起了自己好看的眉，眼睛却在下一刻张的很大。
“唔……”
原本微微泛着酒精味道的口腔在下一刻被浓重的苦味冲淡。
属于咖啡的苦味泛着淡淡的奶香，顺着对方的舌尖，流转，弥散。
有利形状较好的唇被狠狠的细咬，带着近乎让有利出声的惨烈痛楚。
身后的脚步声近了，似乎没有发现他们般又很快的远去了。
巷子里很快重归一片宁寂。
远远看上去，他们像是很久未见的恋人，热烈的在巷角拥吻。
灯光很暗，以致于看不到两人的表情，只是两人的眼睛都不合时宜的睁着。
对方的眼里是什么？
淡棕的眼眸里有什么？
为什么我只看到不屑和戏谑？
那双眼里对自己深深的不屑……
有利张着眼，他努力的忽视着嘴中那颓废的气息，漆黑的眼眸里在那一刻似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不知道该做如何的反映。
身体只是一阵阵剧烈的颤抖着。
突然想哭。
结束了这个带着深深侮辱性质的吻，对方向后跳开，啐了一口，走掉了。
街上的人很多，他走了进去，隐在了人群里，让人很快就失去了目标。
有利愣愣的看着，似乎看到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刘海在眼前被夜风吹的轻摇微摆。
“呜～”
有利飞快的捂住了嘴，剧烈的呕吐感袭遍了全身，眼角微微溢出了泪来。
“呜～”
嘴里那或浓或淡的味道，那深的浅的咖啡味，最终让他吐了出去。
他扶着墙，身子一阵阵的颤抖。
被侮辱的羞耻感撕裂着他的神经。
强烈的厌恶感，对自己，对那个吻，反反复复的在胃里翻滚。
泪还是落了。
顺着脸颊，打落在地上，留下了圆圆的水渍。
“孔拉德，孔拉德，孔拉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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