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过往
人间道。新开的,秉承民以食为天为宗旨,以服务大众为目标,以及大众的腰包为自己的腰包为最终目的小饭馆。
位于学校对面,地理位置极佳,理所当然的吸引了本校馋虫无数。
所以就造成了我现在所看到的局面。
无数人头攒动着,已是只闻老板之声不见老板之人了。
好吧!意料之中。
“呃。。。还吃吗。”我用殷关的眼光看着他们。
“算了吧。”
庆幸,不然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吃这顿饭了。
“呃,去我家吧。”我无奈了。
请原谅一个独居者的不愿开伙的心情,不仅是懒得开火更是有一就有二,我可不像我家变成食堂。虽说难得一次可你要明白此二位最近正寻找临时避居处,以躲避二位夫君大人的紧迫盯人。
我的小居是父母留下的,十七岁不是很大却也足够让我明白我只能独自生活了,他们将不再回来。
他们离开于一场车祸,于一个黑色的星期天。
当时爸妈决定去奶奶家告诉奶奶,她孙女的模拟考成绩不错让老人家别担心,而快中考的我被独自留在了家中,他们笑着出了门,临走时还让我好好复习,他们说很快就回来。妈妈还说帮我带零食回来。
然后,没有了然后。
那天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可能是我时间过得久了,也可能是我并不想记得。
只是有些东西不是说忘就能忘了的。
在夜深人静时,梦境会残忍的重现每一个细节,不容抗拒。
那时我把自己缩在了一个角落里,僵直着脖子盯着阳台上还在滴水的衣服上,伴随着我的呼吸声的是水滴落的滴答声。
门敞开着隐约有风吹来。
六月,已算是夏日,我却如坠冰窟。
我没有哭,并出奇的安静。
我尽量关闭自己的思考能力,可是还是不时会想到了这房间将只有我一人,再也没人等我回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肠胃不会由于悲伤而麻痹,我的胃渴望着食物却不想移动分毫。
忽然想到以后我得自己煮饭了,可是我却连妈妈教的最简单的蛋炒饭还没学会。总以为时间还有很多,明明已经十七岁了却还像一个无知的孩子,理所当然的把父母给予的一切当作应该。
看。我现在终于明白没有什么是应该的,却是付出了我难以承受的代价。
像个雕塑一般傻傻坐了一天之后,我爬上床试图放空自己好好睡上一觉,毕竟我还活着,而且得继续活下去。
那是我人身中第一次尝试到失眠的滋味,明明疲倦无力却丝毫没有睡意。一旦闭上眼睛,纷杂的一切就会像海浪一样扑面而来。
我有一个好奶奶,她白发送了黑发却仍然没有忘记我这个从此以后就是孤儿的孩子,她说她想陪着我、照顾我,可是我还是拒绝了她的陪同。
我怕自己以后会整日沉溺在悲伤里,我更怕奶奶不经意的流露的同情会再次提醒我所有的不可挽回。
还有就是因为我的自私,自私的不想让别人进入我家一点一点带走属于我和父母之间的任何一点痕迹,其中也包括我那可怜的奶奶。
该长大了,我对着自己说着。
只是免不了的在两年中,我还是会数次的在浴室中向外喊去“妈,帮我睡衣拿一下。”当回答我的只有一片寂静时。
忽然才不得不如梦初醒般的接受事实,可还总也改不了要花很多的时间来整理,来再次把记忆深藏。
直到热水完全冷掉,冷到发抖,才从浴缸中起来,然后自己去拿睡衣穿上。
完全无法记起接着该干嘛。
然后,第二天醒来日子继续的过。
从那以后多了几个改不掉的习惯。
习惯了就算再累也要整理房间,习惯了在充斥着音乐中寻求宁静,习惯了每天起床时花几分钟发呆,习惯了没人管我的日子,习惯了一切的习惯。
直到两年后,我终于渐渐习惯了没有他们的日子里独自存活。
“进来吧。”从回忆中挣脱的我,想起了,门还没开而那两人还无声的等着。
从初中时相遇至今已经五年了,那段灰色的日子里她们什么都没说,就这么静静的守着我,包容着我的一切不懂事。
没人会知道,我,多么庆幸遇到了她们。
“出乎想象,雨帆你的房间这么干净啊”
“习惯了”,我无所谓的说着,顺手把所有的鞋摆放到我看的舒服的姿势。
她们敏感的察觉了并转移了话题。
“我们吃什么啊?我饿死了。”丽莉夸张的哀嚎道,活像饿了几百年一样,而婷婷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她们总是如此的体贴。
“给你们烧我的拿手绝活,蛋炒饭。”我不会让她们知道实际上我是懒得做菜,当然在我一个人是我也经常吃这道菜,称之为拿手绝活也不算为过吧。
先把昨天我准备的我今天一整天的饭全都从冰箱里取出来。在拿出四个三个鸡蛋敲进碗里加入盐打碎,打开煤气等锅子烧干后开始倒入热油,取出葱段拍一下硬杆然后切碎。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之后一切就变得简单的多,不稍须臾,便满室飘香。
在我的到得到了一番恭维以及风卷席云后的杯盘狼藉后,那两只没良心又养不熟的白眼狼分别带着我的蛋炒饭借花献佛去了。
收拾完碗碟,从冰箱中拿出一个苹果,边啃着边漫无目的的换着台。在我第三次看到同一张脸后,我终于决定我得出去逛逛解解闷,顺便消消食。
一个人逛虽然算不上有劲可偶尔为之也别有趣味,至少不用彼此束缚迁就着倒也乐得逍遥。
来到了家附近的公园中。
这时的公园难得的安静,老人们估计在家午睡着,孩子们在上学年轻人们在上班或忙碌着。真可谓偷得浮生半日闲。
看着前面一块块蓝白镶嵌的砖块,忽然想起小时候玩过的游戏。
那时的我们不像现在的孩子,没有色彩缤纷的电视节目,没有人手一只的小巧手机,更没有让现在无数孩子沉迷其中的网络游戏。
当时的我们简单的多了,所有的游戏以及玩具几乎都是出自于自己那小小的沾满了泥巴的手。
调皮的孩子会从年久失修的木桶上取下铁圈拿上一根大人不要的废弃钢丝开始乐此不疲的滚铁圈。
有的孩子会省下一个得之不易的零花钱换上几颗能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的玻璃弹珠,那是他们会兴高采烈的呼朋唤友,然后趴在肮脏的泥地上撞着那小小的玻璃球,尽管可能代价是回家后被妈妈扯着耳朵指着衣服厉声的责骂,但是孩子们还是乐此不疲。
当然有的游戏更简单,不用冒着被家人责骂的风险,不用弄脏并不新但却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那个游戏只需要一块地,一只粉笔或者一块红砖,安分守己的孩子们会划上一格格的并不规整的方格,然后一遍遍的重复着单调的跳房子游戏,从日出到日暮。
那是太小被所有并不复杂的游戏充斥着简单的每一天,所以不会知道将来有一天偶尔看到有孩子玩当时的我们玩过的游戏,看他们放肆的玩乐,有的不仅是羡慕更是一份感叹。然后幽幽的道上一句‘少年不知愁滋味’
突然很想放纵自己一回,好不容易的找到一块那种已近极为罕见地红色的砖块,在地上画上一个个格子组成的房子。
看着画好的房子,真的有种无法言喻的满足与欣喜。
我开始扔石头开着它停下然后单脚跳跃着,然后,跳回去。玩的忘乎所以。
乐极生悲这句话存在不得不承认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好意思,你还好吗。”一不小心抛着的小石块就跑到人家头上去了,虽然体积不大砸到人总是不好的,我赶忙道歉着。
我所在的地方是有灌木丛所开辟出来的空地,而被害者明显也是来忙里偷闲的。看那不知所以捏着手里的石头茫然四顾的样子我更是歉疚。不仅如此我更是为刚刚孩子气的难得放纵而脸红心跳。
好吧。这就是得意忘形的后果,不知道有没有被看到。
“天呐!”我在心中呐喊着,脸丢大发了!
然后他在我还在心有戚戚时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视线,虽然他好脾气的笑的,可不知是否是心虚的关系总觉的他笑得太过得暧昧,貌似那双带笑的眼睛仿佛在说,“我都看见了。”
“真的不好意思,我没看见你。”我连忙继续道歉。
“没关系,不疼”他转了转手中的石块,然后看了我一眼脚下画着的方格。他的声音,不低沉不沙哑却独具特色,温温的给人温暖而舒适的感觉,。
我眼神慌张的乱瞟,偷偷的打量着眼前的人。
他的五官很好看,有点混血的感觉却不那么深刻,让人一看就带来舒适的感觉不张扬不鲜明吸引了你的全部视线。让人无法移开特别是那双浅褐色的双眼,剔透的好像童年时拿到手的心玻璃弹珠,阳光下璀璨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不似墨般纯黑却好似能说话一样灵动。
我悄悄比对了一下,估计他的身高,站着居然比我一米六的身高还高出了两个头。上身简单的淡色T恤衫下身线条分明的休闲裤,却生生给穿除了模特的时尚感让人赏心悦目,真是天生的衣裳架子。
“我是真的没事。”他又再次强调了一下。
“哦。那就好。”我一边说一边在心中开始策划撤退路线。
“那我走了。”我怯怯的低声说着,许久他还是没有反应。我心底偷偷的坏想,他是不是后悔了,想要借此机会好好地敲我一笔。
“好。你走吧。”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居然在停顿了将近一份多钟,在我心中划过无数有的没的黑色幽默时又出声了。
“那。我真的走了。”我再次加大音量重复了一遍,总有种刚刚听错了的错觉。
这次他没有出声,只是好笑的盯着我,点了点头。
顿时,我如蒙大赦,马上急急地转身落荒而逃。
那是我的心中想的是上天保佑我以后再也不要遇上这个人,只是那时的我不知道,我与他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帷幕。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