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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再次遇到少年,是在一处荒废的仓库。
屈膝靠在墙上的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刀,破碎的衣衫混合着暗色的血液,白色的头发遮掩着脸,发带静静地垂着,胸口还在规律的起伏。
封一站在三米外静静地看着少年,看着被夕阳的余辉包裹的他。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安静认真地凝望着靠在墙上的少年。
时间的流逝不会在哪个空间停止,当少年的身影慢慢投入黑暗中时,封一慢慢地垂下了眼,转身走了出去。身后的少年则抬起了头,那双一直闭着的眼也缓缓地睁开了,注视着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
少年看过男人,在那个厮杀的战场。
一身黑色长衣,站在颓败的荒林边缘,静静地看着他们杀与被杀,眼睛仿佛冬天冻了冰的河水,在暖阳的折射下可以闪烁着碎碎的光,在没有月光的夜里,那条河却仿佛一道无光的深渊。
同伴绝望的嘶号惊醒了少年,他抬头看到天人巨大的战艇停在了他们的上空,只一束光炮便可以吞噬百条性命的可怕武器。
被称为白夜叉的少年握紧了手中的刀,冲向了白色战艇,他想,总有人要冲上去,那么便由他来。当割裂声响在耳边,战艇的浓烟挡住了视线时,少年什么都想不到了,凭着本能借着残破的碎翼他从空中落下。劲风刺向他的脸,使他几乎无法睁开眼睛,当再度可以视物时,就看见了那个站立的男人,望着他。
也许过了片刻,他的周围突然出现了战友的高呼声,他听见他们高呼“白夜叉”,看见他们振奋地冲进了敌军。
少年上扬着嘴角,握着手中的刀,融在同伴攻击的潮流中,再次冲进了那个无望的战场。当那片土地填满了尸体和掉落的巨型飞艇时,这场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灰色的硝烟飘荡在寂静的平地,偶尔几声刀碰击的声音响起,少年看着几个人收集着可用的武器,四处走动直到离去,也抱着自己的刀转身离去了。
留下了身后一地的尸体,那些曾经属于自己的同伴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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