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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不信缘(上)
到我参加工作的时候,丁五月已经用自己自己挣的钱买了一辆小车。
而品学兼优的冯葭却仍被困在象牙塔里,继续攻读博士学位,我猜她有能力最后读出个“圣斗士”来。
我妈给我联系的工作,是在一家国企做行政秘书,后来升格为一把手大猫的专职秘书。
我作为一个行政秘书,功能实在强大,我不仅能帮大猫写演讲稿,还能帮猫太做PPT,而且可以帮大猫家老头修收音机、帮大猫儿子打包行李,甚至能在下雨前替他家收阳台上晾的衣服。
大猫于是对我十分器重,秘办主任乐的顺水推舟,也不在乎国家规定过,男领导不能配女秘书,替大猫做了这个人情,我于是摇身一变,成了大猫的专职秘书。
但大猫仍然不敢带我出差,一是怕他一个男领导,整日带着我这个女秘书出门,影响不好;二是惧内。
不过,大猫仍然很喜欢出差,我当然也很喜欢大猫出差,大猫一出差我就可以开始放羊。放羊的日子里,我最爱做的,就是跟冯葭一起撺掇着丁五月邀张家二少爷请我们吃饭。
二少爷是丁五月的对象,虽然她自己不承认,但是我跟冯葭都认为那人就是她对象。
二少爷姓张,开一辆高级的卡宴,她叫他二哥。我以为他是个□□,而冯葭说曾经听人叫过他“张少”,觉得应该是个富二代。
不管他是个啥,作为我们铁三角里唯一的家属,我跟冯葭总是撺掇着丁五月让二少爷。二少爷倒也豪爽,总是带我们出去开眼界,我心下计较过,他带我们去的那些馆子连我们大猫请客都不敢轻易去。
一次席间,二少爷遇到一大帮朋友,便被那群人拉过去喝酒,冯葭跟我说,看见他们时不时朝我们这桌打望,还指指点点。
我想有这俩位在身边那肯定不会是望我,就继续心安理得吸溜吸溜的吃着生蚝。
我很喜欢吃生蚝,不同产区不同水质产出的生蚝口味大不一样,澳洲蚝咸,美国蚝和法国蚝甜而
非洲蚝则是又肥美又好吃。
丁五月和冯葭却都欣赏不了生蚝的好,只有二少爷表扬我“嘴叼”。
正吃得开心,突然有人喊我“陶yue司。”我一抬头,看见个高黑壮的哥们站在我前面,旁边站着二少爷。
高黑壮皱着眉头,说:“陶yue司,你不是要出国吗?”
其实我有轻微的人脸识别障碍,但是我并不以为意,因为丁五月和冯葭也分别有轻度的洁癖和选择恐惧症。
眼前这个人,我根本想不起来他姓甚名谁,但是他既然知道我曾经一度要出国,那大约是校友之类的什么人吧。
于是我回答他说:“跟男朋友吹了,所以就留下了。”
“那你现在在哪工作?”高黑壮又问。
“一家国企,”我说,“你呢,去什么单位了?”
高黑壮明显一愣,我想我肯定是戳了人家痛处,可能这位还没有找到工作,于是赶忙接着说:
“别说工作啦,想着就烦。在这遇见真巧啊!”
那位没接话,二少爷笑呵呵的眯着眼睛看看我又瞟瞟那位,说,可不是巧,真没想到你俩还是旧识。
“去年见过,”那位说,“本来想特招去我们那,结果人家不乐意。”
敢情不是同学,不过,这哥们到底是哪路神仙呢?
神仙来去匆匆,只又跟丁五月冯葭点了点头便回了自己包厢。
神仙走后,二少爷指着我跟丁五月说,“这丫头胆子忒大,莫老四都敢拒,你可别学她,女人,听话比什么都强。”丁五月没答话,
听他这么一说,我终于想起来,原来高黑壮就是那个脸黑得跟国军一样的莫参谋长。
吃过饭,冯葭拉住我,说,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我觉得我喜欢上一个人。”冯葭开门见山。
“故事梗概说一遍。”
冯葭看上的那位,叫詹士蓝,是在她参加社会工作实习那家医院的一个在读博士生。
但是冯葭第一次遇到詹士蓝,却是在拥挤不堪的一号线上。
半年前,冯葭坐地铁自通州返校,站在她身边的一位阿姨突然软软的栽倒下去,周围的乘客默契的散开,只有两个人冲了上去。
一个自然是向来以助人为乐为己任的冯葭,另一个高个子男生,便是詹士蓝。
詹士蓝学医,初步诊断那阿姨可能是中暑,于是掐了人中,又请冯葭替她解开衬衣扣子,两人同心协力在下一站将病人扶下车休息。
果然出了地铁站没一会,晕倒的阿姨慢慢转醒。
冯葭真心觉得眼前这典型宅男造型的男生还真有两把刷子。
再后来,两人便在医院再次遇上,一个是实习医生,一个是实习社工。
“他真是个特别的人。”冯葭说。
我告诉冯葭,当你喜欢上一个人,哪怕他再普通,只因为你此时此刻看他不一般,这人便最最特别的。可彼时你一旦不喜欢他了,就又会觉得他普通,说不定还要怨自己,简直白瞎了一双氪金狗眼,居然觉得这样一个人特别。
冯葭笑,说我果然没有白谈那么多年恋爱,看问题居然这么透彻。
“那你有没有觉得王梓铭特别过?”她打趣我。
“他居然放着你和丁五月不追,跑来喜欢我,这还不够特别?”
我俩笑闹了一阵,冯葭继续向我讲述,她和詹士蓝的故事。
根据冯葭的说法,詹士蓝应该是那所国际知名的三甲医院里,最勤奋的实习医。
冯葭说:“他几乎每天20个小时都在病区。”
而且他还极聪明,才25岁的年纪,博士已即将毕业,活脱脱一个天才。
最可怕的是,天才在表达感情的时候,居然还浪漫的一塌糊涂。
詹士蓝同冯葭表白那天,刚好轮到两人一起值班。他叫她一起去看值班表,指着白瓷板上两人的名字说,冯葭,你信不信,以后这俩名字肯定会一起印在结婚证上。
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两人互相喜欢,冯葭究竟在犹豫些什么。
“他比我小。”冯葭一句话点透我。
我绞尽脑汁想说些什么有哲理的话来开导冯葭,却被猫太一个电话把思路全部打乱。
猫太派我第二天去机场接她和大猫的宝贝儿子,小猫。
大猫是个惧内的男人,而猫太是个忍心把我当牲口使唤的女人。
我刚来单位的时候,正赶上小猫马上要去资本主义国家镀金,猫太便派给我个任务--替小猫打包行李。
虽然实际上我只是跟在他身边一边瞎咋呼,一边替他呐喊助威,但善良的小猫到了大洋彼岸还是
给我发了邮件表示感谢,我一面感慨这孩子不卑不亢又谦逊有礼的性子,究竟是遗传了谁,一面本着领导的儿子也是领导的精神,借着当年王梓铭初到异乡的种种经验,洋洋洒洒给他回了一大堆温馨提示。
他自然免不了又回一封邮件感谢,这么一来二去,半年下来,我跟小猫已然成了哥们儿。
让我去接小猫,我本来是不反感的,但是好好的周六早上,就这么因这趟早班飞机凄惨的泡汤。
只是我远没有想到,这周末发生在我身上的悲剧,真真儿够摆一茶几了。
比如说,我又遇到了黑脸国军莫邢。
从机场返回城区的途中,大猫的车跟一辆红色宝马蹭上了,司机小刘跟对方交涉无果,只好报了警,我和小猫又都不想搬他那百十来斤的行李箱,只好也讪讪的跟着等。
红宝马的车主是个姑娘,大冷的天只穿了一条皮短裙,光着一双白晃晃的大长腿。
光是看着她我就冷的打了个哆嗦。
约莫等了二十分钟,交警叔叔来了。
交警叔叔是跟着个理平头的大高个一起来的,不怕冷那姑娘站在交警和大高个后头,脸上藏不住的高兴。
果然她的高兴不是毫无根据的,交警叔叔一开口直接开始对小刘进行交通安全教育。
小刘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小猫脸也拉了下来,但我的关注点却在别的地方,那个跟不怕冷姑娘站一个阵营的大高个,我想我是认识的。
“莫参谋长?”我试探的叫他。
大高个抬头瞅了我一眼,问:“你是哪位?”
我果然又认错人了,只好尴尬的赔笑,说,不好意思,认错了。
那不怕冷的姑娘上下打量我好几遍,看得我心里冒出丝丝寒意。
本来我们仨都觉得,这次小刘这个全责是跑不了了,谁曾想大高个临阵倒戈,突然说看两车的碰撞痕迹,好像是宝马强行并道的。
一群人全都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交警叔叔惊得嘴都张开了,不怕冷姑娘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填完了事故处理单,不怕冷姑娘发着脾气签了字又被大高个拽着来跟我们道歉。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抱歉,耽误你们时间了,我替舍妹向各位赔个不是。”大高个说,眼神十分诚恳。
小刘感慨万分,拉着大高个一劲儿喊同志,我心说人家要真是个“同志”看你咋办。
大高个和小刘依依话别,突然转过脸冲我说,“陶乐司,晚上我去你单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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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吼吼吼~~~陶乐司和莫老四之间会发生些熟么呢????
你们猜你们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