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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如殇(2)
安瑟雅的中考成绩很不理想,好在爸爸的表哥在市实验中学当个不大不小的官,在权利和金钱的作用下,她就这么作为一名转校生,进了重点高中的实验班。
那时候所有的家长似乎都有这么一种观念,仿佛只有把孩子拼命塞进最好的学校跟着最好的老师,往后上大学才有保障一般。可是结果却往往适得其反。
瑟雅中学时也算是一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虽然生的干瘦如柴,样貌不很讨巧,却也白白静静的很是乖巧。因为从小就语文学的特别好,尤其是作文,老师总夸她文笔清澈自然流淌。上了中学,自然而然当了语文科代表。
在孩子们心中,对一个班里的班干部总是多多少少有着些许敬佩之意。加上语文老师又是班主任,对瑟雅极为重视,经常指挥她去布置作业或者照看自习课。
就这样,小小的虚荣心日渐在瑟雅心中增长起来,可是偏课现象也越发显露出来。到了初三,加上化学物理后,瑟雅慢慢觉得吃力了很多。三名,十名,二十名,成绩一路呈直线状下滑起来。老师同学眼光的改变,父母的冷言冷语,让瑟雅自尊心慢慢受挫,再也没有创造出什么奇迹来。
倘若依旧在市附中读书的话,瑟雅可能勉强还能挤进中上游。可是恨铁不成钢的父母却非要送她去最好的实验中学。每个择校生有的悲哀,瑟雅第一个学期便尝遍了。
首先,按名次排下来的座位,让瑟雅自然与后门为伴。生的矮小,加上发育不良的样子,缩在最后一排角落里时,瑟雅甚至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
爸爸的表哥再次派上了用场,权力的作用,就是你成绩不好也能享受成绩好的待遇。在安瑟雅与后门为伴了两个月后,终于在权力的保护伞下调到了靠窗户的第二排。
周围突然多了许多同学,瑟雅顿时不安起来。可是渐渐地她发现,每个人都在埋头刻苦读书,没有一个人抬眼去看看她是谁,也没有人关心她从哪里来,好像被安插进来这片好学生地带的,只是一股可有可无的空气。
就是空气,瑟雅都不是一股新鲜空气。
除了上课偶尔抬起头来看黑板以外,更多的时间都被瑟雅用来看小说。古代的,现代的,国内的,国外的,言情的,武侠的,长篇的,短篇的,她总是以最快的速度读完一本又一本。
那时有种专门出租小说的书店,一天五毛钱。瑟雅便利用课上课下所有的时间去读书,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节省出再一个五毛来租另外一本。
反正老师在讲天书,反正我什么都听不懂,反正我就这样了,抱着这样自暴自弃的心态,瑟雅荒废掉每一节课来读她的小说。
可是,偷偷摸摸的事情,总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一天数学课,瑟雅照例将课本压在小说上有模有样的看了起来。正有滋有味的时候,一声巨响传来,眼前一个身影怒气冲冲的朝她叫到:“你干什么呢?书下面是什么,给我拿出来!”
数学老师姓任,是学校出了名的严师,在他眼里,一般只有两条原则。第一条,老师永远都是对的。第二条,如果老师有错,请参照第一条。
整整一节课,瑟雅都笔直的坐着,看似全神贯注的听讲,脑袋里却杂七杂八的想着很多事情。
直到下课铃声敲响后,任老师合上教案,拿着瑟雅刚刚看的小说对着全体同学说道:“同学们,大家看看这种学生,上课不好好听课,看什么古龙的《大人物》。安瑟雅,学习不好不是你的错,可是连起码的认真听讲你都做不到,你想当什么大人物,入学成绩就一点点,来到这里读书本该珍惜这种机会,可是你倒好,数学课都不好好听讲?你说说你,充其量就是一个小人物中的小人物,妄想当什么大人物呢……”
低着头红着脸的瑟雅,此刻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在想,如果大脑有个自动过滤器该多好,那样就可以忽略掉老师的讽刺,同学的嘲笑和自己的不堪了。
可是没有人能够拯救你,因为你不在天堂,那里没有天使。
直到第二节课铃声响起。,老师才结束了她的说教拿着小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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