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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破碎
手中的苦无沾满了不知道是谁的血,忆久紧紧盯着那个叫做白的少年。
明明是C级任务,却因为桃地再不斩的缘故而危险系数上升。要不是自己刚好也来波之国出任务,佐助他一定会有苦头吃了。
“原来木叶还有宇智波一族的遗孤啊。”再不斩饶有兴趣地看着挡在三个孩子前面的少女。
忆久微微一笑:“原来还有这样素质低下的叛忍啊。”她遇多了这样的情况,对宇智波一族若有若无的嘲讽。
“白,杀了他们。”再不斩移开目光,专心应对卡卡西。
"是,再不斩大人。”
忆久头也不回,“佐助,你们向后退。”
“可是•••”
“我漩涡鸣人可是不会害怕的!”金发小子一脸要英勇就义的表情。
“那就别挡道!”忆久说完就冲了出去。
华丽炫目的体术,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她也曾是宇智波一族引以为傲的天才,天赋不在鼬之下。只是她心甘情愿跟在鼬的身后,以为他永远会站在她的面前。
当苦无刺穿白的胸膛时,忆久看到他脸上近乎满足的笑容,“我••会永远•••永远•保护再••再不斩大人的。”一瞬间,她有些恍惚,犯了忍者的大忌。腹部传来冰冷的刺痛,蔓延开去,似乎整个内脏都结了冰,真的很疼啊,鼬哥哥••••••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忆久也不过是4岁大的小女孩。那时她已经住入鼬的家里,作为他的未婚妻。
“我又没有干什么,是那个老师太差劲了嘛。”她亦步亦趋地跟在鼬的身后,彼时7岁的鼬已有了当哥哥的派头,在前面板着脸。
“鼬哥哥•••”她可怜兮兮地拽住他的袖子,“下次不会了。”她再次做第三百多遍的保证。他转头看她,深黑的眸子含着点点笑意,“真的?”“真的!”她立马仰头作真诚状,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他好笑地牵起她的手,问道:“阿久为什么老是练这些危险的忍术?”她咬咬手指,认真地想。然后忽然笑开,像是枝头灿烂的樱花。“因为可以保护自己,保护鼬哥哥啊!”说罢,还满意地对自己聪明的答案点点头。
鼬虽只比她大三岁,可个头早已远远超过了她。他蹲下来,把她的手指从嘴里拿开,温柔地笑:“阿久不用这么辛苦,哥哥会永远保护你的。”年幼的阿久当时还不知道誓言的含义,却被自小崇拜的哥哥认真的语气给吸引。她隐隐约约知道“永远”意味着可以和鼬哥哥一直在一起。“好,鼬哥哥不许忘了呦。”她兴奋地扑向他,蓦地撞了满怀。他低低的笑声在头顶响起。
那个少年轻易许下的诺言,在渐行渐远的年华中支离破碎,在时日的雕琢下,褪色了。回忆的河流里倒映着的只余她不变的笑靥。
那些年少的记忆啊,明明如此久远,为什么还能这样清晰?
忆久一睁开眼,看到的是木叶医院熟悉的天花板。
“终于醒了啊。”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她转头,看到了卡卡西略显疲惫的脸庞。“卡卡西?”
“你已经睡了两天了,阿久啊,偷懒不是这样的哦。”
她努力支撑着坐起来,“对不起,任务怎么样?”
卡卡西不为人觉地叹了口气:“很顺利,他们都没有受什么大伤。说来还要谢谢你呢。”
“谢谢我伤得最重?”她开口调笑。
“谢谢你粗心大意。”卡卡西拿着小黄书一本正经。
他们彼此是太过熟悉的人,有些话不用说也知道。比如卡卡西永远知道,素以严禁谨慎在暗部为上级称赞的宇智波忆久,只有遇到关于宇智波鼬的一切,才会变得不像自己。因为他参与了她的整个人生。
佐助和鸣人小樱来看忆久时,她正好心情地修剪暗部大家送的花。阿斯玛说以前只有忆久去医院看别人的份,这一次好不容易轮到她,怎么着都要表示一下。就撺掇暗部的几位买了花送来,本来是看忆久的笑话,谁知她就这么收下,还很淑女地道了谢。想起阿斯玛他们不情不愿的笑容,她又想笑了。
佐助是个冰窟窿,要他缓和气氛显然不可能,鸣人和小樱又因为和忆久不熟没有什么话说。
忆久暗地里无奈,可面上还是笑眯眯的,“听说你们要参加中忍考试了?”
说起这个,鸣人立即来了精神,“我一定会通过考试的,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佐助不屑地冷哼一声。小樱面上无表情,内里早在咆哮,“笨蛋鸣人,太丢脸了!”
只有忆久的反应最正常:“那就要拜托鸣人照顾我们家佐助了。”此话一出,立马受到了来自第七班的强烈反应。“姐,我怎么会需要吊车尾的照顾!”佐助激动地反驳。
鸣人则是一脸感动,终于有人认可自己的实力了。小樱羞羞答答,“其实佐助君才是最厉害的。”
唉,阳光真是灿烂得刺眼啊!
伤好了的忆久被三代抓了苦力,当中忍考试的考官。
“所以说真是把女忍当男忍使啊。”当忆久这么向卡卡西抱怨时,卡卡西吊着半月眼,一脸“你是故意的”的表情:“难道你不知道木叶的男忍已经被当作牲口使了吗?”
对于早早就成为上忍的忆久来说,中忍已经过去很久了。但那些关于中忍考试的传言,忆久还是很不放心,于是悄悄向三代请求了可以秘密跟着佐助。
其实在死亡森林里遇到大蛇丸并不奇怪,她能隐约猜到大蛇丸对宇智波一族的觊觎和他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那个苍白的清秀男子注视着她,嘴角勾出一个诡秘的笑容,“好久不见了,宇智波忆久。”
“姐姐,你认识他吗?”佐助捂着伤口,忍痛问道。鸣人已经昏了过去,小樱被情况吓得不敢动。
“姐姐?”大蛇丸的目光在忆久和佐助的身上打转,“原来你还没有摆脱宇智波鼬给你的身份呢。”
听到鼬的名字,佐助明显失控:“你认识那个男人?!”“佐助!”忆久拉住了想要冲上前的他,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曾经被三代夸赞的弟子:“大蛇丸,你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大蛇丸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以为有天才之名的忆久应该知道的吧,毕竟你可是研究得最彻底的人呢。”
忆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你不要再想在宇智波一族的身上打主意。”
“你有那双眼睛,当然可以不在乎。”大蛇丸不以为然地笑笑,“可是你怎么能阻止我将写轮眼发扬光大呢?”
“宇智波不需要你发扬光大!”
“难道靠你吗?”大蛇丸舔舔舌头,“又或者靠现在毫无力量的他?”他的眼睛扫过佐助。
忆久注意到佐助的眼睛已经红了。
“别开玩笑了,宇智波忆久。你不可能向他复仇,但你也不能阻止佐助成为一个复仇者。你们一族的担子总得有人去挑。”说完,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笑得阴恻恻的,“你不想要你的力量的话,不如给我好了。”
忆久的周围开始出现红光,大蛇丸兴奋地说:“怎么,终于开始愤怒了吗?那让我看看你的力量好了,宇智波一族最后的救赎。”
佐助昏过去的最后记忆,是从不曾见过的忆久愤怒的脸庞和漫天的红光,还有大蛇丸诡异的笑容。
卡卡西站在病房门口看忆久轻轻地为佐助压了压被脚,有些恍神。他一直知道忆久是很漂亮的。黑色的长发,白皙的脸庞,略微上挑的凤眼。暗部里的男人们一起喝酒时,谈得最多的就是女人。这样也就不可避免的说到了忆久。连玄间那个阅女无数的老手也不得不承认,从没有见过比忆久更漂亮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在暴力女横行的木叶,忆久虽是女忍,但还有居家的婉约恬静。暗恋者不知几许。
而忆久为佐助盖被子的认真模样,却是意外的更加好看。
“卡卡西?”她唤他的名字时,尾音微微上扬。
卡卡西摸了摸头,没有一点被抓包偷看的不好意思。“佐助还好吗?”
忆久摇了摇头,“不好。”她看着沉睡中的俊秀少年,依稀可以看出他长大之后的样子。“他想要力量,复仇的执念也超出我的想象。”
“卡卡西,为什么呢?就这样活下去不好吗?”她闭上了眼,”一心想要复仇的话,失去的还要比现在多更多,不是吗?”
“他和你不一样,阿久。”卡卡西扶住她的肩,她挣开眼睛,看到他的眼里闪着温暖的光芒,“我们都经历过很多,知道有比起仇恨更珍贵的东西。而佐助在一夜之间失去,他只是难以接受。”他仍然像以前一样,在她的面前永远是个大哥哥。
“放心吧,他选择的道路会是最适合他的。你要相信他。”他虽总是懒散的模样,言语里却能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但愿如此吧。”她想起小时候的那个小小跟屁虫,总是跟着她和鼬。他曾经那么崇拜他的哥哥,她还记得当初的佐助握着小小的拳头,一脸坚定:“我一定会赶上哥哥的。阿久姐,你看好了。”她在一旁偷偷的笑,鼬在他身后出现,敲一下佐助的脑袋,“要想赶上我,要先把手里剑练好哦。”“痛,痛,好痛。”粉粉嫩嫩的小男孩抱着头直叫,脸上却有着喜悦的笑容。她指着小小的佐助和鼬说,“你看,佐助比鼬哥哥你可爱多了。”鼬揉乱她的头发,笑容温柔。
那次,她把佐助从大蛇丸手里带回。被大蛇丸咬下印记的佐助坚持要参加考试,咒印封印后的佐助很不让人放心。而在最后的对决上,大蛇丸又出来搅局。未曾想到的是砂忍者村会袭击木叶。经此一役,木叶伤亡惨重,三代殉职。虽然砂忍者村的人柱力最终被鸣人打败,佐助和小樱也都平安。可是她看得出来,佐助已经被大蛇丸的力量吸引,甚至愿意为此出卖灵魂。三代的葬礼上,她想了很多,过去,现在,还有未来。三代去世,村里会有新的火影,但是木叶丸却不会再有爷爷。也不会再有这样一个长者,有意无意的处处关照她。一旦佐助想要大蛇丸的力量,那么他也必定成为木叶的叛忍。宇智波一族就会真的在木叶消失。那么她又该怎么办?
人的一生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不如意呢?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为什么所有想要留住的都失去了呢?
佐助醒来后,一直是小樱在战战兢兢地照顾。有时候看着小樱对佐助,忆久会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自己。
“小樱很喜欢佐助吗?”在佐助睡着后,忆久突然这样问。
“咦•••忆久姐,这•••”粉发少女一下子涨红了脸。
忆久抿了抿嘴,忍住笑,“这可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哟。”
小樱窘迫得无法言语。
“如果你真的喜欢佐助的话,那就永远不要离开他。”原本还在笑的忆久忽然正了神色。小樱一下子无法反应过来。
“如果你喜欢他,就永远不要让他离开你。”就当是我的愿望,我无法实现的永远,你可不可以做到?
当忆久很久之后和小樱再次谈论起这段话时,还是无法判断,做到的,究竟是小樱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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