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猎人]求存

作者:强行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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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躁


      冷风顺着木头缝灌进屋里,梦玘缩在被窝里,狠狠打了个喷嚏。拜艾莎所赐,她做了一晚上的梦,这一觉睡得比没睡还要累。睁开眼,熹微的晨光透过窗帘落在被子上,刺得她眼睛生疼。梦玘赶紧捂住了眼睛,又躲回了被子里。

      不,与其说光线刺眼,倒不如老实承认这是乱用【凝】的恶果。内力都不便调动的梦里还非要全力运用【凝】找人,她当时绝对是脑抽了才会干这种蠢事。话说回来,她跟念能力还真是完全合不来啊。

      眼睛的刺痛许久都没有好转的迹象,梦玘只好闭着眼睛爬起来。上半身刚刚离开床垫,剧烈的疼痛就从身体各处传来。屏息把到嘴边的呻吟憋了回去,黑发的少女抖着手把两条腿搬到床沿勉强坐好,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糟糕啊。发现是艾莎在背后搞鬼,她绷了许久的神经陡然放松,之前积攒的劳累和疼痛一下子全部返上来了。

      碎裂的膝关节疼起来要人命,断裂的肋骨闹起毛病来也不甘示弱。其他七七八八的小伤也不甘示弱,时不时就要出来彰显一下存在感,狠狠刺激一下早就饱受多种折磨的神经末。两眼仍然针扎般的疼,无数小光点在眼底飘动,晃得她脑袋发晕。

      努力摆成打坐的姿势,梦玘催动内力在体内慢慢运转。蓬勃的双色火焰如今只剩下一点火苗还在丹田颤动。在火焰的温暖下,糟糕透顶的身体总算好受了些,让梦玘有余力去思考疼痛之外的事情。

      艾莎不是来复仇的。虽说很卑劣,但梦玘确实因此松了口气。若是来找她复仇的人,她要怎么办呢?乖乖把命送上以赔罪,还是用别的方法抵罪?她不知道。或许,怎么做都是错的,怎么做都会后悔。

      用不着面对这种局面真是太好了。

      要怎么应对呢?梦玘还没考虑过。她现在连艾莎的目的都不知道,谈何应对?总得先搞清楚艾莎想做什么吧。

      梦中的追查肯定还得继续,最好能当面问出来些消息。艾莎应该会继续制造噩梦……嗯,也不一定,她其实对那孩子的性情所知极少,这么久没有联系,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把筹码全压在一边显然很不明智,得同时从别的渠道探寻艾莎的目的。需要收集情报,网络上应该能买到一些简单的信息,更详细的东西还是得深入调查。首先,艾莎的落脚点是……嗯,艾莎,现在还叫艾莎吗?

      ……她还是别为难自己了。收集情报这种活儿她实在是干不来。交给专人来做吧。梦玘罕见地怀念起在揍敌客家工作的日子,主要是怀念揍敌客家可靠的情报网。糜稽手上应该有很多情报。

      算了,联络糜稽只会死的更快,糜稽绝对还在记恨她。

      别的人呢?侠客?那个男孩的确说他认识艾莎,借着飞坦的关系,问些情报应该不难。可是飞坦会闹别扭吧?飞坦一直以来都挺不乐意她和旅团有所牵扯,擅自做决定容易引起麻烦。还是等飞坦回来再商量吧。

      说来,她有侠客的联络方式么?似乎,没有?而且她连手机都没有。行了,这条pass。

      算下来,她好像只能再去麻烦一次萨长了。交际圈小就这点不好,隐秘性强的同时,也得忍受消息闭塞带来的不便。还得和萨长商量商量用劳动力抵偿情报费的事,她现在可没有自费三万戒尼情报费的资本了。如果萨长拒绝,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里:储蓄荡然无存,收入基本为负,既没身份又没工作,生活本已如此艰难,未来还得背上债务……她要不还是等飞坦回来,考虑和侠客联系一下吧?

      黑发的少女发出绝望的叹息,将内力收回丹田,缓缓睁开眼睛。眼睛已经不再刺痛,身上的伤痛也好了很多,看起来医药费是能省了。扶着床柱站起身,梦玘挪步移出卧室。戒尼啊,万恶的戒尼,无论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她都得想办法挣钱了。手机要钱,情报要钱,什么都要钱……况且,即使放弃调查艾莎她也躲不过冬天这一劫。但愿她能找到不用拾起老本行的赚钱方法。

      好烦,都没个人可以商量。这种时候,飞坦你到底在哪儿啊?

      ——————

      飞坦在山林里。

      初冬,地面逐渐冻得发硬,偶尔可见地表的积水冷凝成冰。山林里的树木大多仅余枯枝,只有针叶林依旧维持着葱郁的模样,寒风一起便会在风中发出低低的呜咽。野狼的长嚎应和着风声远远传来,惊得觅食的雪兔人立而起,来回转动着大耳朵辨寻声音的来源。

      皮靴落在雪兔身侧,吓得小兔子一蹦老高,长耳朵‘主动’送入了一只大手的掌心。飞坦提溜起兔子前后观察了一番,冲兔子后屁股上的灰斑嫌弃地撇撇嘴,甩手丢开了兔子。皮子还行,毛色太丑。

      迈步向前,他此番行动的目的地已经不远了。隐居深山的收藏家,可能拥有白火的相关资料,这种语焉不详的任务确实不太适合派克来干,飞坦就当团长没有特意刁难他了。嘛,不管咋么说,有任务总比干守团长发呆要好的多。

      快步在针叶林间穿行,一条卡车宽的土路出现在飞坦面前,顺着土路往前看,雅致的别墅就坐落在土路尽头。飞坦挑高嘴角,沿土路走到别墅门前,大大方方地按响了门铃。

      “谁呀?”一个中年男子的从屋里传来。

      “开门。”飞坦说。

      门内的男子明显愣了一下,又道:“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客人”

      “开门。”飞坦还是那句话,蛮不讲理的语气激怒了屋内的人。“离开!这儿不留外人!再不走我不客气了!”屋里男子的语气又硬了几分。

      “开门。”飞坦第三次说道。屋里静了一阵儿,只听见脚步声在门口来回徘徊。好一会儿,脚步声停了,门突然从里拉开,隔着短短一截铁链,猎枪的枪头探出了屋门。“滚!再不滚我……啊!”男人的狠话没来得及说完,一道剑光从他面前划过,惊得男人倒退两步摔到在屋里。

      强盗推门,皮靴迈过门槛,跨过断成两截的铁链和猎枪,踩在了木地板上。强盗回身锁好了大门。“我懒得再洗一遍衣服了,所以你最好识相点。”强盗举起长剑,剑尖对准了男人的眉尖,清冷的声音落在男人耳朵里简直就是催命符,“你,有‘白火’的情报吧。”

      男人吓得浑身筛糠,他蹭着地板一直倒爬到屋子角落,没爬开多远后脑勺就‘咚’的一声磕在墙上。“你要干什么?钱,钱在书房保险箱里,密码是46091……啊!”男人捂着脸侧哀叫,血顺着手掌和脸颊的缝隙淌下来。一只耳廓掉在地板上。

      “问你‘白火’的情报呐。”飞坦不耐烦地蹙紧了眉头。男人抽噎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白火’啊?我听都没听过,和我没关系啊!你放过我吧,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飞坦提起剑作势往下砍。

      “真的真的!我没说谎!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放过我吧!我说的是实话,你放过我吧!”男人抱着头蜷在墙角里大声尖叫。尿骚味在屋里弥漫开,飞坦嫌恶地拉高了面罩,抬腿踹在男人身上,骂道:“闭嘴!吵死了。”男人蜷得更紧了,却不敢再出声。

      拉过一张高脚凳,飞坦坐在男人旁边,发问道:“‘龙之穴’是你的笔名吧?”男人愣了一瞬间,然后疯狂摇头,不料却被飞坦一剑扎穿了脚背,疼得他平地往上窜了一窜,尖叫声被男人生生憋在了胸腔里,变成了诡异的怪响。“想身上再多一个洞你就接着撒谎。”飞坦甩掉剑尖上的血,继续问,“你和别人联名发表过有关‘七大美色’的文章,对吧。其中,‘白火’这部分是你写的。现在你跟我说,你不知道‘白火’的情报?哼。”飞坦冷笑了一声,剑尖在空气中微颤,“两只手,十根手指,自己挑一根吧。”

      男人立刻将两手往回缩了缩,嘴里无力地辩解着:“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不是我……”

      飞坦可没那么好的耐心,长剑一抖照着男人的右手就挥了下去。眼见男人的小拇指即将不保,门外恰巧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飞坦的动作。长剑收回,飞坦先是撕下半截窗帘团成团塞进了男人嘴里,又快速卸掉男人的肩关节。做完这些,他闪身站到了门后。男人惊恐的瞪着大门,想要奋力呼喊,最终也只能发出低微的哼哼声。

      钥匙插进锁孔‘咔哒咔哒’转动起来,门开了。一个女人抱着一大堆的日用品挪进屋里,口中抱怨着:“老公你也不帮我拿一下东西,至少开门接我一下……老公!”女人扔下东西尖叫着就要扑向自己的丈夫,然而她眼角余光里寒芒一闪,惊得女人撤步侧跳,险之又险地躲过了飞坦的长剑。

      “谁!”女人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刀护在身前,小心打量着来犯者。她有些惊讶地发现,袭击她的人是个身穿长袍的矮个少年,看外貌也就十五六岁左右,但是少年的眼神却比杀人如麻的罪犯更加冰冷凶暴。现在的少年犯都这么猖狂吗?

      摆好架势,首先用‘坚’保护好自己,女人一边缓步向自己丈夫的方向移动一边说:“奉劝你一句,小子,你现在面对的可不是普通家庭妇女,现在放下剑乖乖去警局报道还能少受点罪,别轻举妄动耽误了自己啊。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一位职业猎人!”

      她紧盯着少年,直到她完全护在丈夫身前,少年也没有动作,这令女人放松了警惕。确认丈夫受伤并不严重后,女人才将心神又转到了应对外敌上。“不肯放下剑吗?你非要吃了苦头才知道放弃吗?”她对少年说。

      飞坦挑高眉毛,目光在这对夫妇身上打了个转,恍悟道:“啊,看来是我弄错了。你才是‘龙之穴’吧,研究‘白火’的也是你。呵,那个男人语焉不详的,原来是不想供出你来。”

      女人愣住了,不自觉地喃喃道:“不可能,竟然是为了‘白火’而来的,究竟是怎么查到这里的……”

      “你,居然真的知道……”女人背后传来虚弱的声音。女人回头,看见自己的丈夫已经折腾掉了口中的布团,正愤恨地看着她。“我听他提起‘龙之穴’时还在纳闷心想,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你居然是猎人,还是个职业猎人!”男人勉力坐直了身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好啊,你把秘密守得可真严实啊,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我自以为了解我妻子的一切,我得保护我无辜的妻子,死也不能让我妻子遭受这种无妄之灾……原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为了保护你……”女人急忙解释,男人完全不想听她说话,再次强硬地打断了妻子的发言:“保护我?藏着一堆秘密,你告诉我是为了保护我?我看你是想保护你自己的秘密吧!我在你心里算是什么?在你心里,你的秘密比什么都重要,比你丈夫的命还重要!”

      女人惊讶极了。她张嘴想辩驳,却被自己的丈夫提前抢白:“今天是为了个莫名其妙的‘白火’,有人想要我的命,明天是不是还得有不知名的人为了什么‘蓝火’、‘黑火’打上家门来?我连编瞎话自救都做不到!因为连强盗都清楚事实是怎样的,只有我,一无所知!”

      女人只得转过头去先安抚丈夫:“亲爱的我们的事情一会儿再解决……”

      男人根本不听,讽刺地怪笑起来:“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职业猎人无所不能,一个小蟊贼三两下就能解决了吧?枕边人也能三两句话就骗过去吧?要不是出了意外,你是不是能瞒着我一辈子?我他妈的一辈子也不知道枕边究竟睡着谁,是我妻子,还是一个满身秘密的陌生人!”

      “那是工作需要!”

      “天知道你的工作究竟是什么!”

      “我可以解释!”

      “用不着!”

      “扑哧!”鲜血溅到了男人脸上,女人维持着争辩的姿势跪倒在男人面前。这一刻,女人才意识到,她的‘坚’在少年的长剑面前连鸡蛋壳都算不上。对方根本不是普通的少年犯,而是熟练掌握念能力的犯罪者!

      飞坦将长剑从女人后腰拔出来,不等她积攒力量站起来就一把揪过男人的衣领掼到她面前。长剑指着男人的后心,飞坦冷漠地说:“现在你可以赌一赌她更看重秘密还是更看重你的命了。喂,女人,”他狭长的眼睛转向努力探手够刀的女人,“我最后说一次,‘白火’的情报。”

      “你先放了我丈夫!”

      飞坦斩下男人一根手指作为回应。如此,女人便知道了,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天,森林里的风声中,隐约可以听见人类的惨叫。

      揣着‘白火’的资料,飞坦踏着月色离开了山林。现在他完全可以肯定团长就是在刁难自己了。费了半天劲,收获却不大,仅仅知道了‘白火’的生活习性,产地依旧不得而知。看来他的任务还得花很长时间才能完成。费时费力还会遇上愚蠢目标人物的愚蠢对话,啧。

      ‘秘密’吗?糟糕透顶的话题呐。

      梦玘,你的秘密又要藏到什么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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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 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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