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黑莲花？绿茶女？白月光？

　　第十九章
　　杨老爹和杨春光从挂了电话之后，就一直处于乐疯了的懵圈状态，总觉得乐悠说的消息很不真实，在他们的认知中这么好的事怎么可能落他家头上了？不对，应该是他闺女给他们家弄了这么大的一个馅饼，还是实实在在带肉馅的馅饼，让人听着就眼馋流口水。
　　杨老爹第一次打电话，总觉得声音小了电话那头听不到，对着电话跟乐悠说话的嗓门也大，邮电局里的工作人员和来办事的人，基本该听到的都听到了。化肥是啥子他们或许不是很清楚，但是能让庄稼高产一听就是好东西，更别说能去京都进化肥厂？这得是多能耐的人才能去京都的厂子？要知道镇上总共就一个手工加工厂，那也是不少人挤破脑袋往里钻营。
　　不论是出自人本能的好奇心，还是其他什么目的，在场的人大多都想围上来打听打听，但不等人上前套近乎，回过神的杨春光就拉着杨老爹疾步走出邮电局，爷俩这会也真的没想太多，就是想快点回家把这么大的好消息跟家里人说。乐悠说化肥厂建的急，他们去京都的路上就得耽误几天时间，可不能误了大事。
　　老话说闺女早晚都是要泼出去的水，养儿养孙才是防老的根，可他们老杨家一帮儿孙加一块都没闺女中用。上小学就没花费几个学费钱，跳级到初中高中以后，更是凭着自己本事挣学费，不仅没花家里什么钱，还没少帮衬着家里的爹娘和下面兄弟侄儿，不然家里孩子多指定要落下不少饥荒。
　　自古就有一种说法，孝顺的孩子就是来报恩的，杨老爹觉得他和老伴肯定积了几世福德，这辈子才能有乐悠这样聪慧贴心爹娘的孩子。别说自家四个没出息的熊儿子，就是整个村谁家又能有这样的孩子。父子两个一路上各自想到很多，等一路急赶快到村口，杨春光跟他爹道：
　　“爹，恁先回家跟俺娘细说，让她甭忧心俺妹那边出啥事，等晌午俺大哥他们下工了咱在商量。俺现在去康村喊俺姐和俺姐夫，只六个名额，下面的孩子太多肯定都有想法。今个把去的人确定下来开证明，明后两天弄好俺就带着他们赶车去京都，还好京都俺去过一趟不怯路上坐车。”
　　杨老爹沉默片刻，叹气道：“去吧，早点把这事定下来。恁妹的本意是想拉拔家里人，让恁们的日子都好过点，她一心为了兄弟操心，别最后在兄弟侄儿嘴里反而落了一身的埋怨，真要是这样，恁们就都别去了。”
　　六个名额杨春光夫妻两个就占了两个，剩下的四个名额三个哥哥和姐姐一家一个，除了对杨春光一家明显的区别待遇，其他兄姐乐悠都一视同仁。但杨春光知道，在兄嫂心里绝肯定会不忿，会觉得自家占了大便宜，哪怕他自来就跟小妹关系最好，好处没占全兄嫂们一样会有想法。
　　还有杨大姐是外嫁的女儿，这么大的好处怎么也应该是留给自家，而不是便宜了外姓人。不患寡而患不均，杨春光也明白自家爹这会的担忧，冲他点点头跟杨老爹招呼一声，脚步略显沉重的拐弯去康村。想到大姐的性格，杨春光也不由得想只想叹气。
　　他大姐比小妹大了二十岁，出嫁前一直是家里唯一的姑娘。爹娘也不是不疼姑娘的父母，自小家里兄弟也都让着她，不知道啥时候养成她有些霸道有些泼辣的性格。这样的性子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在婆家不会被欺负。
　　尤其自她嫁到康家之后，一口气给康家生了四个带把的孙子，不仅娘家兄弟多，娘家爹又是村里的能耐人，腰杆硬在婆家几个妯娌中也很强势，就是公婆也是高看偏她些。本来出了门的闺女就别管掺和娘家事，杨大姐就是什么事都想掺和，娘家嫂子弟媳对她都不喜欢。这次的事大姐要是在跟以前那样多嘴拿主意，几个嫂子绝对不会看爹娘面忍让她。
　　康村离杨柳村不远，五六里路的距离杨春光十几二十分钟就到了。一早就从镇上走了个来回，现在日头偏中一般人也都在地里干活。杨春光也没打算去杨大姐家里，这个时候她肯定没在家。
　　进了村口双眼就留意着村口两旁的地里，想在地里劳动中找到他熟悉的身影。正是上工干活的时候，村口来了外人还是挺招眼的，地里干着活聊着天的人，也不耽误抬眼打量来的人是去谁家的。杨柳村和康村离得不远，两个存村子通婚的也是不少，所以熟悉杨春光的人还是不少的，不少人在地里干着活扯着嗓门跟他打招呼。
　　一个跟杨春光差不多年岁的男人停下手上刨地的铁杵，踢踏着脚上布鞋里钻进去的碎土朝着这边走过来，嘴里扬声笑问杨春光：“杨小四，恁不在地里干活挣工分，咋的还溜号跑俺们村来了，专程踩着晌午来俺们大叔家蹭公饭了吧。”
　　说话的男人也就是康达，跟杨春光念书的时候是同学，都是前后村年岁差不多的同龄人，一起结伴上下学，当年一帮差不多年纪的熊孩子，爬树抓鸟掏窝的扒拉能吃的东西，一起没少打过架，也没少一起跟别人打过架。少年时的交情，结婚后也没断过联系，兄弟之间有什么事招呼一声，能帮的都不会有二话。
　　杨春光没好气的笑骂：“滚犊子，有些事找俺大姐和姐夫。”
　　康达抬腿跨上地沟，走到杨春光旁边，躬身脱了鞋子磕鞋子里残余的碎土，压低声音跟他小声道：“昨个晚上俺大叔家里不知道咋的闹起来，听俺家婆娘回来说好像是闹着要分家。”
　　杨春来点头，问道：“树大分枝早晚的事，孩子都大了也要仔细打算。恁知道俺大姐在哪呢？家里有事俺大姐和大姐夫去一趟商量。”
　　“家里是出啥事了？要帮手随时招呼一声。俺大叔家四个男娃才成家一个，还有仨都没成家急瞅着都是要花钱，二叔和三叔家孩子也不小了，就打算分家各过各的，挤一起太紧巴。”
　　其实说白了就是老大家劳力虽然不少，可后面两个小的还都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少年，其他两房孩子也大了要花钱娶媳妇盖房子，用钱的地方太多收入太少。康家老两口可没有杨家爹娘的能耐，都是老实本分的老农民，家里这些年欠的外债都没还清，哪还有钱分家。
　　杨春光心里也是赞同分家的，毕竟一大家子窝在一起口角多争端也多，但杨大姐肯定是不乐意分家，大姐家的老二也正是说亲办事的年纪，不分家就要公里出这个钱。大姐夫是康家的老大，杨大姐一直都觉得他们大房吃亏，这个时候肯定不可能同意，一向强势的人为分家的事肯定有的折腾。杨春光只要把去进厂的事跟杨大姐说，不用多劝啥她绝对立马就同意分家，不让其他两房占她一分的便宜。
　　“俺心里有数了，树大分家没啥不好的，俺大姐和姐夫今个在哪干活，一路也没瞅到他们，俺家小妹给帮着找了个厂里的活，具体啥情况人没去也不知道一二，俺们几家一家能去一个，就是活赶得及过两天俺们就要过去。”
　　这事肯定是瞒不住的，虽现在没说户口和口粮的问题，但出门坐车去京都，那就要去公社和镇上开介绍信，早晚都会被人知道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再说杨春光和康达的关系不错，更没必要遮掩什么。
　　一听在城里找到活，康达就羡慕的不行，惊叹道：“咱家幺妹在京都上大学呢，恁这是去京都干活？乖乖，咱幺妹打小就跟其他孩子不一样，恁背着她上学那会，咱班三十多号人一大半成绩都是大马哈，她丁点大的奶娃就学的比咱都明白。现在更出息，十里八村谁不知道咱家幺妹大名，这大学才读没多久，就给家里找了活，是干啥的活？一个月多少钱？”
　　杨春光咧嘴笑的见牙不见眼，满眼的自豪，压低声小声道：“俺不是说还没去不知道啥样么，小妹说是他们学校研制出的化肥厂，那化肥可神奇了用在地里能让庄稼增产呢。她跟着她老师也参加研究了，国家现在就是要建化肥厂生产，小妹求了她老师给要了几个工厂里的名额。这事恁小子嘴严点，别往外说俺家大姐这边吵吵着分家呢。”
　　说吧给了康达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康达都有些呆愣了，不可置信道：“真。。真的？俺的个娘类，咱家小妹真是太出息了。。。。”
　　康达没忍住嗓门惊呼，杨春光不客气的锤了他一拳头，康达捂着不算疼的胸口，压低了嗓门不可置信继续道：“那个化肥真有那么好？恁们这进的就是化肥厂？哎呦喂，咋那么厉害呀，恁都要去国家从厂里干活了？那啥咱小妹可说还缺不缺人，就是不给工钱俺也愿意去，造的肥料给庄稼用了，那得多产多少口粮呀。”
　　杨春光没好气白他：“想啥美事呢，俺们能去也是小妹的老师是啥子教授，面子大才给要了几个名额，还不知道去了以后啥情况呢。不跟恁打岔闲扯了，俺去寻大姐和大姐夫去，俺和俺爹才从镇上回来，事还没商量好呢，后面也还有不少的事要干呢。”
　　康达把锄头扔在地沟边上，没搭理喊他去干啥的媳妇，跟上抬脚走的杨春光勾肩搭背继续追问这事。年轻点农家人，关心的除了能增产的化肥，最关心好奇的还是去化肥厂上工，是不是就等于进厂吃公家饭了。镇上的厂子都那么难进，这去京都进厂子更是难上加难。
　　杨春光知道的也不多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那肯定不能往外说给自家惹麻烦。现在地里不忙干活的人大多都在磨洋工，杨大姐一家在村尾的地里干活，两个大儿子和大儿媳在不远的地头干活，远远的就能听到杨大姐中气十足的骂人声，杨春光和跟来的康达找到两人时，杨大姐口沫横飞的骂了好一阵。
　　两口子过日子要都是强势性格，日子肯定鸡飞狗跳三天两头干架，康家大姐夫是家中老大，自小照顾家里弟妹包容心很强，性格虽然老实却也不是木讷不通事的人，杨老爹当初也就是看中他性格，才放心把脾气有些霸道的杨大姐嫁过去。毕竟自己闺女什么心性，当爹的心里咋会没数。
　　最先看到杨春光是康家二儿子康爱军，比乐悠大了不到一岁的外甥，念了几年小学就没再上学，他早听他娘发牢骚的不耐烦，瞅到杨春光就扔了锄头往这边跑来，嘴里还冲他娘道：
　　“娘，恁别叨叨了，俺小舅来了。小舅，恁这会来可是有事？”
　　杨大姐也就是杨秋芳也顺着声音望去，果然看到杨春光在地头朝天招手。杨大姐和康姐夫都停了手里的活，朝地头快步走去，杨秋芳还不忘对着二儿子叫骂：“小二恁干啥去，赶紧回来给俺干活，甭想偷懒耍滑打断恁的腿。”
　　康爱军嘻嘻一笑，根本没把他娘的威胁当一回事：“俺小舅大老远的来，咋地都要跟俺舅打个招呼，耽误不了啥事。舅，恁咋来了，是不是有啥事呀？”
　　杨秋芳四个儿子，除了老大康敬军随了他爹康来柱的性子，后面三个儿子都是活泛性子。杨春光跟几个外甥也是熟悉的，随手从口袋里摸出来打电话找零的毛票，塞给二外甥两毛钱，笑骂道：
　　“这么大个人了好好跟恁娘说话，没看恁大哥大嫂都在地里干活呢，去，好好干活去，俺来找恁爹娘去杨柳村商量点事。”
　　杨秋芳快到跟前狠瞪二儿子，呵斥：“多大的人了，都要说媳妇了有点正行成不，赶紧把钱给恁小舅地里干活去。”扭头看向杨春光问道：
　　“家里咋了？咋这会都晌午了去家里商量啥事？是不是家里出大事了？”除了家里老辈谁快不行了，也不对呀，就是家里老辈快不行了，也只会给外嫁的姑娘报丧，哪有需要回去商量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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