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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徐北木放下本子,用书重新压好,将书桌恢复原来的样子,随后面带诧异走到浴室门口,门关着,从里头投射出暖灯。
他下意识确认了遍;“怎么了?”
顾霄说:“进来帮我脱下衣服,手绑着绷带呢。”
他犹豫了下,伸手扭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裤子脱到一半,上衣T恤卡到脑袋的顾霄,而他那两只手都有伤,无法去剥掉那件套住脑袋的体恤。面对这个尴尬的场面,顾霄本以为徐北木会暗自嘲讽他一波,但并没有。
徐北木反而一本正经,眼睛严肃到都没打量一下他身上任何地方,直接走过去扒下他的衣服。
顾霄又示意了下说:“帮我把裤子也脱了吧。”
“嗯!”
接着,徐北木又蹲下身子,对方浑身上下就剩一条内裤,还有垂下小腿上的灰白色外裤。他眼神恍惚着往不该瞥的地方瞧了一眼,立马又死死盯着那蜷缩在一起的外裤了。
“抬腿。”
他说。
顾霄乖乖把腿抬起来,任由对方把自己裤子褪去。
徐北木站起身,望着他的眼睛说:“好了吧?”
顾霄却露出思索的神情,犹豫着开口说:“我想……如果我连衣服也脱不了的话,那洗澡应该也成问题。”
“你不会想……”
“可以吗?”
徐北木垂下脸;“靠,你耍流氓……”
顾霄面露窘况说:“那也没办法,衣服都脱了,总不能穿起来不洗了吧?!而且,大家都是男的,我有的东西你又不是没有,大家都一样,怕什么?”
徐北木强压住心里的莫名涌动的那一丝邪念,当下他也无法思考那么多,只好说:“好吧……看在你救我的份上。”
顾霄满意的点下头,接着示意下说:“那麻烦帮我把内裤也脱了吧。”
“……”
徐北木上手,表面冷漠又嫌弃,但内心猛然已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他趁着眨眼的那一瞬间,把顾霄的底裤一褪而下,眼睛望着地面,然后让顾霄转过身去,这才敢把眼神放平常。
他打开水,等热了以后,顾霄主动站到水下,他想转个身面朝对方,但又被徐北木强制摁住,不让他转过来。
顾霄笑话说:“你害羞了?”
不知为何,徐北木听到这句话后,佯装的冷漠忽然卸了下来,甚至有点紧张。
“我不是,我……你他妈才害羞。”
趁着这个间隙,顾霄转身面对着他,他把手抬起来,避开水流。眼睛看着徐北木,继而打量起对方来。
水溅到徐北木脸上,他抬手擦掉,望见顾霄在一种看似调戏的眼神盯着自己,便装狠道:“你再看我,我就不帮你洗了。”
“你挤一点沐浴乳擦我在身上。”
徐北木还沉浸在自己的辩解中:“老子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帮人洗澡,你他妈是人吗……”
“别吵了,用手帮我把沐浴乳抹匀。”
“哦……”
“你看,你衣服都湿了,要不脱了一起洗吧。”
话音刚落,徐北木脸色乍红,推了对方一把:“我不洗澡!”
顾霄疼得一声哀嚎,“你不洗就不洗,那么用力干嘛。”
于是,他只好自己调整站姿让水把身上淋干净。徐北木整个人都懵懂呆滞了,迅速转身去取毛巾,没好气说:“别淋了,我帮你擦干!”
顾霄便抖了抖脚上的水,然后从莲蓬头下方走出来。
徐北木用毛巾将他身上包住,垂下脸,毫无生气来回搓着。
过会儿,顾霄说:“不好意思,衣服还得你帮我穿上了。”
“就一回!”
徐北木板着脸对他用手指比了个一。
“明白明白,我明天喊何中过来,行了吧。不麻烦你了。而且……”
“而且什么?”
“我还怕你馋我身子呢。”
“滚!”
徐北木把毛巾往他脸上一抛,然后转身推开浴室门出去了。背后传来顾霄的声音:“欸,我还没穿衣服呢。”
“这是你家,没人看得见,不穿也行。”
顾霄反应过来,“说得有道理。”
嘴上虽然尽是狠话,但最后还是帮顾霄把衣服穿好了,毕竟这天气冷,就算没别的人,但不穿不行。并且徐北木自己也洗了个澡,只是淋着水时闭上眼,脑海里就回荡着方才顾霄的身子。蓦地脸上就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晚间,俩人在房里听音乐。
顾霄向徐北木展示自己收藏的音乐磁带,当然,这年头大家都用上智能手机了,用磁带机听音乐显得多此一举。但同时又具有不一般的浪漫感。
这点,徐北木是感觉出来了。
当顾霄拿着一大叠各种北欧音乐磁带递到他手上时,他忽然觉得这个人除了学习好,体育好,打架好,原来品味也足够棒。
他随便挑了一张给顾霄,让他放给自己听。以前听音乐只是为了排解孤独时刻,或者是为了展现出自己外表的冷酷,并没有多么去注意一首歌的旋律和歌词。
此时在那间屋子里,从角落投过来暖光的房间,那音乐声弥漫双耳,徐北木忽然觉得很满足,尤其是顾霄时不时转头冲他笑。
那种满足感,不是钱能带来的。
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就觉得对方十分迷人,连额头都一滴水都饱含着不一般的气息。
“今晚你想怎么睡?”
听歌途中,顾霄平躺在床上,胸前放着书本,抬眼望着拖了把椅子坐自己旁边同样在看书的徐北木。
徐北木问:“我还有选择吗?”
“当然有。”顾霄坐起身说:“你可以选择和我睡或者睡沙发。”
“我不习惯跟别人睡一起。”
“我猜到了。所以,今晚你睡沙发吧。”
“……”
徐北木白了他一眼:“我睡沙发会睡不着。”
“那没办法!”
“你把我带到你家的,床当然得留给我睡。”
“什么?你不讲道理,明明是你自己跟过来的。”
徐北木沉下脸:“靠,我回去好了。”
对方声闻要翻脸,顾霄忙伸手想用手指去勾他的袖子:“好好好,床给你,床给你。唉,你说我怎么这么惨,做了好事没好报,带着一身痛去睡沙发。可能这就是我的命……”
徐北木义正言辞:“这是你的待客之道!”
快凌晨十二点,俩人都有了困意。顾霄只好让对方帮忙把被子抱到客厅,随即颓丧地往沙发一趟,抬眼看向站在房门口准备关门的徐北木,发出最后的哀求:“真他妈冷啊。”
徐北木似乎动了恻隐之心,他撇开眼神犹豫了下,只好叹了声,说:“行吧,咱俩一起睡。”
在顾霄露出喜悦的神情时,他又抬手比了个一:“不过就一次。”
顾霄从沙发上直起身子,一边往屋里走去,一边说:“放心吧,以后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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