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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肤浅
第二日一早,焦韫带着从头到脚已经干干净净的陈植赶到脚店,芽月、小鱼、元绮看见从头到尾完全不一样的陈植,都直了眼睛。
姜藏是好看的,焦韫也是好看的,但相比起陈植,他们的好看都要逊一层。陈植与姜藏一般高,眉眼似桃花,一笑那眼眸之中更有满天星河闪烁。
“很好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与焦韫商议路程的姜藏,已经走到芽月身边,他看着陈植,确实很好看但却也不懂这几个姑娘看直眼的震惊。
芽月第一次露出羞涩的表情,“不仅仅是长得好看呀,他还给人一种……一种……嗯……怎么说呢?我要怎么说呢?”
一旁的小鱼和元绮,也在点头附和芽月的话,焦韫在一旁笑着摇头,他是已经习惯了陈植吸引小姑娘的目光。见芽月还盯着陈植,姜藏觉得芽月的喜欢实在是太过肤浅。
他沉声道:“上车吧,此去需要三日行程,路上不算好时间又要露宿山野。”
姜藏率先上了车,芽月慌忙将元绮拉回灯里,才和小鱼一起上了马车,他们这边准备好,谁知道陈植那头却出了问题。他见元绮跟着芽月走了,死活也不愿意再跟焦韫一个车。
“芽月姑娘他们的车坐不下你了,而且你是外男不适合与几个姑娘同车。”焦韫苦口婆心,陈植就是不听,而且拿出了比不洗澡还倔的脾气。
“元绮……元绮……”陈植赖着不走,焦韫没办法只能过来跟姜藏商量。
芽月一听笑的十分开心,“焦先生没关系,让姜藏和陈植换一换就好了。”
姜藏听见她让自己和陈植换,心里摇着头面上却还是答应了,陈植开开心心的上了芽月的马车,姜藏闷声不响去了焦韫的车。他们的车走在后面,一路上都能听见前头传来的欢声笑语。
姜藏有些不懂,之前自己和芽月一个车的时候,也没见她笑的这么开心过,怎么陈植一到车上她就这么高兴?见姜藏沉闷,焦韫索性泡了茶拿出棋。
“姜公子可有兴趣?”
姜藏看着棋盘,心里想:罢了罢了,芽月高兴就好了。
前头马车,芽月之所以笑的开心,是因为陈植在元绮身边乖巧懂事,她拿出之前画的符,问这一人一鬼她画的好不好,元绮没有犹豫立马点头陈植也就跟着点头,然后不管她拿出什么东西,这一鬼一人都表示好、十分好、非常好!这让之前被姜藏打击过的芽月,顿时信心倍增,只要元绮和陈植能够再说一个好,她觉得自己就能比姜藏还厉害!
下了几盘棋,姜藏盘盘落败,焦韫笑看姜藏的心不在焉,貌似不经意的问道:“姜公子是有心事?”
姜藏摇头,“无……”
焦韫垂眼轻笑,“芽月真是个好姑娘……”
他随口一夸,姜藏就又走错一步棋,焦韫接着问道:“姜公子觉得芽月姑娘如何?”
姜藏想都没想,“笨了些,不过却十分勤勉,虽然也有些小贪心,但却怀有纯真和善良……”
“这是十分高的评价。”
姜藏落下一子,见败局已定,只随性摇头,“我说的都是实话,她确实如此,不高。”
焦韫的笑容越来越深,他有许多年没有见到心思这样单纯的少年人。上一次见到还是周汀宁。
马车驶入北江府的时候正直黄昏,天边晚霞铺展,美的芽月他们停了马车。大家站在江边,看着犹如梦境一般的景色,心里都突然多了些感慨,只是这感慨关于谁关于什么事,旁人又都不知晓。
他们首先去找的是那位与陈植争吵过的学生,马车还未到门前,门上高挂的白灯笼就在风中打了个旋,那一个大大的奠字,让芽月有很不好的预感。
下了车,焦韫去敲门,等了半响来开门的是一位老仆,“您是焦先生?”
那老仆跟着薛森去过书院,认得焦韫。焦韫见他满脸凄怆只点头,还未等他问薛森,老仆便哭了起来,“也好,也好……先生来送少爷一程,想必少爷在路上也会更加安心。”
顿时门外人的心都凉了一大截,怎么会这么巧?他们刚说到这个薛森,人就死了。
焦韫带着陈植进门去拜祭学生,姜藏和芽月在外面等候。
芽月:“难道咱们身边有内奸?”
可他们总共就五个人,谁又会是这个奸细呢?
姜藏背着手,“等焦先生他们出来再说吧。”
本来这个薛森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们来也不过是抱着侥幸心思,想着万一这人知道点什么,可人就这么死了……姜藏觉得,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触动到了某些人,而这些人不仅与元绮有关也与周汀宁有关。
一盏茶之后,焦韫带着陈植出来,他拧眉告诉姜藏和芽月,“说是与朋友相邀骑马,结果在去的路上马发狂冲进了河里,他不会水溺死了。”
这么蹊跷,谁也没有办法相信。
姜藏说道:“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很有可能已经被人盯上……”
焦韫点头,他很担心这件事情再查下去,会连累姜藏和芽月,可事已至此又不可能无功而返。
姜藏:“我们先找地方住下,其他的事情再做打算。”
住的地方是焦韫之前来北江府,总去的客栈。这个客栈位置好容易找,又临近富川江景色也美。
吃过晚饭,焦韫和小鱼带着陈植留在客栈,姜藏和芽月商量好去薛森家里,如果他魂魄尚在,他们或许可以问一问他的死到底有没有蹊跷。
一路上姜藏和芽月装作游玩,在确认无人跟踪之后,姜藏才带着芽月来到了学森家。薛森父亲已逝,只留下一个母亲和几个老仆,如今薛森一死家里更是显得凄凉。
棺材前面有老仆守灵,芽月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薛森的魂魄,“他尸骨尚未入土,怎么魂魄却早早不见了?”
姜藏盯着屋中的那口棺材,“灵堂里有阵法。”
芽月探头看向灵堂,“在哪里?我感受不到。”
姜藏指着棺木,“在那儿。”
顺着他的手芽月再仔细一看,果然在漆黑棺木一侧的角落里,有一个拇指大的黑色图案,若不是那图案此时散发着一丝红光,根本不可能被人看出来。
“这是狩灵人的法术?”
“现在还不好说,我们进去看看。”
姜藏搂着芽月飞身进灵堂,趁守灵的老仆不备在他后颈处一敲,人就晕了过去。芽月摸着棺木找到那个阵法,是一片叶的形状。
“你可见过这个图案?”
姜藏蹲下身,骨节分明的的手指拂过那片叶,上面顿时红光大增像是一个要吃人的厉鬼。他嘴角轻笑,不过用拇指一按突增的红光就被压了回去,像是一缕烟一般瞬间消失。
“戾气没了?”芽月看着那图案,又看了看灵堂周围,并没有任何变化。
姜藏将手摊开,一团蚂蚁大小的戾气就在他手心里滚动,“看来我们遇到了熟人。”
芽月小脸凑近,看着那团戾气,不解道:“熟人?”
姜藏将戾气攥在手心,念了个诀那戾气便瞬间化作黑烟,他对芽月说道:“还记得你在祝游镇遇到的那个狩灵人吗?”
“当然记得了,这个阵法是他做的?”芽月现在更是不解了,姜藏是从哪里判断出这阵法和那个狩灵人有关系的呢?
姜藏指着棺木上的那片叶,“这个标记在他的刀上出现过,而且刚才那一抹戾气跟他刀锋上的戾气,是来自同一个人的魂魄。”
芽月顿时觉得自己孤陋寡闻,原来还能从戾气分辨出是不是来自一个魂魄,从而判断下黑手的人!她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敬佩,姜藏真是百事通!
姜藏没感受到她的敬佩,只检查着躺在棺材里的尸体。芽月跟在他身边也努力的找寻这具尸体的不同。
“他是横死,大多数横死之人在死那一刻都会怀有怨恨,他的魂魄会不会因为戾气太重找不到自己的尸骨?”这种情况芽月以前遇到过好几个。
姜藏摇头,“他还没有死。”
“什么?”芽月差一点就惊呼出来,她看了看周围确定没被人发现之后,才小声问道:“怎么可能没有死,他若是没死那狩灵人为什么还要制阵困住他?”
这具死了两日的尸体与人活着的时候没有任何异样,而且薛森是溺水而死,但他的样子却一点也不像溺过水。
一阵凉风吹来,灵堂里的白色纱幔随风飘起,烛光也被风吹得东到西歪不那么明亮。在芽月突然感觉到一阵潮气之后,一个湿哒哒的魂魄从窗外随着风幽幽地飘了进来。
姜藏将芽月挡在身后,“是薛森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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