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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风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魔晶碎裂,高大银发美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传闻中已经绝迹的生物化为人型出现在人类面前,再度引发了人群的骚动。
当两条龙站在一起时,雷伊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西泽尔口中那个“掐着腰按在墙上亲”的荒诞笑话——由于太有画面感,导致雷伊很难彻底遗忘。
当两条龙重新站在一起时,雷伊脑子里塞满了西泽尔设想的荒诞画面,只不过从两人的气势上来看,更像是露掐着水晶龙的腰按在墙上亲。
“嗨——”
就在西泽尔开口打招呼时,露突然侧过身,勾住水晶龙的后颈亲了上去。
露以实际行动证明了雷伊的想象。
亲吻激起了人群的呼叫声。
雷伊和西泽尔像是被施了石化法术一样,呆滞地注视着激吻中的两条龙。
尽管嘴上讥讽“所谓挚友不过是男同性恋的诡计、借口和谎言”、“不知羞耻的情侣”、“祝你们早日在床上中风”……当露陷入爱情时,情况并不比其他人体面多少,她变得奔放而大胆,成为了她曾经最鄙视的那类人。
一吻结束,短暂的眼神纠缠后,露抱起双臂,不耐烦地转身望向他们:“懒得跟你们废话,今天我来跟你们打个招呼。”
雷伊和西泽尔连忙挥手道别:“啊,好的,那我们就不挽留你们了,我们保持联络?”
露冲两人喷出一道火焰,怒吼着:“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瞬间闪身躲了过去。
这时,水晶龙出面帮露解释:“甜心的意思是,你们想不想兜兜风?”
两人用惊讶的眼神望着露,雷伊指着自己:“如果我没理解错,兜风是可以骑在你背上的那种兜风吗?我真的可以吗?”
露不耐烦地甩甩手:“真是啰嗦,要知道,缄默是男人最宝贵的美德——你们应该庆幸遇到彼此,不然单凭你们两个人的啰嗦程度,注定会孤独终老。趁我没有改变心意,我数三个数,三——”
两人连忙点头。
“好吧,”露再度化身为红龙,在两人面前用力挥舞翅膀,“那么问题来了,今天谁有幸成为我的乘客呢?”
这时,西泽尔走到水晶龙面前。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屈起食指和中指指向自己的双眼,又指向水晶龙的双眼。
那似乎是一种沉默的宣言:我始终监视着你,不要做些奇怪的事情。
面对西泽尔充满敌意的威胁,水晶龙面带微笑:“真是意外,您竟然选择了我。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提前声明——”
西泽尔阴沉着脸,低声呵斥:“少废话,缄默是男人至高美德,再啰嗦,当心你永远嫁不出去。”
水晶龙立刻闭嘴。
雷伊抓住红龙的脖子,双手用力,爬上了红龙的背部。
露转动着龙族特有的修长脖颈:“准备好了吗?记住,抱紧我的脖子,尤其是升空的时候,你随时可能摔下去。”
雷伊用力点头。
“抓紧了!”红龙开始大幅度摆动双翼,随后像一支利箭冲上天空。
气流的冲击下,雷伊忍不住紧闭双眼。他始终牢记红龙的提醒,用力抱紧了红龙的脖子。
没过多久,雷伊感觉到身边的气流渐渐平稳了下来。
他睁开了双眼。
现在,他们正在云中穿行!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在空中飞行,在这之前,他分别搭乘过独角兽、飞毯。
然而,骑在龙背上飞行绝对是最独特的体验。
轻薄的云雾正围绕在他们身边,雷伊忍不住伸出手,试图抓住乳白色的云雾。
此时已经接近正午,太阳正悬挂在他们头顶正上方,距离近到仿佛只要伸出手,就能触摸天上的太阳。
雷伊忍不住低头望着脚下的风景。被无尽的黄沙环绕着的翡翠城,宛如镶嵌在地毯上的绿宝石般夺目。
这时,水晶龙也飞到了红龙的身边。他先是凑过去吻了吻恋人的翅膀,随后沉默地跟随在恋人身后飞翔。
红龙突然提醒:“抓紧我。”
雷伊照办了。紧接着,红龙突然身子倾斜,悬停在了空中,水晶龙迅速跟了上来。
两条龙开始在空中停留,之后开始在空中旋转,最后互相调换顺序,相伴飞行。
飞行中的动作时而缓慢,时而迅疾。在雷伊眼中,他们似乎在按照一套固定的顺序,进行些奇异的飞行仪式。
此时的西泽尔死死抓住水晶龙的脖子:“这是,什么求偶的舞蹈吗?”
红龙不屑地哼了一声:“算是吧,是龙族结为终生伴侣的仪式舞蹈。”红龙赞许地望着恋人,“亲爱的,你远远超出了我的期许,完成得很不错。”
水晶龙向恋人投去激动的眼神:“太好了,我的努力没有白费,要知道,我偷偷私下练习了几千遍,确保牢牢记住每一个动作。”
红龙发出被打动的声音:“哦,亲爱的,你真可爱。”
雷伊惊讶地叫出声,他指着距离他不远的西泽尔:“所以,我们是婚礼见证人吗?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你选择了我们作为你们的婚礼见证人?”
红龙回答:“不然呢?难道让他的母亲做见证人吗?在高空中飞行,她大概会立刻昏死过去吧?”
西泽尔小声抱怨着:“可这么重要的一刻,你从未向我们提起过,不然,我还可以为提前你们准备漂亮的场地和玫瑰花瓣之类的……”
“不需要,”红龙果断拒绝,”你们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所以不得不把握每一个瞬间,全力庆祝每一个重要的时刻。”
“而我们龙族就不同了,我们有数百年的漫长岁月可以消磨。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做这些事情,我们还有数百个结婚纪念日,对吧,亲爱的?”
露望着身边的恋人——现在,应该称他为丈夫。
显然,水晶龙绝不会反对他的挚爱。
露感叹着:“人类的生命太短暂,你们甚至只有短短几十年的时间相爱——如果是我,我大概会难过地哭出来。”
露摇摇头:“我绝不能如此自私,既然你们已经帮我找到了他,完成了最重要的使命,我不能继续浪费你们宝贵的时间。”
西泽尔试图反驳:“可是,你是我们重要的朋友,我们心甘情愿帮助你,怎么算得上浪费时间呢?”
水晶龙转过头向他解释:“露向我提起过,你们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家人——”
红龙立刻阻止恋人继续说下去:“喂!”
水晶龙立刻闭嘴。
雷伊忍不住笑出声。已经逐渐熟悉红龙的他甚至觉得,这也是露性格中独特的魅力所在。
“你还好吗?亲爱的?”穿梭在云层时,雷伊心情好极了。他忍不住侧过身子,向身边的恋人挥手。
西泽尔先是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看到你这么开心之后,我的心情也开始变好了。”
此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群鸟群,红龙不耐烦地大叫着:“嘿,烦请给新娘让路,可爱的小鸟们!”
红龙挥动翅膀,突然加速,冲散了群鸟的队形。
令人意外的是,被冲散的鸟群很快就恢复了先前的队形,甚至叽叽喳喳着追了上来,跟随在露的身边飞行。
现在,雷伊和西泽尔置身于鸟群中,周围热闹极了。
露起初试图驱赶身边淘气的小鸟,但倔强的小鸟短暂被驱赶后,很快又回到他们身边。
雷伊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不远处恋人的手。
西泽尔握住了恋人递过来的手。
西泽尔呼出一口气,双手合起,做了个关上书本的手势:“现在,我们的故事结束了。恶龙终于找到了她的,呃,公主,不对,男公主?”
西泽尔像一个咬着笔杆子字斟句酌的小说家,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表达方式:“好吧,恶龙女王最终还是找到了她柔弱多情的王子,从此,他们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种幸福的生活将延续到世界末日。”
“天呐——”这时,水晶龙声音有些哽咽,“西泽尔先生,我一直以为您对我存在对抗的情绪,没想到,您会向我送出如此美好的祝福。”
雷伊注意到,露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
红龙清了清嗓子:“好了,仪式结束,终点站也到了——诸位先生,请收拾好你们的行李,我们该返程了。”
虽然意犹未尽,但这也已经是雷伊回忆录中另一个重要章节。
返回时,雷伊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水晶龙不是无法离开地下晶洞生活吗?”
水晶龙笑了笑:“首先,感谢您的关心。在漫长的岁月中,我的族群学会了从身边魔晶不断吸取能量,强化自身的法术,体外的魔晶可以转化为我们自身的能量。这也就意味着,年龄越长的水晶龙力量越强。我无法离开晶洞太久,但是也足够完成几个小时的仪式。”
这时,雷伊注意到水晶龙双翼的颜色与身体其他部分略有不同:“所以,你的双翼也是由魔晶构成的?”
像是剪了新发型终于被人发现一样,水晶龙用力点头:“是我亲手雕刻的,怎么样,看起来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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