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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又急又慌,心快从嗓子眼跳出来。
怕被来人听见,俞未晚压低声音哀求:“你先松手,等人走了我再给你抱。”
边说,边伸手,试探着想要拿下栖迟环在她脖子上的手臂。
“放轻松鱼鱼,我们又没干什么坏事。”栖迟反手抓住俞未晚的手。
又长又直,指骨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圆润泛着粉,许是因为心情紧张指腹微凉,像一块柔软的冷玉,十分好捏。
“为了安慰上台前紧张的朋友,给她热情拥抱,你在做好事。”
……做好事?
俞未晚有些想笑,提了下嘴角又笑不出来。
等日后栖迟知道她的性取向,知道她隐晦的心思后,再回过头,怕是想起都感觉不适。
“怎么这个表情,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要不是我实在没什么文学素养,如此热于助人的鱼鱼,早被我写文章投稿到校报上了。”
栖迟畅想:“等校报发行后,大家被我们的真挚友情打动,羡慕不已,动情落泪,最后称我们为X大模范好友。”
俞未晚:“……”
俞未晚为之前不满栖迟语文造诣的想法道歉,她保持现在的水平就好,不需要再提高了。
感谢天感谢地,栖迟没将这个抽象的想法付诸行动。
不然,俞未晚简直不敢想,她得有多社死。
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俞未晚低声哄人:“早早的想法很好,之后有时间我们再仔细计划,现在先放手好吗?”
“行啊。”栖迟忽然搂住俞未晚的腰往旁边一带,躲过射来的手电筒光线,接着拿起她的手凑近鼻尖嗅闻,“我刚才就想说了,鱼鱼,你好香哦~人香~手也香~”
俞未晚:“……”
俞未晚的手部感官很敏感,此刻尤甚。
栖迟将她的手拿太近了,微凉的鼻息,说话时长短不一的气流,吹到她薄薄的皮肤上。
宛如春天的种子吹进身体,发芽顶破土地,生长的过程又痒又痛。
被栖迟陶醉的神情和熟悉的动作勾起回忆,俞未晚问:“我的衣服……?”
“带着呢。”栖迟骄傲道。
从随身小包里拿出那个眼熟的小长方形,栖迟伸手,裹着俞未晚的手捏紧它:“呐,在这。本来想着有这件衣服,今晚能撑住,不用麻烦鱼鱼的。没想到它一点儿也不争气,几天过去,味道就散了。”
说着说着,又凑近,依偎进她怀里,耸着鼻子深深嗅闻。
“还是鱼鱼香~”
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们的姿势比之前更显暧昧,栖迟却闻得起劲,没有一点儿要放手的意思。
俞未晚自暴自弃闭上眼。
算了,随便吧,她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了。
栖迟猫似的,好奇地盯着俞未晚生无可恋的表情一阵,矮下身子,将头放在俞未晚左胸口,侧耳听了十几秒心跳。
她笑着抬起头,眼里有钩子:“心跳好快,这么紧张呀?”
明知故问,坏得不行。
长了角的恶魔猫。
俞未晚含糊不清“嗯”了声:“……有一点。”
“只是有一点?”栖迟指尖在俞未晚的胸口虚虚划过一道线,笑得恶劣,“你心跳声很大,都盖过那边的音响声了。”
不远处,舞台播放着节奏明快的歌曲,音浪一阵接着一阵;十几步外,手电筒不时扫射,脚步声近在迟尺。
这灰暗角落里,栖迟的眼睛亮得出奇,满是探究:“鱼鱼,你在怕什么?”
俞未晚什么都怕。
她既怕来人看出她的心思,将它传到栖迟耳朵里,让栖迟尴尬别扭疏远,最后朋友都没得做。
又怕来人看不出她们之间逾矩的亲密。栖迟更加肆无忌惮,喊着“朋友”“友谊”之类的就亲上来了,事后还笑着问俞未晚“能不能多亲几下”。
瞻前顾后,进退两难。
栖迟想听到什么回答?在探究什么?
是察觉到了端倪?还是单纯地逗她?
俞未晚不知道。
她只清楚,这些幽深曲折的心思,暴露在阳光下,绝不会有好结果。
既然如此,她一个字都不会说,也不能说。
只好掀桌了。
俞未晚一脸“被你发现了”的表情:“好吧,不止一点,很多点。”
她捏住栖迟还在作恶的手,云淡风轻道:“毕竟这年头大家性取向都很自由,我们现在的姿势又……被人瞧见了,即使知道早早你是直女,也总要在心里嘀咕两声。”
“这样,不太好。”俞未晚轻巧吐出三个字结尾。
栖迟愣了。
超出预想的答案让她整个人呆住,没法反应,只能随着俞未晚的动作放下手。
俞未晚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朝来人方向喊了句:“这呢。”
脚步声迅速靠近,伴随着一个女声的抱怨:
“黑灯瞎火的,栖迟你跑这来干嘛?喊你也不答应。再过不久,你和林业就要上台了,快过来候场……欸……这还有个人啊……同学你好,你和栖迟这是……有事要谈?”
俞未晚:“闲着没事随便聊聊而已,不过现在,聊天时间结束了。”
俞未晚动作轻柔地给栖迟理顺头发,抚平衣服后,握着她的肩膀,将人往前推了一下:“早早,有人来找,你该走了。”
栖迟机械地跟着人走了几步,突如其来的心慌,停住动作,转身回头:“鱼鱼!”
俞未晚:“我在呢,有事?”
“……没。”栖迟就是想叫叫俞未晚的名字,抓紧时间多叫几声。
至于为什么要抓紧时间,她也不明白。
俞未晚无声叹了口气,栖早早这个笨蛋,总是在该迟钝的时候,意外敏锐。
“候场去吧。”俞未晚说,“拿出你最好的状态,我在台下看着呢。”
“早早,我们都在台下看着呢。”
栖迟:“……”
她深深望了俞未晚两眼,挺直脊背,恢复平日昂扬姿态,理所当然道:“我当然会做到最好,你只管等着大吃一惊。”
栖迟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俞未晚手指动了动,才发现手里还攥着衣服。
栖迟没拿走,或者,她已经用不上了。
衣服叠得很整齐,方方正正,没有丝毫污渍。
可能栖迟这几天都随身带着,衣服不可避免沾上栖迟独有的柑橘香,混杂着俞未晚原本的微弱迷迭香,形成了一种全新的馥郁香味。
好闻,可是栖迟不喜欢。
猫着腰回座位,乌桃正被台上的小品逗得哈哈大笑,季青在狂炫瓜子,“咔咔”一声,就是一个瓜子壳丢进垃圾袋。
饶诗挪开占位置的包,磕了粒瓜子:“回来得挺早,我还以为就凭你俩的腻歪,至少等栖迟上台了才能见着你。”
俞未晚也抓了把瓜子:“老大,词可不能乱用,什么腻歪不腻歪,用在朋友之间不合适。”
饶诗:“?”
嗑瓜子的动作顿住,“又吵架了?”
“没这回事。”瞧饶诗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俞未晚连忙转移话题,她拍了下乌桃的肩,“我走了有一阵,不知道台上节目到哪儿了?之前有精彩的节目没?有的话回去补补视频。”
这事问乌桃可真是问对了。只见乌桃压着嗓子,小声而快速地捋完了上过的所有节目。
观察细致,点评犀利,一针见血,情报工作人员的好料子。
俞未晚不禁感叹,她们宿舍真是藏龙卧虎,人才辈出。
能上迎新晚会的节目质量都不会太差,不说每个都惊艳众人,也不会太让人失望,俞未晚看得挺开心。
时间悄悄溜走,转眼,栖迟上台了。
追光灯撕裂黑暗,古琴声像一尾游鱼划过耳际。
栖迟穿着一袭雨过天青的广袖华裙,林业则是一身绣银色暗纹的青色圆领袍,他们背对而立,绸缎银纹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栖迟旋身后仰,腰肢弯出惊心动魄的弧线,内里渐变扎染的薄纱在空中晕染出一片青雾。
蓦地,披帛被栖迟抛向半空,她追着披帛腾空一跃。下落时裙摆翻飞,次第展开的裙裾有如冰裂纹,带着奇妙的破碎美感。
林业一直在栖迟旁边,同她一起追逐跳跃,像追着一个可望而不可得的幻影。
整场舞蹈都透着一股莫名的哀伤和怅惘。
场馆安静下来。
大家都仰着头,望着那抹天青色。
俞未晚也仰着头,她的座位不够好,中间靠后,淹没在茫茫人堆里。
一舞终了,许久才回过神。
俞未晚听见许多,打探栖迟身份的声音,男女都有。
接下来的节目都比较中规中矩,也不长,没一会儿就过了。
节目表演完,主持人说完谢幕词,迎新晚会就结束了。
大家起身离开场馆往外走。
外面的人流很奇怪,不是四散开回宿舍,而是往一个方向流动。
乌桃好奇,随手抓了个扎着低马尾的女同学问:“同学,我瞧你们都往那边挤,是有什么热闹吗?”
女同学很兴奋:“你们还不知道?有人在那儿表白呢!”
就这啊。
对这,乌桃太不感兴趣,谁大学没碰上过告白现场,围成心型的蜡烛,寝室楼下的大喊,红着脸的少女少男,没什么新鲜的。
“多谢了,同学。”道完谢后,乌桃扭头招呼舍友们,“没啥事,我们回宿舍吧。”
见乌桃不以为意的样子,女同学笑了:“告白确实常见,但也得看看主人公是谁。”
她朝那边指了指:“今天这场,可是舞院双子星之一林业对舞院表演系系花栖迟的表白。其他先不说,光是这两个人,就足够有看点了。”
乌桃精神一震:“玩真的?”
乌桃猛拍大腿哀叹:“我之前就说,他俩要成,你们不信,现在你瞧是不是嘛。不行,这么重要的场合,我得去看看。”
她拉着俞未晚:“未晚,你和栖迟关系那么好,她要脱单了,你怎么能不在旁边!”
“你还得祝她脱单成功,恋爱快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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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鱼:

难过已经习以为常了。
在这里给老婆们下跪,不更新我有罪!
但请先容我辩解一下()最近倒霉得我真想去庙里拜拜

省考完本来就想上吊,结果没搭上车,提溜着包在街上溜达到天黑才找到酒店。第二天下雨路滑,我刚出酒店准备搭车呢,一个小孩开着摇摇车“咣”一下把我创倒,在地面上滑了老远,尾椎巨痛,那个车还在“站吗,站啊,以最卑微的梦”

艰难地一瘸一拐搭车回了家,家里没人,我只好在下面楼道里等,等着等着,手机没电了……
一连串事情下来,真是上吊的力气都没了

虽然但是,再给老婆们跪两下,对不起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