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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头疼得很,我们快些回去吧。”重楼皱眉,他看了看身后还在叮嘱病人的紫衣女子,心中莫名感到几分担忧。
“嗯,这就来。”紫萱起身拎起桌上的灯笼,随他一同走入夜色之中。
紫萱道:“这两天你头疼病又犯了么?”
重楼摇摇头:“还好。”
紫萱知道他必定难受得很,道:“我们顺道去湖边走走吧。”
“随你。”
两人沿着湖边漫步而行,走到一处,紫萱却停了下来,道:“那边树下有人,过去看看。”
重楼扫了一眼,道:“别急,我来。”他走过去,拿灯笼照了照,见这倒在草丛里的人正是上次拦住紫萱的登徒子,不由又是厌恶又是惊异。
紫萱也走了过来,见此情景,秀眉微蹙道:“是他!怎么这时候倒在这里?”她俯身探了探鼻息,松了口气,“还有救……”
她迟疑了一瞬,将对方扶靠在树下,想要替他运功疗伤。
重楼一时怔然。此情此景让他无端感到几分焦躁,于是道:“先回去再救人。此人来历不明,你莫碰他。”
紫萱道:“嗯……我先简单替他处理一下,否则此人坚持不到回去。”
她轻轻按在他伤口上,盈盈清辉流转开来,而后又消融淡去,归于无形。
重楼道:“我带他,你先走。”
紫萱见他一脸谨慎的样子,淡淡笑道:“你就这么怕我碰他么?”
“哼……”重楼也对自己的小心翼翼感到有些吃惊——他知道紫萱绝对不可能因为救了此人一命而喜欢上对方。
“我不碰就是。”她说道。
重楼转头看了看树下仍旧昏迷不醒的那人,飘曳不定的红光映在他的脸上,深蓝色的发梢下,是疲倦和凄楚的表情。
重楼怔怔地看了半晌,一些模糊的影像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想:或许当真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他俯身抱起他,和紫萱一同离开了湖边。
萱草的清香在黑暗的世界中渐渐弥漫开来。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摆设整洁的小屋里,身下是竹制的床榻,左手边摆着一张木桌,上面搁着他的长袍。他抬眼望向对面窗外,红色的萱草种满了庭院,微风一过,香气浮动,沁人心脾。
这里是……?他有些恍惚。眼前景象仿佛梦中,若是与她携手归隐,怕也不过便是如此方寸之地,清净无扰。
他翻身想要坐起来,才发现体内还是痛得很。他勉力撑起身子,想要下床看一看。
门却在这时被人推开了。
“已经醒了?感觉如何?”黑色的长袍扫过床角,重楼端着药碗走到了跟前。
他吃了一惊,脱口道:“怎么是你?”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其实是被“重楼”和“紫萱”救到了这里。
“哼,”那人显然对他很是不满,“有什么意见么?你不想见本座,本座也不想见你。”
他推开被褥,站起身来,抱拳一揖:“……多谢相救,改日定当重谢……在下如今身有要事,不便久留,告辞。”
“站住!”红色的瞳仁里闪过一丝恼怒,重楼猛地拽住他,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至少喝了药才能走!”
他迟疑了一瞬——此人来历不明,自己不可随便接受他的好意……“在下会自行疗伤,不必了……”
哪知对方一把将他按回床上,沉下脸来,道:“她费尽心思才集齐了药材,这药若是不喝,你别想踏出这屋子半步!”
他狐疑地看了重楼一眼,心道:这人演得煞有介事,不知到底有何阴谋?
“也罢……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那人见他喝下汤药,语气也就放缓了许多:“你心脉已伤,若是强行运功,性命难保。”
“多谢提醒,在下会小心的。”他恭敬地回礼,随后披上外袍,便要告辞离开。
“等等……在此休息两日如何?”门边响起了轻柔的女声,“越是要紧之事,越需要好体力。依你现下身体状况,即使是平常剑客,也能取你性命……另外,我们二人也有事情想要向你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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