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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林偶遇
赵墨白脱了鞋,合衣躺上来。
还是郑重其事的向我道了歉:“小瓷,对不起。”
我装作不知:“对不起什么?”
他说为昨夜的冲动,也为今夜的鲁莽。
“不该因为他强吻你就这么对你,也不该自作主张就想用窈娘来做棋子,吸引顾昧生,但凡是牵扯到你的事情,我好像脑子就不够用了,像个毛头小子,总是做一些愚蠢的事情。”
我勾了勾他的腰带,笑道:“那不是挺好的,您人老心未老啊。”
他听出我的调侃,也知道我确实是原谅他了。
也玩笑道:“我老不老,你不是最清楚么?”
说着,还顶了顶自己的胯骨,让我感觉他某处的蓬勃欲发。
我骂他:“臭不要脸,要是被撩拨起来,我可不负责帮你。”
他知道我还有伤,再是想要,也不会强迫我了。
也老老实实的抱着我不动弹了,过了很久,还是说了一句:“我去洗个冷水澡。”
我:“……”
自作孽,不可活。
自那晚后,我有七八天没再见到顾昧生,我甚至都想可能他被我对赵墨白的深情感动了,于是不准备再来叨扰我了。
锦官城也渐渐入了秋,处处可见浓浓秋意。
一日赵毓文在逗阿满玩时,忽然说起想念楚侧妃做的桂花糕。
这个时节,正是桂花盛开的好时候,我只是没想到,楚意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竟然还会给赵毓文做桂花糕吃。我做糕点的手艺也还不错,从前做糕点的原料,都是有人从城外的果园子里采摘好了,再成批送到玉奴馆,然后鸨母一一分发给我们。
我也不知怎的,就心里生出一种不平来。不希望在赵毓文的心里,我的地位还不如楚意。
于是我就答应了他,愿意亲自给他做桂花糕。
他有些不大信得过我:“你真的会做吗?”
我拍拍胸脯,信心十足:“放心,肯定比楚侧妃做得好。”
他又去拿了个果子逗阿满,只是嘴上还说着:“桂花一定要采摘别院里的,其他的我不吃。”
别院?顾昧生住的别院?
我笑容有点僵在脸上,试探的提意见:“我让下人去桂花林采摘开得最好的,肯定比别院里的桂花香。”
这孩子死犟,一口咬定除了别院的,其他地方味道不好。
我有点生气,凉凉道:“那我做的糕点还和楚侧妃做的味道肯定不一样呢。”
他似乎也没料到我会跟他置气,有些委屈巴巴:“你刚还说自己做得比楚侧妃好吃。”
我:“……”我能不能收回刚才的话。
为了不让下人传出去说我竟然欺负一个十岁的小儿,我只好哄着他,先答应下来:“行行行,我去别院采桂花给你做,行了吧?”
死孩子这才收声,不再嚷嚷。
为了避免去采桂花遇到顾昧生,再惹出什么麻烦来,我特意喊明珠碧玉两姐妹一个去东门,一个去西门守着,等南安侯的车驾离开别院就来通知我,我再偷偷潜进去摘花。
明珠碧玉两姐妹足足守了两天,从早到晚,都不见顾昧生离开。
我只好在心里骂这个男人真懒,就他这样消极懒怠的人,还想谋权篡位,等下辈子吧。
幸运的是,第三日刚过晌午,明珠和碧玉就跑回来向我复命,说南安侯终于出去了。
谢天谢地,我换了一身利索的衣服,提了个篮子,也没叫旁人,就出发去了别院。
赵墨白的别院本来叫清风苑,现在被顾昧生换上了一块极其奢华的描金牌匾,写着‘顾宅’两个字,他这到处炫富的性子,倒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做这个万户侯捞了多少油水,如今几乎是富可敌国,腰缠万贯。
门口站着俩守卫,是从锦王府抽调出来的,也都认得我是谁。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特意叮嘱他们俩千万别告诉南安侯我来过这里,我就是采个花而已,不想惹什么不快,到时顾昧生再多想。两人答应得爽快,我便放下心来。
别院不是很大,但是胜在雅致。
假山流水,处处开着各式各样的花,能看出有人一直在精心修剪。
往前走,有十来米长的一条蹊径,两旁是火红的枫树,树叶被风吹落,在小路上铺满了厚厚一层,像是铺了一块地毯。
踩在上面,窸窣作响,又如身处仙境。
小路尽头,便是一座挺气派的三层楼阁,应该是刚翻新过不久,珠帘画栋。
我往里草草看了一眼,没瞧见人,我猜大抵是都跟着顾昧生出去了。
照着赵毓文所说,桂树林就在楼后,有百余棵,个个枝繁叶茂,鹅黄色的桂花小而密的簇成一朵朵,有些被风吹落在地上,但多数迎着风开得正好。
站在其间,可以闻到桂花香夹杂着秋的气息,清香宜人。
我于是决定多采摘些,给赵毓文做桂花糕剩下的,酿些酒,再制些桂花香,送给赵墨白,他一定会很喜欢。
拿着明珠给我准备好的网,选些不太高的树,稍微掂下脚,可以把一整朵都采下来。
篮子渐渐满了,我看有一棵尤其极其粗壮的树,像是最早种下的,树干有成年人的腰那么粗,连分出来的枝桠也很粗壮,这样的树开出的花一定味道很好。
只是……实在是有些太高了。
我绕着树走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叉着腰,忍不住唉声叹气:“哎,如果树里真的有树仙就好了,能听见信女的祈祷,让花自己落下来。”
我话音刚落,树便抖了一下,漫天桂花飞落,飘飘摇摇,有些落在我肩侧,有些落在我发间,这幅情景实在是美不胜收,我伸出一只手接住一朵,愣住了。
真有树仙?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既然人家都这样诚心的帮我了,我只好弯了下腰:“信女谢过树仙大人了。”
我刚刚直起身,就听见树上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的笑声。
然后眼前黑影一闪,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臂揽住了腰,轻松跃上了树。
我惊魂未定,头顶就传来了男人魅惑的声音:“我的娇娇,怎么这么有趣。”
我回过神来,原来是顾昧生这厮,气得去捶他胸口:“你怎么回事?大白天装神弄鬼,吓死我了。”
他抓住我乱动作的手,欺身压下来:“不是你先求我么?我帮了你,你倒反咬一口?”
我这才发现我们两个的姿势实在有些不当。
我躺在树干上,他压在我身上,又靠我这么近,像是要做什么……
我扭了下身子,挣扎。然后他略有些警告的说:“老实一些。”
我已经感到某处的经脉跳动和滚烫了,一时两颊发烫,不敢再动:“你……离我远一点。”
他倒没继续耍流氓,照我所说,拉开了些距离。
我俩不再肌肤相贴,我舒了口气,才想到:“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他眼中兴致盎然:“你这么关心我?连我什么时候出去都知道?”
我想解释,但是一想他这个人就这样,骚话连篇,多说多错,何况我派人监视他也实在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情,于是没继续反驳他。
他弯了下唇,伸手从一旁的枝桠上摘了朵桂花,替我拨开了额前的碎发,将花别在我了耳侧。
点评道:“人比花娇。”
我侧过脸去,只觉心在扑通扑通,控制不住的跳动,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似的,脸也发烫发红。
他又低低补充了一句:“我很开心,娇娇。”
我也不知道他开心些什么,只是身下的树枝不太能承受的住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已经有要断裂开的先兆,我甚至能清晰听见它一点点裂开的声音。
我一边担心着怕摔下去,一边怕他继续撩拨我。
实在是难受。
紧紧捏住他的袖口,才稍微安心一些:“我们下去吧……树要断了。”
还好顾昧生不是什么爱追求刺激的人,他抱住我,又带着我稳当落在了地面。
如今没了后顾之忧,我有恃无恐起来:“还不收回去。”
然后用眼示意了下,他还留在我腰间的手。
他捏了我腰侧一下,才有些不舍的收回了手:“我总算明白楚王为什么会好细腰了,像娇娇这样的,要我死在床上,我也认了。”
你想得美。
我没好气:“请南安侯自重,我是……”
我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毕竟这话也不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说,他都提前能知道我会说什么了。
他只是漫不经心的说,你是他的女人,不也是我的女人么?
若他这么说,倒也算,毕竟我们也曾有过无比疯狂放浪的一夜。
我的脸又开始发烫,我退后一步,离他远些:“我要回去了。”
他只笑,像拿捏住了我的七寸:“躲我做什么?我能吃了你吗?”
你能。
我定了定神:“世子想吃桂花糕,我就来采些桂花,没和南安侯您提前打招呼实在是对不住,现在花也采好了,我该回去了。”
说着我就给他行了个礼,赶紧提着篮子,转身跑开了。
我跑得飞快,像是身后有什么恶鬼在追我。
不用回头,我都能想到顾昧生看着我的眼神是多么炙热,像是要把我吞拆入腹。
只怕再晚一步,他都能把我掳到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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