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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做糖葫芦没什么的，难在如何把糖熬好，不苦不浠，甜度刚刚好，山楂裹起来糖壳透亮鲜泽。
大福妈烧了两次都不太成功，要不火候过了头，要不就不小心水加多了。
赵戚戚说的是“适量”“适度”，可自古这两个词儿在美食界都是一个神秘的形容。没有经验好像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这要等我学会，得等到猴年马月。”大福妈没信心，也没那么多的耐心。
“在家多来几次就行，熟能生巧嘛。”虽说赵戚戚之前也是第一次做，但胜在在穿书之前在厨房已经是身经百战，多多少少掌握到一点“适量”的精髓。
大福妈烧的那锅糖成功烧焦了，黏糊糊团在锅底，大福妈额头两道黑线，咕哝道：“这该叫大福他爸来，他爸在家做饭做得多，做的也比我好吃。”
难怪了，大福妈的双手白皙光滑，旧时代女性的斑驳厚茧丛生似乎没在她身上出现。
即是少见就显得弥足珍贵。
赵戚戚笑道：“这年头会做饭的男人是真少，大福妈你有福。”
“有没有福是不知道，但是大福他爹是真的不让我干活，嫌弃我干的慢。倒是你，你怎么会嫁个哑——”
话语刚落，大福妈猛然想起，她男人刚才不是说话了！？
大福妈由一副遗憾为之惋惜的模样顿时变得震惊，话到嘴边转了口风：“——你男人会说话啊？”
“当然会，多好听啊。”赵戚戚并不是王婆卖瓜，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低沉的嗓音带点磁，稍微声大就让人觉得凶，所以一般和她讲话周拳都是又低又缓，那就像听电台一样，每天沉浸其中。
大福妈不是声控，没感觉，“你觉得好听就成。他有凶你吗？”
“不凶。”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下意识认为周拳凶巴巴，但相处下来，除了一身剽悍精壮的肌肉，和那道疤，整个人就像个憨憨的熊二。
大福妈和赵戚戚一边烧火熬糖，一边唠嗑，直到天快黑了才离开。
大福妈心灵手不巧，最后想干脆把赵戚戚做的全买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你买呢。不过跟你唠嗑很开心。以后还来！”
赵戚戚做的多，送了大半给她，也不要钱，“我也很开心，欢迎你来。不过这回就送你了。下回再收你钱。”
“那行，我还等着我的儿童餐桌椅呢！”
棉花糖和大福俩小娃娃玩了大半天，临走前大福冲她挤眉弄眼，棉花糖全然看不见。
“胡闹，这么小就撩拨别人小姑娘！”大福妈一拍大福后脑勺，把人拉走了。
赵戚戚笑不露齿，这是一个标准的礼貌性的微笑。小子你很上道啊。
不行，她得教教棉花糖不能被别人拐咯，待人走后拉着棉花糖道：“我做的糖果比谁的都好吃，以后不管谁都不能被别人一颗糖就骗走，知道不？”
棉花糖似懂非懂，但乖乖点头准没错。
赵戚戚放心地牵着小家伙回去，现在她又更重要的事找棉花糖她爸！
***
大福冤枉，路上说明来龙去脉，“妈，我没撩拨棉花糖，我叫她作业给我抄一抄。”
“没打够，看来还得回家叫你爸收拾你。”大福妈今天满载而归，训人的语气都带着愉悦。愉悦中带着不可思议。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赵戚戚，相反，她可能比一些人还要熟悉她。
因为她们以前是正儿八经的邻居，不过是没说过话。
以前几次出门见到她不是脸红一块青一块，就是冬天穿不暖，有时候甚至还要被爹妈罚站在冰面上，那家人竟然还恬不知耻说：“冷过了头就热了，也就不需要和你弟弟抢暖水壶了。”
她几次想上去帮帮忙，那人也是痴痴傻傻浑浑噩噩的样子，一来二去自己嫁了人也就没管了。
后来偶有听说被爹妈卖给了村里凶残哑巴，家里还有一个女儿。只能唏嘘一番，怕她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
不曾想，如今再见却是容光焕发，精神可人。活泛地一点都不像过去那个木头。
不仅如此，竟然还会做糖葫芦，多新鲜。
今日相处，又觉得赵戚戚这姑娘会做人，下次给椅子钱的时候得多给点。
“不是，她的作业都改了，她额外还做题呢。”大福红着粗脖子，“我就，就拿着答案对一下。”
“嗯？谁给她改的？竟然还出题。”大福妈顺着杆子懒洋洋问道。
“棉花糖说是她妈，该了还给她出题，她的题目还有乘除呢，老师都没到呢。”
大福妈慢下步子，神情疑惑。
赵戚戚以前偷偷去上课都被他爹抓回来打了一顿，半死不活，此后再也没有去过学堂。既然没去过，又是怎么会改题，甚至还出乘除的题目？
“你确定你是棉花糖她爸教的？”
“没有没有，棉花糖从前到后，说的一直是她妈好好，她妈漂酿，我，我也觉得她妈好漂酿。”
大福妈点点头，“我也觉得。”没了那些伤痕，饱满的额头，桃花眼，高鼻梁，粉嫩的小唇……
越想越替她不值得，长得多好的可人啊，她爸妈真是个杀千刀的！
等等——大福妈眼一眯，骤然想起，随即又一排大福的脑袋瓜，“那我呢？你娘不漂亮？！”
***
结束一天的教学，赵戚戚不觉得累反倒乐在其中。更令人兴奋的是，现在她端着早上摔了棉花糖一跤的搪瓷盆屁颠屁颠地找周拳。
早上棉花糖摔跤后的那场景给了她灵感，她一直记着不能忘！
或许，可能，她要马上做出真正棉花糖想吃的棉花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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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养成计划之——）
大福：我们玩什么？
棉花糖：我们来刷题吧？
大福：……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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