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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马蹄犹踏落花泥(四)
赵东洲知晓沈禅那是为了表达对这家人招待的谢意,更多的也是看出这家人是个勤俭人家,有意馈赠,扶助一把,所以也帮着沈禅那说话。
“我们夫人的家乡讲究礼尚往来,你们帮助了我们,接受我们的礼物,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既然双方都是真心实意,就不必拒绝了吧?”
沈禅那坚持道:“是呀,你们若是不收下,回程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再在这里探望你们了呢。”
因着沈禅那的到来,原本就略显贫困的这家人杀了一只羊和自家为数不多马中的一只。
年轻女子转头瞧瞧老妇人,边上的丈夫爽快道:“人家客人说收了,你们就别你看我我看你了。大家都是一片好心,扭扭捏捏,别像个汉儿畏手畏脚,也不怕让客人见了笑话!”
好说歹说,婆媳二人才收下了沈禅那的礼物。
沈禅那和赵东洲放心上马而走,边走边回首向这家人道别,也算得此行当中一次美好的际遇。
天下艰难困苦的大有人家,但像这家乐观不减,还是少见。自己能力有限,无法一一帮扶,如今遇见,能献出一份力便也是行一次善举了。
辽东风景,与草原有很大不同,荒原一片连着一片,其中的花花草草,色彩斑斓,郁郁葱葱,令沈禅那大饱眼福。越近皇叔帖木格的营地,当地风味越浓,其间除了蒙古人的地方,还有很多契丹人和女真人的营地,昔日相互的敌人,在同一片草原同一片蓝天下共处,真是耐人寻味。
远处,是什么动静?
一大队人马在长满粉黄和玫红色野花的荒原上围猎,人们个个兴致高涨,鸣笛的鸣笛,敲声筒的敲声筒。为首的马上老人身穿银鼠答忽,须发皆斑白,却老当益壮,不消多久,连射十五只花兔。看的远处的沈禅那吃惊异常。
老人,沈禅那认得,正是她此次要来拜见的人,斡赤斤那颜。
只是许久没有参与战事,在富贵之乡中呆久了,他竟然还能保持当年的骑射风采,这就不能不令人侧目。
“那便是斡赤斤那颜了。”身旁的赵东洲向沈禅那一指道。
沈禅那放下抵在额头上遮挡刺眼阳光的手掌,对赵东洲干脆道:“我们还是避开吧,别打扰王爷的雅兴。到时直奔行帐,让他们通知王爷。既然不是急事,这样迎上去不合礼数。”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帖木格的行营。营门口,中书省参议赵东洲出示中书省的信笺。
驻守大营的千夫长告知他们斡赤斤那颜外出围猎去了,请他们稍等,并为赵东洲和沈禅那二人安排住处。
赵东洲与沈禅那在帖木格的行帐中坐着等候。
夏天虽然闷热,但是大营里的行帐摆放着好多装有冰块的雕花木箱子,为帖木格的住处驱除暑气。在此等待的二人也得以沾光,感受凉爽,惬意不已。
帖木格和成吉思汗是亲兄弟,又是父亲也速该的守灶人,好比当今合罕窝阔台和故去拖雷王爷的关系。
成吉思汗二年时,平林木中百姓,分降人于宗亲子弟。太后诃额伦及皇弟帖木格共得万人。帖木格喜好宫室园囿,成吉思汗以他是自己最小的弟弟,对其不予干涉。又倍加关怀,封其为国王,他的儿子也位于诸皇子之上。成吉思汗车驾征西域,命帖木格和三公主阿剌合别姬以本部兵留守漠北,卓帐于胪朐河东南。成吉思汗末年,收回辽王耶律薛阇的土地,以皇弟别勒古台镇广宁,管辖辽西;而东京、临潢二府在辽东,便移帖木格前往镇守。
一切的一切,在人们看来,都是莫大的荣耀。
“公主,斡赤斤那颜出去围猎,人不在里边。”
是帐外兵士的声音,沈禅那撇过头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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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木格·斡赤斤,成吉思汗幼弟,小其六岁。国语谓主灶曰斡赤斤,幼子受父母遗产,当主灶,故凡幼子称斡赤斤。人因称帖木格为斡赤斤那颜。其相关史实,详见《新元史·卷一百五·列传第二·帖木格斡赤斤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