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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科长这是何意?
项峰背影挺拔的身姿占据詹傲视线,越走越远的他渐渐走进她空荡荡的心里,所有的空虚寂寞冷瞬间被充实感添满,有一股暖流缓缓沐浴着她全身心。
今后,她不再是一个人了吗?她问未知,莫名期待,莫名害怕……
詹傲回到办公室没一会,许靖波就回来了,他望着低头写工作报表的詹傲心情复杂的难以言述。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他眼前这个与众不同的奇女子,每一种形态都美好的像一幅寓意深刻的画,深深吸引着他无法抗拒地靠近。
“詹工,今天的事……很对不起!”他难过地道歉。
詹傲从报表上抬起头:“许主席,这件事和您没有关系,您不用道歉。”
“不,是我的疏忽,是我没有做好韩潇的工作才闹出今天的事情。”许靖波深刻反省自己。
确实是他疏忽了韩潇的情绪,才激化出今天这样的矛盾,以前韩潇三令五申要他远离詹傲的时候,他真没想到会酿成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
詹傲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许靖波这样一来她反而不好意思了,她推开椅子站起来面向他鞠一躬,道歉:“许主席,我也是脾气不好,打了您爱人,对不起。”
许靖波愣住,很想说“她不是我爱人”,却张了张口没说出来,纵然韩潇再不如人意他能怎么样?
人最怕的就是习惯,要改变某种既定的习惯需要强大到无所畏惧的动力,而他,还没有足够支撑他跨出那一步的力量。
“詹工,你和项主任……真的?……其实你没必要为了这种事草率地决定终身幸福,希望你慎重考虑。”他诚恳劝导,还以为詹傲是为形势所迫而仓促做出委身项峰的决定。
“谢谢您关心,我和项峰的事早就考虑好了。”詹傲淡定回答。
詹傲并无他想象中的无助、为难、甚至凄凄楚楚可怜之态,她一向都是这样,就像大雪封存的雪山,你看不到她真心里是何种模样,但许靖波可以直觉在她冷硬的外壳里,住着世界上最孤独脆弱的一个灵魂,却伪装成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
他紧紧握着拳,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不能打破她的冰封来拯救、爱和呵护她。
下午一上班,韩潇就等在调度室门口,詹傲见了也不理她,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反正她也不怕她,她径直绕过她开门进去。
韩潇一直等许靖波来,她上去亲热挽住他胳膊:“静波哥哥,我是来给詹工道歉的,你陪我吧。”
不知怎么,以前许靖波不喜欢韩潇倒也不讨厌她,可现在他看到她竟然觉得有些反胃恶心的感觉,他忍着心里的不适站正身姿和她保持距离,“那来吧。”他领她进去。
有了许靖波的鼓励,韩潇也不怯阵了,她大方走到詹傲身边说道:“詹工,今天的事是我不对,特意来跟你道歉,请你原谅。”
詹傲撩了撩眼皮,非常大度地正面回应:“没关系。”
她今天心情好所以才不屑于跟韩潇计较。
詹傲没有趁机给她难堪,韩潇忍不住松口气,她扭头得意去看许靖波,许靖波一张俊脸上却没有半点欢欣,仍然是愁云笼罩,一种被堵死路的感觉想要窒息他。
韩潇临走说道:“静波哥哥,爸让你晚上过去吃饭,我先上班去了。”
韩潇这次是正经八百请假过来的,项峰一听她说要来给詹傲道歉,立刻就好心地给她看着织布机让她过来,她还悄咪咪问项峰和詹傲的事,项峰一脸喜色告诉她:“你和许靖波就准备份子钱吧。”
这下真的是后顾无忧了,韩潇心里一下拨云见日亮堂透了,所以过来这边根本不是道歉吃瘪的心情,而是打了大胜仗凯旋的得意。
关于韩潇的公开道歉在全厂广播,众人也没想到是这种结果,这下詹傲盛名算是坐定,她在厂里打两次人都毫发无损,最后这次还是厂长女儿,简直是天神一样的存在,就算都看不惯她年轻貌美、冷艳高傲,也没人再胆敢挑衅她,挨她揍。
不过厂里的处理也并非一边倒,詹傲还是就打人的错误行为又写了一份书面检讨,罚了当月奖金,而且厂里把许靖波调到销售科,把许靖波和她分开了,据说是为了让他俩避嫌,不仅如此,还给许靖波一个出差的任务,让他去广州增设办事处。
对于这个决定詹傲没什么,许靖波根本不存在她世界里,工作上同事的调动也与她无关,倒是许靖波为此憋了一肚子气,这是明摆着是要拆散他和詹傲间的关系。
他行程在即,又眼看着项峰每天在詹傲家里正大光明地进进出出,高冷不可冒犯的女神温柔浅笑着与男人低声细语,第一次他内心无比彷徨痛苦,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该何去何从。
临走那天清晨,他在自己门外等待徘徊,终于等到詹傲开门出来要去上班。
“许科长早”詹傲照例打招呼。
许靖波调了销售科后要经常出差在外地跑,所以工会那边的主席职位便移交给别的同志担任。
“詹工早,我要去广州出差,你有要带的东西吗?”他跟着詹傲下楼没话找话,旁敲侧击告诉她自己的行踪。
“哦?没有,谢谢许科长,祝您一路顺风。”詹傲心不在焉敷衍着。
她最近太忙了,原来调度室两个人的工作成了她一个人的,虽然厂里暂时调了一个人过去给她帮忙,可十个那样的外行人也抵不上一个杀伐斩断、能挑大梁的许靖波啊。
很快就要下到楼底,仿佛再不说些什么就已来不及,许靖波仓促堵住了詹傲去路,“詹傲!”
摒弃了公式化的尊称,藏在心底里念过万千遍的名字脱口而出,他眼前看不清的东西豁然明朗。
詹傲受惊退了一步,莫名其妙看着言行反常的许靖波,只能眼神询问:许科长这是何意?
许靖波拦住詹傲,却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或者想做什么,他能承诺什么。
“我……我想我可以重新考虑我的个人问题……给我点时间好吗?”一向口若悬河能说会道的他竟然慌张到词不达意。
詹傲实在不解其意,茫然看向左右、看天看地不知该如何回答,无奈望着许靖波希望他能给说明白些。
不拒绝大概就是默认,许靖波自行完美解释詹傲的观望态度,紧张的神经听到楼上某户传来开门声,他赶紧说一句“我会尽快回来。”,便提着行李包匆忙离开。
“喂……”
喂……大早上碰见个神经病!詹傲不知所以茫然一下,也就把这件不足挂齿的小事抛到脑后。
就在许靖波去广州的两个月里,詹傲和项峰的婚事正式提上议程。
詹傲不愿去和项妈住一起,而项妈一想到和詹傲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互相看不顺眼也觉得别扭,所以詹傲提出来让项峰住她的房子,项妈很痛快同意。
因为这个一开始有人说项峰是倒插门了,项妈不乐意就跟人家怼,这次老太太怼的有水平,她说连詹傲都是她家的人了,詹傲的房子不也是她家的,还分什么彼此?说到底是她老项家祖宗保佑,娶了个自强自立的花木兰。
刚结婚暂时分开住项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同在一个屋檐下摩擦多还不如这样距离产生美,詹傲不愿跟项妈一起住并不代表她就不会孝顺老人,只是个人习惯不同而已。
詹傲忙厂里的工作,结婚的大小事情都是项峰自己一手操办,她下班回家看到项峰在缝纫机上突突突……缝着结婚用的床单被罩,不由有些愧疚,本来这些活计应该她来做才对,可她不熟练也没空闲,还没项峰针线活好,只能都由项峰来做。
所幸项峰不计较这些,甚至连他们结婚穿的喜服都做好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将来就算丢了红星厂的铁饭碗,他也能靠缝纫的一技之长养活她和一家人没问题。
詹傲常常感叹,也许,她真的不会是一个好妻子,难得项峰不嫌弃她。
詹傲一直想着要为项峰做些什么,正好许靖波从南方打电话回来,她也没想三更半夜许靖波给她打的什么电话,只是记起来他临走时说过的话,她便厚着脸皮跟他开口了:“许科长,能不能求您件事?”
“你说。”许靖波特别干脆,暗暗里雀跃。
“麻烦您帮我从那边带条皮带好吗?”詹傲说。
“呃……”许靖波心一下跳到嗓子眼,皮带?这太过私人的物品了吧!詹傲托他带他还犹豫什么?“你想要什么样的?”他发出来的声音带着微不可见的颤抖。
詹傲当然听不出来那声音的异样,她只专心细细描述着:“我要男式的,腰围二尺四五,红色,要真皮的,贵点不怕。”
送项峰的礼物再贵她都舍得。
C城流行结婚时候女方给男方买皮带,寓意拴住男人的裤腰带,不让他有机会在外沾花捻草欠下风流债。
“行。”许靖波声音抖的厉害,他刚喝了点酒有点上头,一厢情愿以为詹傲所说的腰带是送他的,毕竟,他对自己的颜值还是非常自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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