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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浓重的灰尘卷着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说不上难闻,却让人无缘由的觉得心底发闷。不知何处的木板被风吹的吱呀乱响,昏暗的大堂里,连窗户也装的很高,仿佛是个密封住的空间一般,叫人透不过气。只有依稀的光影透过窗户缝隙洒进被灰尘覆盖住的劣质地板上,朦胧的暗影倒使得这里阴森的氛围消去了不少。
一行人纷纷进入了主楼,有人打开了手电筒,大家四处打量着这个破旧的地方。
大堂的中间有一个足以坐下二十余人的巨大长桌,光是这个长桌,就已经占据了不少的空间,可奇怪的是,除了长桌的主位有一个背对大门的高大座椅外,长桌的周围并没有可以供人歇息的椅子,显得十分空荡,又带着几分怪异。
顾解不禁暗暗想着这座长桌原本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一只手想要从空间内抽出唐刀。可脑海却里响起了警报声。
[因在场人物中有系统人物存在,不能使用超出此次任务世界中的任何卡牌。脱离角色警告一次,严重OOC情节出现将会强制登出本轮游戏,游戏内玩家身份视为死亡,且所有奖励清空]
‘那就是说,只要系统人物不在场就可以使用卡牌了?’
[是的]
顾解撇撇嘴,攥了攥手心,那里没有熟悉的长刀握着确实有点不太适应。这时,他的目光忽然被那个背对着他们的高大座椅吸引住了,仿佛感应到他的目光似的,座椅后突然传出了‘咔吧咔吧’的声响。
像是有两个骨头上下碰撞发出的声音。顾解眯起眼睛,警惕的盯紧座椅,其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住了视线。
可过了几分钟,‘咔吧咔吧’的声响依旧存在,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少年杨杰光最先沉不住气,往前走了一步,脚步哒的一声落地,‘咔吧咔吧’的声音骤然停止,就在这时,异变徒生——
高大座椅上突然有一个黑影朝他们冲了过来,‘咔吧咔吧’的声音也重新响起,甚至比刚才更加激烈快速。
于棋山一个箭步挡在众人面前,护住了杨杰光瘦小的身躯。
黑影动作之间并不迅速,甚至有些踉跄,但却依然坚持朝他们冲过来,像是一个遇到神明的狂热信徒。
顾解只是略微打量几眼便移开了目光,这种程度而已,并不值得他出手。他悄无声息的退后几步,悠然的打量起其他地方,连半点目光都没再分给过让其他人如临大敌的黑影。
可其余人就不像顾解一样放松了,尤其是直面黑影的于棋山,虽然说只是个A级任务而已,但是对于目前不能使用卡牌的状况来说,还是有一些棘手的。
黑影越来越近,令人胆寒的咔吧声也越来越近,终于,离得最近的于棋山看到了黑影的面貌!
那是怎样一张脸!就连已经出过很多次任务,见过很多可怕场景的于棋山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张被撕裂的中年男人的脸。如果那还可以被称之为人的话。
那张脸从鼻子一下完全没有血肉,从伤口的痕迹可以看出,那一大片血肉是被硬生生撕扯下来的。
只剩下森森白骨裸露在外,上下颚的骨头不断碰撞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
那个中年男人眼窝空洞,竟是没有眼珠,从耳侧开始一直覆盖到眼眶周围的皮肤被严重腐蚀,露出暗红色的肌腱。无数条黄白色的蛆虫从他空洞的眼窝探出在空中狰狞的扭动着。
于棋山一脚踹在中年男人的腹部,男人被踹飞了出去,可很快,他就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爬了起来,再次向他们冲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棋山被弄得不耐烦了起来,每每男人被他踹飞出去,可男人却总是很快爬起来,坚持不懈的冲过来。就像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一样。
好几次被男人露出的脸吓得浑身瘫软的杨杰光实在是受不了了,他也顾不上语气,冲着兰兰吼道,“我真是受够了!你还愣着干什么?把武器拿出来啊!早点把他解决掉,我们好进行下一步。”
兰兰被气到了,“我可是你姐,你敢这么对我说话?”可她还是从背包里抽出了几把刀,依次传给众人。
杨杰光仿佛对兰兰很是不满,他颠了颠手里的短刀,不屑的笑道“要不是你乱给家里领人,会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吗?如果不是妈非要让我来,你以为我愿意来这个鬼地方啊?”杨杰光戳了戳于棋山的背,语气不耐,“快点干掉那个鬼东西。”然后他转过来,朝着兰兰和□□挑衅道:“就凭你们,不过是我家领养的罢了,还敢和我攀亲戚?也配?”
兰兰握紧双手,□□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们两人的确是杨夫人因为迟迟没有子女才从孤儿院领养来的一对兄妹,可就算杨夫人老来得子有了杨杰光以后,也并没有冷落他们兄妹二人。虽然他们清楚杨杰光一直对他们两人赖在杨家吃白饭很是不满,但由于杨夫人一直把他们兄妹二人当做亲儿女看待,杨杰光平日里也并没有将他的不满表现出来。
就连这次的行动也是杨夫人请求杨杰光,他才叫上了会些拳脚功夫的于棋山,和那个神秘的‘腾哥’,更甚者连车子包括背包里装备充足的各种物品都是杨杰光和杨夫人为他们准备的。
所以兰兰和□□顶多只是这场出行的发起人,对于杨杰光的态度,他们也不能真的说什么。所以两人只是暗暗咬了咬牙,也不吭声了。
于棋山拿到刀,在男人再一次扑过来的时候,挥刀狠狠的砍在男人脸上,暗棕色的液体喷出,溅在了于棋山的衣袖上,男人却依旧没有失去行动能力,手脚挣扎的伸直了指着一个方向。上下颚的骨头颤颤巍巍的碰到一起,发出虚弱的咔吧声。像是在喊着什么。
于棋山看不到他指的是什么,但是脊背莫名有些发寒。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还在挣扎的男人瞬间被砍掉了半片头颅,裸露的黄白色大脑抽动几下,男人终于倒在了地上。
是腾哥。
腾哥的脸被黑色兜帽罩住,看不清是什么神情,可却让于棋山起了一身的冷汗。经常锻炼的他自己也不过是在男人脸上留下一道深刻的刀痕,可腾哥只是一刀就劈开了男人半个脑袋,人的颅骨有多么坚硬无疑是众所周知的。
于棋山打了个冷颤,他看着腾哥向他举起了刀。
甚至来不及反应,就感到手臂上一阵寒意划过,他吓得后退一步,有惊无险的发现自己的手臂完好无损,只是被沾上液体的衣袖被割下,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于棋山松了口气,暗暗腹诽自己刚才不切实际的怀疑和害怕,对着腾哥友好的笑笑。
站在一旁的周潭上前几步蹲下身,开始观察地上男人的尸体。可男人身上除了破碎脏污的衣物外,什么都没有了。周潭遗憾的摇摇头,想站起身,可高大座椅下一个略有些反光的物体瞬间吸引了他。
周潭起身,他小心翼翼的向座椅走去。幸而并没有什么危险出现,周潭用刀尖勾出了座椅下的反光物体。
是一个名牌,隐隐有些眼熟。周潭伸手擦开名牌上的灰尘,上面只有一个名字——黄鑫。
座椅背后突然伸出一双形如枯枝的手臂,比正常人相比大的多的手掌恶狠狠的抓住了周潭的胳膊,尖利黝黑的指甲瞬间在周潭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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