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位面日常

　　在马文才照料江衍的日子里，二人的感情渐渐升温，梁山伯和祝英台也逐渐解除了误会，和好如初。
　　很快，四人决定走水路返回书院。一天清早陶大叔钓鱼回来，正好看见等着和他告别的几人。
　　“呦，怎么都杵在这儿啊，我老酒鬼难得有这么大的面子呀。”
　　“大叔，你就别说笑了，我们都要走了，现在是要来跟你告别的。”祝姑娘嗔怪道。
　　“这就要走了啊。”
　　“是啊，大叔，不过日后我们还会来看你的。”江衍笑说。
　　“哎呦，还来做什么，我又不在这了。”
　　“你也要离开？”
　　“是啊，我呀，要跟你们上书院。”
　　“那太好了，也好让大家见识下您的学问。”江衍故意眨眼。
　　“啥学问啊，我是怕你们回去受欺负。我老酒鬼别的不行，就是会吵架，谁要是敢欺负你们，我可第一个不依他。”
　　“这倒是实话，您老吵架确实很在行。”马文才戏谑道。
　　“你小子，还记着呢？那不是不吵不相识嘛。”
　　大家都乐呵起来，马文才也笑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释怀了。
　　回书院时走的是水路，一行人都坐上了梁山伯和马文才来时的那条小舟，虽然有些挤得慌，但河流两岸山光水色交相辉映，风景宜人，如画的环境下，大家都有说有笑的，心情愉悦，好不自在。
　　“阿衍，我来撑吧。”马文才走到正撑船撑的不亦乐乎的江衍身旁，抬手要拿他手中的竹篙。
　　“啊？可我刚刚学会，还想再玩一会儿。”
　　“不行，你身子弱，不能累，快去前面坐好。”
　　“哦，好吧。”
　　不过江衍没有去前面凑梁祝的热闹，只就地坐下，陪文才兄聊天解闷。
　　水程虽远，但几个人来回接班撑船，倒也不怎么累。
　　临近夕幕，小舟终于抵达了书院附近的渡口，不过走了一小段路，便到了尼山书院的正门。
　　梁山伯和祝英台先回去安抚各自的书僮，江衍和马文才则带着陶大叔去见山长。
　　不巧的是，王卓然也在山长的屋子内，似乎是得知了梁祝回来的消息，所以急忙赶来向山长施压，还想给他们一点颜色看。
　　奇怪，这王大人为何如此针对梁山伯和祝英台。
　　似是看出江衍面上的疑惑之色，马文才附耳道：“因为梁山伯偶然得到了谢丞相的赏识。而王谢两家素来不和，工党之争罢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祝英台和梁山伯的交情最好，故被牵连了。”
　　“原来如此。”江衍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你们俩在那边嘀咕什么呢，还进不进去啦，我老酒鬼可不怕他。”
　　陶大叔径直推开了虚掩着的木门，坦坦荡荡地走到王卓然的面前，故意上下打量他。
　　“你、你看什么啊！”
　　“啊呀，这个白脸鬼果然很凶啊，难怪山长夫妇斗不过他。”
　　“你、你竟然骂我是鬼？我、我要将你碎尸万段！”陶大叔还没怎么开怼，王卓然已经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没想到这个丑鬼面丑心也丑啊。真是表里如一呀。哈哈哈……”说完笑的颇为自得。
　　“你、你这个乡野村夫，到底是谁！”
　　“表哥？”
　　陶大叔还没有开口表明身份，山长夫人已经认出他来，半惊半喜地开口。
　　“是渊明兄啊。”山长也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问好。
　　“小颦，还真让你给认出来啦。”
　　“表哥，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啊？”
　　“二十年没见，表哥老了呗，难怪你一时认不出来了嘛。”
　　“你这爱搞怪的性格还是一点没变啊，怎么，江衍他说你已经过世了，害的我和夫人难过至今呐。”
　　“是啊，是啊。当初听闻噩耗，实在是不愿相信。”
　　“我这不是不愿意见人嘛，所以造个坟，立个碑，骗骗人喽。”
　　一开始气焰嚣张的王卓然此刻已没了声响，正要溜走，却被眼尖的陶大叔叫住。
　　“王大人，我又不是鬼，你那么怕我干什么啊。我听说祝英台和梁山伯被你逼的是走投无路，为的是什么呀？”
　　“我，这，其实不是这样的。”
　　“幸亏他们命大，不然今天倒真要化作厉鬼来向你索命呢。现下几个孩子已经平安回来了，王大人，不如就放他们一马吧。”
　　“这、这可就太便宜梁山伯了。”
　　“既然这样，那我带着他们上朝廷评理去，我这赤脚的难道还怕穿鞋的吗？到时候咱们看看到底谁吃亏。”
　　“你、你……”王卓然虽然气得直跺脚，却也毫无办法，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陈夫子本来要跟上王卓然，想了想，还是向陶大叔行了一个大礼，奉承道：“渊明兄，久仰您的大名啊。”
　　“诶，别介，我倒有一事不明白。你说那大鬼都走了，这为虎作伥的小鬼怎么还不走，应该也要收敛了吧。”
　　“是、是。”陈夫子讨了个没趣，也走掉了。

　　翌日清晨，江衍早早地就候在书坊，温习起了经书。
　　“阿衍，平时可没见你这么积极，今天怎么转了性？”
　　“陈夫子的陈腔滥调又没什么好听的，今天可不一样，是陶大叔讲课，肯定很有趣啊。”
　　“你啊，歪理。”马文才无奈。
　　不久，学子们都来齐了，落座在各自的席位上，讨论着今天陶先生要讲什么内容。
　　这时，王卓然和陈夫子却走进了书坊，站在了讲堂之上。
　　“学子们，陶先生昨天晚上喝醉了酒，今天怕是起不来床了。本席我千求万求，千呼万唤啊，才求得王先生、王大人来当你们的一日之师。你们要用心的听讲，知道了吗？”
　　“啊？真没劲。”江衍嘀咕道。
　　学子们也都一片哀嚎，很不满意今天的教学计划。
　　“都给我安静，吵什么？今天我要给你们分析一下南华经里逍遥游的真义，现在你们先将原文诵读一边。”
　　“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故曰：至人无己……”
　　“这是在告诉我们要想北冥之鱼一样，能有鲲鹏之志，舍弃自我，为朝廷效忠，做节义之人。这也是我们读书人应该恪守的道理，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你在胡扯。”却是姗姗来迟的陶大叔。
　　“陶先生，你这像是为人先生所说的话吗？”王卓然嗤道。
　　“我不想当什么先生，我是来跟他们做朋友的。”
　　“既然你不当先生，不才，今天的身份，却是这里的先生。整个学堂先生为尊，您请回吧。”
　　“学堂向来是以学问高者为尊，你自称先生，学问就高了？”
　　“原来你是比对着我来的，好，今天我们就应景联句。谁要是输了，谁就自己走人。怎么样？”
　　“行，王先生请出题吧。”
　　“花开花谢，花谢花开。先开者先谢，先谢者先开。”
　　“人生人死，人死人生。先生者先死，先死者先生”
　　陶大叔念到最后一句指向了王卓然王先生，惹得学子们哄然大笑。
　　“你、你这个只会耍嘴皮子老顽固！”
　　“你这句老顽固骂谁？”
　　“老顽固骂你！”
　　“没错，正是你这个老顽固骂我。”
　　大家又哄笑起来，纸老虎王卓然气呼呼地离开了书坊。
　　“哎呀，老顽固可终于走了，不然我还真不好教呢。来来，都过来陪我老酒鬼喝一杯，就一杯啊，多了可就不够分喽。”
　　“啊？没听说过，上课还喝酒的。”
　　“是啊，真奇怪。”
　　学子们议论纷纷，怀疑陶大叔是不是酒还没醒就来上课了。
　　“怎么，都不敢了？不敢喝也成啊，那就像王卓然一样和我对景联句。”
　　“我喝。”
　　江衍很想看看这陶大叔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站起身来要接酒。
　　不过这酒碗转了几转，却到了马文才的手里。
　　“阿衍，你伤还没好，不能碰酒。陶先生，我来代他，可以吗？”
　　“这、好吧，江小子你有伤，别逞强了，就让你家马大爷代劳吧。”
　　江衍……
　　见马文才带头，原本还犹豫的学子们顿时有了勇气，一个个争着来喝酒。不一会，书坊内就醉倒一片。
　　“都醉了吧，好，那咱们来上课。”
　　“啊？大叔，还上课啊，那你要教我们什么？”清醒的江衍发问。
　　“书法。”
　　有意思，书法一道需要纵情洒脱，若滞于物，则无法抒怀运意，所以才让我们喝酒，放松心情吗？这教法倒是挺特别的嘛。

　　“没想到这老酒鬼还真有一套。”下学路上，马文才对扶着他的江衍笑说道。
　　“是啊，陶大叔的确……”
　　江衍的话并没能说完，他看见医舍的小蕙姑娘挡在了路前方，似乎有话要同自己讲。
　　“江、江公子，我能和你借一步说话吗？”蕙姑娘很娇羞地扭着手指，一脸期待地看着江衍。
　　见状，马文才黑着脸挡在了江衍面前。
　　“有话便直说，还非要到一旁去，难不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哼，说就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让开！”
　　蕙姑娘冷不丁拨开了马文才，直接将手中的东西塞给了江衍，鼓起勇气直视他道。
　　“今天是七夕，这是人家特意送给你的。今晚七夕夜宴，江公子你可一定要来呀，我会像织女等牛郎那样，痴心地等你来找我的。”
　　不等江衍开口回应，就羞赧地自己跑开了。
　　独留江衍一人在风中凌乱，
　　哦，不，还有几近暴走的文才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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