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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一日夜里,余子豫来报朝廷来了使差。梁秦匆匆去大帐接了旨。再回到营帐中,心事重重。
海潮问他:“怎么了?”
梁秦答道:“皇上命我速速回朝,明天就得动身,我们一起走。”
说罢,将海潮紧紧搂在怀里,仿佛有人要夺她而去一般。
第二天一早,梁秦到大帐安排营中军务。海潮在营帐内收拾行装。她的黑色连衣裙和红色大衣,被何嬷嬷浆洗缝补过,那套衣衫是她在原来的世界里唯一留下的东西。她将它们,还有何嬷嬷送来的旧衣衫,还有那把粗糙的小木梳,还有犀牛角的发簪,放在包袱内。
为什么梁秦听到回朝,这么紧张呢?她摸了摸挂在胸口的心形的玉佩,又想到了熙航。
梁秦到营帐内,见海潮还在收拾行装,心中柔软起来,她总是这样,对于往昔的东西总是恋恋不舍。如果有天她要离开他,她是否也会这样依依不舍。
梁秦将海潮安顿在马车上,和余子豫带了两对随身侍卫,骑马而行。春天欲尽夏日降至的天气,漫山遍野的葱绿和繁花,与刚来营中的茫茫雪色大不相同,相同的只是人烟稀少。
虽然梁秦没有讲什么,但是海潮隐隐感觉到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他和余子豫骑马一直守在她的马车两侧,随行的侍卫也都小心谨慎。
傍晚行至一片林子时,果然从两旁冲来一对人马,是马匪打扮,个个都蒙着脸面。上来不由分说,两路人马厮杀起来。那为首的马匪身影皙长,手持长剑,勇不可挡,直奔海潮的马车而来,余子豫和梁秦迎了上去。
海潮紧张地躲在车子里面,她心里明白,他们一定是冲她而来的。会是谁呢?梁秦带的人马多,且早有准备,但是那帮马匪人数虽少,个个像是亡命之徒,厮杀声响彻山谷,杀至天黑,双方的兵马死伤已过大半。为首的马匪虽是勇猛,但以一敌众,身上受了好几处伤,渐渐不支。他呼啸一声招呼同伴退走,隐没在夜色中。
林中里面顿时安静下来。
“海潮,你没事吧。”梁秦掀开马车的窗帘问她。
“没事。”
“那好,你呆在里面,不要出来。”
梁秦命人掩埋双方的尸体后,继续赶路,离开了林子,到了一处平缓开阔的山坡后,再让车马停下来休整。
坡上架了几堆篝火,众人分别围坐在篝火旁。天空一轮明月,繁星点点,夜是那么静谧,谁又能想到刚才经历一场厮杀呢。
梁秦身上血渍斑斑,海潮问他:“受伤没?”
“没。”
不是他身上的血渍,那么是那个马匪的了。
“他们是冲我来的吧。”
“嗯。”
“为什么?他们是什么人?”
梁秦抿了嘴,眼神有些狠,他没有回答。
“他们是什么人?”
“到幕城后,你就会知道的。”他递给海潮一袋水,海潮摇摇头,她到马车里,给他取了一件干净的外套。
梁秦接过外套,柔声道:“回车上歇着,明早还要赶路呢。”
“你呢。”
“我和子豫在外面。”梁秦扶海潮回了马车。
梁秦负手背后,站在在山坡上。
余子豫跟在他身后,悄悄说道:“将军,那路人马?”
“是他,我跟他曾交过手。”
“在我秩国境内,他竟敢。”
“若只是兵戈相见,武力纷争,这倒也不怕,只是皇上那里。。。”梁秦叹了一口气。“子豫你下去,不得放松警惕。”
马车又继续前行了一天,才渐渐看见有村庄。路上再也没有遇到马匪了。一块一块的水田,成群的白鹭飞过,田中劳作的多是妇孺。想想也是啊,年年征战,青壮的男子多被征兵了。
马车又跑了半日,远远看见秩国的都城幕城的城墙了。
入了城,梁秦才下了马,到海潮的马车来。他一身疲惫,将海潮抱入怀中。
为什么到了城中就会知道那帮马匪是谁呢?海潮扒开车帘,观看城中景象。都城与村野毕竟不同,街道熙熙攘攘的,人声鼎沸。
他捉了她的手,放下帘子,低头去吻她。
“不要,外面都是人。”
“没关系。”
他继续吻她,她软在他的怀里。
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他替她理好鬓发,一把抱她下来。
马车停在一个府宅前,门前立着两排家仆。她羞红了脸,闭着眼睛,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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