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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
只有在华盛顿州,外面下着大雨,而人们不必担心户外活动的进行。
这次充满了野趣的户外活动结束时,贝拉希望以后再也不需要和爱德华一起进行运动,无论是什么类型。
“如果你还想继续呆在树林,埃斯梅会不高兴的。”爱德华说道。“她亲自做了道大餐。”
“亲自?”
贝拉跨过一个巨大的绿色树根,下面爱德华已经等着了,并把手伸给她。贝拉假装没有看到他脸上的不耐烦。
“她是个好母亲,你是个好的关怀对象。”
“噢。”
终于,他们俩到了越野车附近,但奇怪的是,那辆庞大的车已经完全消失无踪了。如果不是仍留有泥土的淤痕,贝拉甚至难以确定。
“艾美特。”
爱德华低声道。
“什么?”
“看来某人没有给出多余的选择,”爱德华耸了耸肩,把手伸给贝拉。脸上带着能把所有福克斯女孩迷倒的坏笑。
“你确定?”
再次攀登上那具优美身体,贝拉道:“或许我们该走回去?”
爱德华轻轻一抖身体,贝拉只好紧紧抱着他坚硬的脖子。
“我会带你走回去的,贝拉。”
一路欢声笑语,一直到传说中卡伦家的屋前空地,贝拉才头晕目眩地跌下来,因为过分的大笑,她的大脑缺氧地有点发痛。
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缓解了头痛,另一种莫名的焦虑却出现了。
“我看起来怎么样?”
贝拉严肃地看着爱德华。
“很需要关怀。”
贝拉恨恨地打了一下爱德华的手臂,即使知道痛的只是她自己。她很快拨拉了几下头发,整理衣服,爱德华帮忙摘下她头发上沾的树叶。
贝拉扯出一抹僵硬笑容。爱德华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实不用紧张。我的家人们都是很好的……人。”
“我知道。”
贝拉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抓着爱德华的手臂,走近了那扇门,门后是一个吸血鬼的世界。
或许她不该来这儿。
不知名的恐慌中,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贝拉?”
“对不起。”
贝拉低声喃喃道。她转过头,爱德华正注视着她,那双金黄色的双眼中盛满了熟悉的温柔,他用眼神抚慰着贝拉。
“叮咚——”
贝拉按下门铃。爱德华脸色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下一刻门就被拉开了,好像有谁一直站在门口等着一样。
艾美特那张满是坏笑的脸露了出来。
“欢迎,贝拉,我可以叫你贝拉吗?”
这是贝拉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近除了爱德华以外的吸血鬼,那种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人的,超自然的美立刻再一次震慑住了她。
但幸好她还能保持理智。
“当然”,贝拉道,“嗨。”
令人吃惊地,艾美特哈哈大笑起来。贝拉疑惑地转过头看爱德华,发现他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抱歉,”好不容易,艾美特忍耐住笑容,“请进吧,他们都在等你们。”
贝拉竭力使自己不去想‘他们’这个词,反而专注于库伦家的住所。但是,无论多精致的装饰,难道还能夺取这群人的任何光辉吗?
贝拉很快发现这种徒劳的行为有多蠢。就在她前方,库伦家的所有人姿势各异(但不约而同都彷如古希腊的众神石雕),优雅地站成一排,仿佛闪烁在灯光下的模特一般,他们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
贝拉似乎进入了一个超现实的世界。
“欢迎你,贝拉。”
卡莱尔笑道,其他人立刻拉响了彩带,气沫喷到贝拉头上时,她不由得张开了嘴,傻瓜一样看着他们。
“噢,谢谢。”
贝拉挤出了几个字,以表示感激。实际上,她的大脑已经乱成一团,脸也腾地蒸上一股热流,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冲到脸上了。
“没关系,不用紧张。”
一个年约三十的温柔女人道,她身材娇小,宛如慈爱的天使。
“上一次这么做还是几年前的事了,谢谢你给我们这个机会。”
“这是埃斯梅,我的母亲。”爱德华在旁边插话。
“你好,埃斯梅。”
贝拉竭力使自己不要口齿不清。
“很高兴认识你。”埃斯梅轻轻碰了下贝拉的肩膀,语气很真诚。“爱德华向我说过你了。”
“什么?”贝拉不由得看了一眼爱德华,但他没有看她,而是把头转向门口,好像那里有什么值得钻研之处一样。
忽然,他神情一动,贝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爱丽丝如同小鹿一般跳着走路,她脸上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她确实朝着贝拉过来了,轻轻拥抱了她一下才退回去。
“贝拉,真高兴你来了。”
爱丽丝如精灵般的面孔上跳跃着阳光般的笑意。她的动作太轻快了,贝拉在那阵冷风袭过之后,才因为吃惊,而僵硬了一瞬间。
贝拉瞥了一眼爱德华,他似乎也没料到爱丽丝的过分亲近之举。
“我也是,”贝拉道,“你闻起来不错。”
爱丽丝的脸僵住了,贝拉感觉到爱德华的手臂环在她腰间,形成一个有力的保护圈。
“我是说,你对香水的品味真的很不错。”
爱丽丝冰冻的脸消融了,她微笑起来,气氛顿时一松。
其余人站在原地,并不打算过来。看过去时,贾斯帕只是微一颔首,而罗莎莉的态度一如往常,充满了敌视。
即使她的兄弟就站在贝拉身边,罗莎莉不明原由的敌意也没有掩饰。
幸而罗莎莉只出现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和艾美特一起上楼了。这天的其他时间他们俩没有再出现。
在贝拉把目光放在艾美特与罗莎莉离去的背影时,埃斯梅敏锐地发觉了贝拉的关注焦点,她看了一眼爱德华,尝试把贝拉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
“贝拉,我猜你肯定听过爱德华弹钢琴了吧?”
“是的。”
贝拉想起那次特别而突然的午后,那薄雾般的阳光,不知为何,一幕幕过去的场景似乎已经发生了很久。一种难以言喻的缺失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贝拉抬起头,正好撞进爱德华的眼睛里,他金黄色的眼睛像是快要融化了,又像是一潭静止的金属湖泊。
“你愿意再给我弹一次吗,牧神?”
爱德华专注地盯着她,他显然发觉了她的不自然之处,但他对此什么都没说。贝拉对此无比感激。
“我们一起。”
爱德华低声说,他拉着贝拉的手,一起坐在钢琴前的椅子上。他们俩紧挨在一起。
他没有弹牧神,反而弹奏起另一首不知名的钢琴曲。如同天籁的音符从他优雅修长的手下流淌而出,黑白键被迅速敲击,爱德华的手以异乎寻常的速度掠过,琴声中充满了冲击与突兀,而后慢慢减缓速度,琴声又变得流甜蜜与欣喜,大起大落让贝拉如坠梦中。
直到他停止很久之后,贝拉才从琴声中清醒过来,她的双手还紧紧攥着爱德华的毛衣袖子。
“我猜,这是你自己写的曲子?”
贝拉把手小心地放在琴键上,假装好奇地按动。
“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开始写这首曲子了,”爱德华轻声说,“直到刚才我才完成。”
贝拉的心一沉。她微微笑了一下,又收敛了笑容。
“无所不能的爱德华卡伦。”贝拉感叹道。
爱德华耸了耸肩道:“我有很多时间去学习。”
“这样又不能让我稍微减少落差感。”
贝拉埋怨道,她叮叮咚咚敲出几个音。接着,她勉强算作流利地弹了一首《天鹅》。
“我不知道你会弹钢琴!”
爱德华惊奇地看着贝拉,他的眼神让贝拉一阵恼怒。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贝拉傲慢道,她想起了之前的演奏,话音里有几分失落,“而且和你比起来,简直像是菜鸟。”
“的确是。”
爱德华承认道,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贝拉,像是要把她身上每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都挖掘出一样。
他补充道:“而且现在我觉得你是对的。”
“什么?”
爱德华咧嘴笑了起来,“之前你说过,不要着急立刻了解你,现在我觉得是对的。”
“是吗?”贝拉不以为然地说,“我不记得了。”
然而爱德华仍然笑个不停。
“不过,我只会弹这一首《天鹅》,而且每次都会错。”
贝拉苦恼地托着下巴,“以前朋友们也都是这样笑我。”她瞥了一眼爱德华,惊讶地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了,好像之前的笑容都是幻想一样。
“爱德华?”
贝拉叫了一声,但爱德华没有看她。
他迅速站到她身前,一只手放在贝拉肩膀上。
爱德华的脸上毫无表情,双眼充满了恼怒和威慑,他的脸看起来有种石雕的冷酷之感。
贝拉被沉重的气氛压得心头发堵,她看向他视线所及的地方,楼梯入口处,才找到他的怒火来源。
埃斯梅和卡莱尔早就不见了,客厅空空荡荡,只有一个男人不知何时站在楼梯旁。他黑色的头发凌乱披散在苍白脸颊两侧,双眼如同红色宝石熠熠发光,身体僵直,一只手臂不自然地搭在楼梯上。
“盖勒特?”
贝拉立即发现这个不速之客是爱德华声称的‘远亲’。
“又见面了,小姐。”
盖勒特朝她露出一个充满浪子感觉的笑容。他微弯下腰,行了一礼。因为动作太过僵硬,反而显得有些滑稽。
“爱德华?”贝拉疑惑地看了一眼爱德华,他紧紧盯住盖勒特的一举一动,嘴唇紧紧闭着,显然在集中精力‘阅读’盖勒特。
“对不起,我不知道卡莱尔也邀请了你……”贝拉道,她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盖勒特也紧紧地盯着她,好像要把她看出一个洞一样。即使贝拉躲在爱德华身后,也能清晰感受到那股视线。
这种古怪的对峙持续了几秒钟,而后被盖勒特打断了。
他慢慢举起双手,像是投降一般,同时他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但爱德华却弯下腰,一种不似人类能发出的可怕咆哮从他的胸膛传出来。
“我可没有恶意。你不是能读心吗?读我啊!”
盖勒特大声道,他的笑容看起来有几分恶劣。
爱德华的背拱得更高,像是随时都会扑出去。贝拉牵着他衣服的手不知不觉地松开,她往后挪了一步。
爱德华察觉到了,但他没有回头。
“盖勒特,现在离开这里。”
爱德华的声音也像是压低的咆哮声,他一直保持着戒备姿势。
鬼使神差般,贝拉抬起头,她和盖勒特对视了,他用一种熟悉的眼神看着她。贝拉不由得站了起来。
“你……”
她说了一个字,声音便卡住了。
“你总是错同一个地方。”盖勒特轻松地说,他看向爱德华,“放松点,小伙子,我们改天换个地方见。”
盖勒特话没说完,已经露出了雪白的尖牙,他哈哈大笑着,下一刻就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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