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飞花

　　最近二天，人们总是可以看到，有着“铁公鸡”之称的金银玉，和揽月阁里外号“恶魔”的逐花经常躲在一边窃窃私语。
　　情况甚是令人怀疑，每个人都担心自己是否会是他们针对的目标。
　　时值深夜，逐花从屋顶上轻轻跳下。
　　左看看，没有人；右看看，人没有！
　　很好！
　　轻轻地门边敲出暗号，里面的人马上警慎地把门打开了条缝儿，确认了没有其他人在场，里面贼昔昔的眼睛闪着光，暗暗将人让进门内。
　　“怎么样？”借着昏黄的烛光，金银玉做着第三次的确认。
　　“没事的，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都已经安排好了，想信马上就会有效果。”
　　“那就好，宣传单呢，已经发出去了吗？”
　　“发出去了，连邀请涵都已经派人送走了！”
　　“很好。”
　　“不过…”
　　“怎么了？”
　　“我已经花了有好几百两的银子啦！”心疼于手中的元宝流水似的没了影，金银玉的两个眼眶够黑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呀！
　　轻笑一声，逐花抖手从衣中取出一小袋东西，“那，这是我答应过的那些钱！”
　　吞着口水，金银玉打开小袋，里面金光闪闪，竟是一整袋的纯金金叶，再掂掂重量，奶奶的，一千两的银子是跑不了的。
　　眼睛睁的像是茶杯，金银玉一边小心地把入帐的钱放入怀里，让它冰冷的温度温暖自己失眠多时的心。
　　“我说，逐花啊！”
　　“还有什么事？”
　　“那个，呵呵…，可不可以透露透露你究竟是什么人呀？”一出手就是一千两，实在让金银玉眼馋啊！
　　“你很想知道吗？”笑弯了双眉，逐花将脸凑近，小声地问。
　　“嗯嗯！”点头像只快乐的啄米鸡，金银玉睁大了眼睛，伸长的耳朵。说呀，说呀，最好是把你是那儿的人，家里有多少‘钱’都说的清清楚楚！
　　对着斗圆的耳朵，逐花却只轻轻地来了一句，“不告诉你！”
　　柔柔的一句，却害金银玉差点摔一跤。
　　“好了，天色不早，你好好休息吧！”笑着挥手告别，逐花像来时一样，悄悄闪身从门口挤出。
　　哎呀！总算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只要专心地看这场风波是如何热闹就够了。
　　笑对圆月，逐花好心情地找到今夜的睡点。
　　竹林下，隐藏的人影望着上面的人，满脸的疑惑不解。
　　他又在想搞什么鬼？这回竟然连“钱鬼”都搭上伙上，事情……恐怕会很麻烦吧！明天，得去跟杨峥说一声才好。
　　竹叶沙沙作响，被压弯的竹杆如蜻蜓点水一样，随着呼吸慢慢的上下起伏着。
　　实在是让人佩服的轻功啊！不无叹服地在心中称赞着，他悄立在竹影中，翘首看着迷一般的人。
　　一如昨天，清晨，在阳光的沐浴中，逐花睁开了睡眼。
　　回到揽月阁，准备换件衣服，然后再去看看事情的进展，却见经过连续几天昏睡的人已然醒转。
　　半坐在床上，显然是已经听飞烟说过事情的经过了，李嘉成一双虎目瞅着逐花，良久方开口说了句：“谢谢！”
　　眨动了下眼睛 ，逐花依旧是微笑以对，并未说什么客气的话，只是找出要换的衣服，然后解开衣带。
　　涨红了脸，飞烟自然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这里还有其他人的耶，他就不能顾及顾及边别人吗？
　　赶紧捂住了已经有些面红耳赤的李嘉成的眼，语气中略含威胁地说：“不准看！”
　　嘴唇动了动，李嘉成识相地闭住嘴不吭一声，只是脸上的灼热却是久久不散。
　　好不容易等到逐花换完了衣服，飞烟才把手缩回。虽是挡住了情人的视线，可是他自己却是没少看，鼻腔内粘粘的，似乎是又想喷血。
　　“这几天可能没有时间再管你们了，你们随便玩，如果有需要的话，就去金银玉那里留个口信就行！”
　　“你很忙？”飞烟踌躇地问。
　　该不会，他已经忘了和别人打赌的事吧！
　　“应该是。对了对了，可能过几天有好戏要上演，记的看哦！”绑好了头发，逐花不忘提醒他们。
　　好戏！
　　飞烟和李嘉成对望一眼，谁也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好啦，不打扰你们了，记的要做什么的话小点声比较好，我走啦！”趁着飞烟的枕头还没砸到脸上，逐花一闪身跑出门外。
　　身后，闭合的门上传来一声“咚！”的响声。
　　真是的，害什么羞嘛！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一切都已尽在不言中，还用的着他说吗！
　　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的香草气息，逐花走下楼梯，忙是寻找新一天的乐趣。
　　慢了一步，前来找人的南宫磊只得忘着远去的背影叹着气。
　　已经好几天了，人家伤也好了，人也醒了，他倒跟个没事人似的，他究竟是故意不想记的那个赌约，还是有心避而不见。
　　算了，本来他就不愿来，这下可好，他可是有正当的理由回去复命了。
　　毕竟，他还不想自己的下场像前几天那位一样，好像被老虎追似的，一气儿从武林盟跑了八十多里路才停下来。
　　听说，让他发疯的原因就是——逐花！
　　坐在摊边的长条板櫈上，闲闲地吃着味道还不错的小吃，逐花一双耳朵自动筛选过滤不必要的消息。
　　诸如什么，张家大嫂又生了个胖小子，李家在哥新娶的媳妇，那家的人又摔断了腿，那家的人又骂了街之类的八卦。
　　他想听的，只有一个消息，就如身后的一桌正在谈论的事。
　　某A神秘希希地说：“哎，听说了吗？”
　　某B紧张地问：“什么，你也听说了吗？”
　　某C傻傻地插嘴：“什么东西啊，是不是米行的米降价了！”
　　“去，不知道就别说。”AB两位同时瞪了一眼C，恼他的胡言乱语。
　　C委屈地撇了撇嘴，不是就不是嘛，干嘛那么凶！
　　“听说啊，这事都已经传开了，全城都在议论那！”A接着先前的话题继续说。
　　“知道知道，还听说，就连附近的几个城镇都闹的沸沸扬扬，好不热闹呢！”B配合的接着话茬。
　　“其实，说起来，咱们这里也好些年没这么热闹了！”
　　“就是呀，这个什么选美大赛，听说赢家不仅能得到‘天下第一美人’的封号，还有万两礼金相送呢！”
　　“听听，是万两！万两的金银啊！”
　　庞大的数目光是让人听听都觉的咋舌，若是有了这万两金银，恐怕是一个人的一生都不用再愁了。
　　“唉，还有那几位听说是红遍天下的名妓、伶人都要前来参赛呢！真希望可以快一点看到地些美人。”
　　“去，美女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以为人家会看上你？”上下一打量，不耐烦地反驳道：“还是手中有钱才比较实在。”
　　“话是这么说，可是…”小抿一口水酒，旁边的人挤眉弄眼，“想想，那些可都是出了名的美女呀，难道你就不心动，不想和她们，嗯…”
　　“你到还真敢，也不怕你家的母老虎把你给拆了。”
　　“想想嘛，又没怎么样，喂，我可警告你，不许你去告我的状，否则，我可跟你没完。”警惕地瞪了一眼他，这位已经预先铺好的后路。
　　“嘿嘿，我就知道你小子光会耍耍嘴皮子，你呀，有心无胆。”
　　“去去去，别糗我了。”
　　“好，不说，不说，来，干。”一举酒杯，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
　　满意于听到的消息，逐花随手抛下了锭碎银，然后离开。
　　游走在街道中，不时能够听到有关选美的事，到处都能看到人们争相议论的身影，便是家庭主妇也在嘴碎地说个不停。
　　笑意愈浓，逐花正想再去看看那个胭脂楼来的娇客，不经意间却看见一队破落的波斯舞队被人从客栈赶出。
　　小二不耐烦地说道：“走走走，都已经一个月没付房钱了，你们还想赖着不走是怎么着！”
　　其中一位褐色头发的波斯人显然是懂的汉语，正软声软语地向着店主央求道：“老板，再通容一些时日好不好，我们一定会……”
　　“一定会什么？哼！也不看看，你们好几个月都没有生意了，我白让你们又吃又住了一个月，够不错了。”唯利视图的老店一点也不客气，牙尖嘴利地说着刻薄话。
　　“尤斯，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病了，所以才害大家都赚不到钱。”一位病容憔悴的年轻姑娘斜依在另一个姑娘的身上，满脸愧疚地看着大家。
　　“丽莎，别这么说，我知道大家都不希望这样的。”唉声叹气地劝着心情低落的丽莎，眼见是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尤斯招呼着大家准备起身再去别家试试。
　　“不，尤斯，我没事了，我已经好了，我可以跳的，今天我们就去找地方表演，一定会赚到钱的，一定会……咳咳”急切地想为大家解脱困境，丽莎不顾自己尚虚弱的病体，硬是要登台演出。
　　“丽莎！”旁边的姑娘一见她又咳嗽开了，赶紧伸手扶住她。
　　“丽莎！”“丽莎你怎么样？”“不要紧吧，丽莎？”团内其他的人见状，立刻围了过来。
　　“没…没事，我没事的。”勉强着身体，丽莎苍白着脸色小声说道。
　　“我们赶紧找个地方也歇下来，我马上就去找个大夫过来，丽莎，坚持住。”知道她的情形并不好，尤斯果断地下了决定。
　　“不，不行，尤斯，我们……”
　　“不要担心，丽莎，等你好了，我们一会赚到钱的，赚很多很多的钱。”噙着泪水，身边的姑娘温柔地劝道。
　　“对不起，玛蒂。”
　　一行人，提的提，挑的挑，拿的拿，个个神情凄然地准备跟着队伍起行。
　　“哗啦！”一阵铃声响起，惹的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哗啦！”又是一声，伴着手鼓声，节奏快而鲜明的声音顺着空气飘入耳中。
　　“这位先生！”哑然地看着不知何时插到队中，正细心地敲着铃鼓的青年，尤斯甚是惊讶。
　　又拍了几下，逐花才放下铃鼓，轻笑着说：“感觉不错！”
　　“这位先生也懂我们的音乐？！”惊异地看着不同于自己种族的人，尤斯很难相信他的手法竟熟稔的超乎异常。
　　“知道一点。”打量着其它的乐器，逐花这个摸摸，那个看看，甚是有兴趣。
　　“实在抱歉，我们现在……”
　　“我听到了，你们的队员生病了，所以没有办法演出。不过，我觉的你们现在就走是不是早了一点。”
　　“这位先生的意思是？”
　　“听说，再过几日这里会举行一场‘选美大赛’，为什么你不参加呢？说不定会胜出的，到时候就会有很多的钱了。”
　　还以为他会给自己带来一线生机，想不到他却说的是这回事。尤斯无奈地叹道：“谢谢你的好意，先生，可是，我们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只是一个队员生病了而已，为什么不找另一个人代替呢？”
　　“我们，”看了一眼众团员，尤斯的眼神顿时黯了下来，“丽莎是我们最好的舞者，没有人可以代替她的。”
　　“这样啊！”走到近前，逐花细细地打量着一脸病容的丽莎。
　　好一付异域风情，虽然没有汉家女子的纤细与柔美，偏高的体形和如小麦般的肤色，却更显的她们格外爽郎、热情。
　　大概是没有被人中此看过，丽莎连同身边的姑娘同时侧了侧脸，人别用手扯过纱巾将脸遮住。
　　“不介意的话，我来代替她怎么样？”
　　“啊？！”
　　逐花的惊人之语，当即将所有人震住。
　　“我会你们的舞啊，小时候曾去海外看过，很不错的舞呢！”看着箱外的舞裙，逐花很想穿起来感觉感觉。
　　“可是，先生，你不是男子吗？”瞪着大眼，尤斯疑惑地扫视着面前的人。难道是他看错了？‘他’其实是个姑娘？
　　“这有什么关系！算了，看你们的情况，还是先找一家店住下来才行，走吧，跟我来！”笑眯眯地继续研究着某件乐器，逐花带头往前走去。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致决定先跟过去看看再说。
　　显然是已经和店主商酌过了，逐花站在一家店前，笑着向众人挥手，旁边的伙伴在老板的眼色下，赶紧上前帮着把东西搬进店里。
　　“对不起店家，我们暂时没有钱，可不可以让我们先借住在这里，我们会马上筹到钱的，您……”
　　“客官，你们的光临是小店的荣幸，房钱，这位公子已经替你们付了一个月的，请放心住下，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对我说。”笑的点头哈腰的，接到大生意的老板快乐像吃到虫子的小鸟一样。
　　“这位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了。”听到这样的消息，尤斯万分感激地直冲着逐花鞠躬行礼。
　　“没什么，我也只时帮你们一时而已，以后如何还的看你们自己的。对了，这位姑娘不是生病了吗，快点先扶她去休息吧！”
　　“谢谢你先生，好心的先生，神一定会保佑你的。”虔诚地向着逐花膜拜，尤斯带着所有的团员恭敬地奉上祝福。
　　“好了，快扶她上去吧，大夫一会儿就到。”
　　再三地道了谢，玛蒂扶着丽沙先进了房间。
　　“对了，我瞧今天的天气不错，不如马上开工吧！”
　　“先生，你真的要代替丽沙？”多少有些犹豫，尤斯不确定地看着逐花。
　　“放心，我自信舞技还过的去，不会砸了你们的招牌的。”
　　“可是，先生，这种低下的活儿…”
　　“不碍事不碍事，我实在很想试试你们的衣服穿起来是什么感觉呢！你们留几个人下来看着行李和病人就好，我去换衣服了。”抱着选中的衣服，逐花不容尤斯的拒绝，已跑进一间屋里去了。
　　呵呵……，终于可以试试跳一跳这种舞了！
　　“尤斯，怎么办？”站在尤斯身后的小伙子犹豫地看着团队的头领。
　　“就照他说的办吧，再下去，也确实不是办法，还不如试一试。”已经思量，尤斯还是决定听从逐花的意见。
　　“那好，我去通知大家！”
　　“好的。”
　　不到一会儿，接到通知的舞团成员个个衣着艳丽，具是整装待发之势。
　　门房轻推，满串的铃儿轻轻敲动鸣响，以不重的力道敲击着白晰纤长的手臂，惹眼的大红色舞裙一摆一动之间，镶在上面的金锈泛起夺人双目的光彩。
　　舞团成员一瞬间都成了木雕，就连柜台的掌柜，跑樘的小二，经过的路人都傻着眼，只是呆呆地望着一袭艳装的人儿。
　　嘻……，好好玩哦！看着身上的衣服，逐花根本没有留意自己的出现已经引起骚动，只是随着感觉慢慢的转身。
　　系在裙底的较大的铃争相共鸣，惊醒了众人痴痴的目光。
　　简直不敢相信！
　　这个浓装艳抹，美丽的足以惊动神灵的人便是片刻前那个毫不起眼的年轻男子，尤斯不能不对这简直可以说是奇迹的景像给予最高的赞美。
　　这，真是太美了，美了让人晕眩！
　　“喂，我们可以走了吧！”全身心都是对新奇事物的好奇与兴奋，逐花挥着手对着众人说。
　　“啊，哦！米拉，我们走。”
　　“是。”
　　难以想像，这个人换过装束之后竟会出奇的吸引人，有这样的人在，说不定他们真的可以从困境中走出来。
　　每个人都这样想着，心情不自觉地跟着飞扬起来，多日来的阴云，仿佛在这一刻已全被那抹笑容所驱散。
　　带着鼓舞的勇气，团员们带着自信的笑容，拿着各自的乐器一起跟随着前面的红影走出了客栈的大门。
　　“啊……”
　　高亢、清脆、婉转、动听的歌喉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奇，曼妙的舞姿就像是异域难得一见的珍贵花朵。
　　一个转身，一个眼神，一个抬手、一个止步之间，围观者早就被迷失了全部的灵智，所看到的，只是那个魅惑中带着纯真，娇憨中透是朴实的舞影上，所听到的，只有那个柔美的嗓子唱出的歌曲，虽然听不懂在唱些什么，但是人们却仍是自动为其所迷，甘愿被他所惑。
　　赤裸的脚踝在鼓面上跳动，一手撩着面纱，一手灵巧地翻飞着，让腕上的铃配着鼓声听起来更加相衬，被半遮半俺在纱后动人的双眸透露着人们无法猜测的神秘。
　　几乎半条街的人都被这边吸引过来，无论是看的懂的，看不懂的，谁也不肯舍了这眼前的美景而先行离去。
　　最后一声琴音断绝，舞者在连续旋转了几周后，以一个精彩的动作作为了舞曲的终结点。
　　先是零星的掌声响起，一声，两声，接着是变成一片，不管手掌是否拍的疼，人们控制不了自己，只是不断地拍着手掌。
　　优雅地做了弯腰礼，逐花从鼓上下来。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实在没想到，这舞跳起来很有劲呢！
　　感觉，十分的棒！
　　“好，好！”断不掉的掌声又加入了人群的叫声，铜板、碎银在上方撒落，直落的落地都是。
　　负责收钱的人立刻上前捡拾起来，空了多时的钱袋终于又饱满起来，脸上，是擦不去的喜悦与高兴。
　　赞叹地看着已退到一边休息的逐花，尤斯立刻担起自己的责任，走到前面向着观众说着道谢、客气的话。
　　显然是还没看过瘾，围观的人久久不肯散开，纷纷叫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有些担心地看着后面的人，尤斯不知道他是否还支持的住。
　　浅浅一笑，了然他的为难，逐花擦去额上的汗水，低头对着琴师小声耳语起来。
　　先是困惑，后是犹豫，琴师显的有些为难。
　　“这样行吗？以前还没试过？”
　　“应该是没有问题，试试吧，舞就是要不断的创新才有意义！”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可不可做的到？”看着弹了多年的琴，琴师有些担心。
　　“尽量吧！”
　　看着他的笑，琴师勇气倍增。好！试试就试试！
　　指尖挑动琴弦，按照逐花的要求，琴师已慢慢弹奏起来。
　　向其他的人打了手势，这回换成了独奏独舞。
　　一听乐声再响，围观的人又是一通的叫好声。
　　一改先前紧促的节奏，这次的琴音出奇的慢，但却又慢而不断，每一个音符与后一个音符之间连接的非常恰当。
　　从休息区内走出，逐花踩着黄土，也尽量放慢身形，配着甜美的嗓音，再度起舞翻飞。
　　不再像刚才一样，放慢后的动作，让人们更能清楚地看到和感觉到舞者是怎样将美与情展现的完美无缺。
　　低沉，略带沙哑的质感，像是埋藏了多年的老旧故事，重新翻起的时候，却是更能让人回味无究。
　　在场的每个人都被勾起对往昔的回忆，他们在细细回忆着自己儿时的情影。或是依在娘亲怀里，缠着娘亲讲故事的娇态；或者是，牵着爹爹的手，定要跟着一起去河中捕鱼、山中捉兔的样子；或是，向着心爱的人儿倾诉心中爱意时的胆怯与喜悦。
　　汗水，在太阳的余晖中闪闪发亮，舞影，在满天的彩霞中再次停止。
　　深深的怀念后，是浓浓的叹息，浓浓的叹息之后，又是真心的钦佩与赞美，为了这让他们再次忆起自己珍贵时光的舞者，他们的眼中全都写着叹服。
　　向着已经满满的钱匣不断的扔落手中的东西，或许，这已是他们所能表达的最深的赞叹与感谢了。
　　全体团员向着解囊相赠的路人敬礼，他们以同样的热情回谢着他们对自己技艺的称赞。
　　幕色降下，人们再是如何的不舍，却也知道天色不早了，纷纷寻着来时的路归去。
　　看着相当于他们好几天才能赚到的钱，尤斯等人衷心地佩服逐花的舞与歌。真是想不到，他竟然可以如此演艺着自己民族的舞蹈。
　　“不用说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从简陋的换衣帘后走出，逐花一边整着衣服一边笑着说。
　　“真是万分感谢你的帮助，还请告诉我们你的名字！”诚恳地请教着他的名字，尤斯发誓，今天的事，他一生都不会忘记。
　　“名字？还是算了吧，要是我告诉了你们，你们说不定会有麻烦的。”婉然谢绝了他们的请求，逐花已然猜到，要是自己说了名字，不定要造成怎样的轰动。
　　“先生…”
　　“真心希望能在选美的时候看到你们的表演，也希望你们能够取胜。再见！”挥着手，逐花向众人道别之后，踩着夜晚的清风慢慢走向自己要去的地方。
　　看着逐渐淡化的背影，尤斯一行人迟迟无法收回目光。
　　理着有些凌乱的发，逐花笑容不变。
　　今天，有够通快的！
　　只是，跳了一天，似乎也有些累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的体力竟然开始下降了！
　　算一算，自己好像也已经过了二十多个春秋了呢！
　　是不是，时间快要到了？
　　他，还没有找到那个地方啊！
　　不知道，时间是不是够用？
　　希望，还够吧！
　　还够他在落花中畅快舞一回！
　　真是的，都怪自己！
　　玩的忘乎所以然了呢！
　　不行啊，再这样下去！
　　等忙过了这次的风波，还有飞烟小美人的事，他得认真开始找了！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趁着，他还醒着！
　　趁着，他还可以跳！
　　要，快些了！
　　找到，那个地方！
　　他不想带着遗憾长眠！
　　至于，情、爱……
　　由它们去吧！
　　不懂，就不懂！
　　没有，就没有！
　　他，不会有那些的。
　　因为，他从来都不相信！
　　遥遥看着武林盟大红色的灯笼早早的挂起，灯光，一片朦胧！
　　就像是，人的心！
　　就像是，人的情！
　　就像是，人的誓言！
　　抓不住的，全都是抓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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