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南侠 (展昭同人)

　　18) 相信的重量

　　回家的路上，展昭显得异常沉默。

　　江南酒吧离殷凝雪的家并不远，才不过短短十数分钟的车程。 然而路程虽短，
　　车厢内那彷佛连空气也凝固了的气氛却让小妮子感觉这段路好像开了好几个小时一
　　般。 她隐隐能猜到展昭此刻表情为何不对，毕竟白恺棠对她说的，如无意外已
　　被武功高绝并有听风辨器之能的某位南侠客全部听进去的话，的确有点伤人。 可
　　是尽管能够理解，殷凝雪还是觉得自己委屈啊! 说那些话的又不是她，凭什么她
　　却是受到展昭沉默对待的人呢？ 她可是无辜的!

　　「展大哥，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在回到了家中并关上了大门以后，殷凝雪终
　　于忍不住开了口打算充当和事老。 「刚才五哥说的胡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毕
　　竟他并不认识你，也不了解你的为人。 归根究底，他只是关心我而已，并不是
　　针对你什么的。」

　　听了殷凝雪的话，展昭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敢情，她是
　　以为他在生白恺棠的气吧？ 怎么这傻丫头就是没想到，白恺棠固然是在担心她，
　　但他也可能在担心自己忽然闯进她的生命所对她带来的影响？

　　良久，他才神情复杂地道： 「那么凝雪你就认识展某，了解展某的为人了吗？」

　　殷凝雪张开了口又再合上，本来要想反驳的说话最后卡了在喉咙中，始终无法说
　　出来。 她很想说「是」，但话到唇边才发觉自己和面前的这个男人其实认识才不
　　过两天。 不错，她也同样不认识眼前这名忽然走进了自己生命中的人。 正因为
　　如此，白恺棠对他有所保留，就连孙子竹也抱着同样心理。 小说电视剧中的御
　　猫展护卫赤胆忠心，为公义而入仕朝廷，周旋于江湖与庙堂之间，助青天包大人
　　警恶惩奸。 但小说人物与电视剧角色都是纯属虚构，焉有雷同？ 所以，这名
　　来到了她现实世界之中，活生生且有血有肉的展昭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坏人。」 殷凝雪还是肯定地道，
　　并加重了语气。 「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平平无奇的四个字，听在展昭耳里却是有着地动山摇的震撼力，
　　并让他的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 展昭自问是个冷静的人，平常心绪起伏一向不
　　大，也因此在汴粱开封一直以好脾气见称。 可是此刻的他却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
　　情绪，想要上前去抓住殷凝雪的双肩猛力摇撼。 相信他？ 她凭什么相信他？
　　天知道要是让他和殷凝雪二人角色换转，连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相信自己!
　　难道她就不知道自己要是有半点害她之心，以他的武功能耐，她的处境有多危险？
　　他并不迟钝，明白自己在这世界可谓来历不明，且身无分文，所以即使没有孙
　　子竹和白恺棠二人的各种明示暗示，他也清楚知道自己的到来已为她增添了烦恼与
　　负担。 可是尽管如此，殷凝雪还是无条件地为他继续付出，且不曾要求任何回
　　报。 别说她对他还有着救命之恩，光是她对她的不吝付出，便已经教他无以为
　　报。 至于那些除了恩情之外的，隐隐约约更深的情绪，他更是连想也不敢多想。
　　因为那些想法，令到想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南侠客也感到战栗!

　　「凝雪，谢谢你。」 展昭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至听起来有任何异样，然而
　　眼内的情绪却是想压抑也压抑不住。

　　「这…其实没什么啦!」 在展昭此刻炽热的目光注视下，殷凝雪只感到自己有点
　　面红耳热，心跳也不断加快。 「相信…就是一种直觉而已，不需要这么郑重的。」

　　二人就这样对视着，四目交投，好一会无言，也无须再言语。 静夜间，一切
　　无声胜有声。 而空气中，一股让人心悸的气氛则静静弥漫着。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展昭才终于开口： 「凝雪，你的相信，对展某来说其重
　　如山。」 说话间，如火般灼热的视线不曾离开过她，而一字一句的语气无比认
　　真。 「展昭在此对天立誓，此生若是有负凝雪之信任，或是有任何伤害到凝雪
　　一分一毫之举，必遭天诛地灭，死无葬身…」

　　「停! 好端端的发什么毒誓？」 殷凝雪不假思索地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前去用自己
　　的手按住了展昭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 然而当她完成了这么一系列动作后，
　　才惊觉自己刚刚纯属条件反射的行为令两人之间如今的姿势变得到底有多暧昧。
　　后知后觉的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掌心的触感正是展昭的唇瓣，而上面隐隐约约有着
　　对方呼出来的，热热的气息，登时如遭电殛地整个人向后弹开了老远。 「我…
　　我…你…」 脑袋似乎因为这么一下触碰瞬间短路，并且丧失了语言能力。 「这
　　…反正不用发什么誓!」 好容易才崩出了这么一句，伊人的一张俏脸却是早已红
　　到了脖子里。

　　「凝雪…」

　　「好了! 够了! 晚了!」 殷凝雪低着头继续语无伦次，打断了展昭说话的同时，
　　两眼死死地盯着了地板，因为天知道她现在已完全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时间
　　不早了! 我现在便去睡觉，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罢，也不等展昭有机会开口
　　回答，霍地转身冲进了睡房，并「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良久，才听得门后
　　的她再喊了一句： 「晚安!」

　　就这样，在同一屋檐下，两个人一个在房门后怔怔地看着自己刚刚触碰到对方唇
　　瓣的掌心发呆；另一个则在房门外静静地瞧着某道刚刚被关得很大力的房门，同
　　时一手的手指轻轻抚着自己适才被对方掌心按住过的嘴唇，各自感受着虽然只不过
　　是短短一瞬间，但却在心头久久不散的，对方的余温…

《蝶梦北宋 (展昭同人)》
我的另一个万年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