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第二天下午小然收拾东西回家，却意外的看见了夏志宇等在楼下，小然自然的走向他，好像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夏志宇的脸色有些苍白，眼里带着血丝。一副颓然之色。
　　“昨天没有休息好？”看着这样近乎狼狈的夏志宇，小然心情明媚。
　　“看你精神熠熠，昨天休息的不错？”夏志宇语气平淡，看不出情绪。
　　“拖您的福！”小然笑得灿烂，突然发现最近愈来愈有办法对付他了。看着他生气的转身离开，小然暗爽。大有一种农民翻身斗地主的喜悦。
　　每次来接小然，夏志宇的车都会停在学校外边，一开始夏志宇很不乐意，是小然求了很久才同意的。不过直到昨天自己被无数路过的人行了注目礼，夏志宇才不得不承认小然的做法是正确的！他那辆骚包的车停在学校里可不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小然看着已经走远的人，立马小跑跟上。
　　“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吧？”小然看着车子背着回家的方向行驶，有些莫名。
　　“你觉得那样的话题适合在家谈？”夏志宇别有意味的看着小然，唇角微勾。小然去感觉不到一丝笑意。只是觉得冷。发自内心的冷。
　　“那我们去那？”
　　“到了你就知道！”夏志宇不回答某人，只是突然加快车速。小然被惯性带得往后靠去。不敢看窗外飞逝的风景。不自觉的靠着座椅更紧！也不敢在说话。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不想被他小看了去。
　　夏志宇在郊外的一家休息会馆停下。会馆看着到不是很豪华，仿苏州园林建筑。小桥流水、梧桐芭蕉、回廊穿堂，古朴而雅致。小然越往里走越心惊。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看着前边只管走路，并不理会自己的夏志宇，小然紧紧跟着。就怕一不小心丢了。
　　不一会儿来到一栋小楼前，有侍从上来引路。小然抬头，小楼正中间一块牌匾，有凤来仪四个烫金大字。隶书笔力苍劲，自有那么股傲然之气、霸气而不外扬，可见写字之人心性之高。
　　可惜这样的字体小然再熟悉不过了，夏家的书房里不知道有多少，而且有人还恬不知耻的把自己写的字裱起来。真真不要脸的典范！可没想到这家伙丢人都丢到这儿了！
　　推门声拉回了小然的心思。小然循声望去，只见一美女从雕花的木门中缓缓而来。身着墨绿色的旗袍，头发挽成髻，纤细的高跟鞋，高叉的旗袍，隐隐若现的腿。走到夏志宇旁边，巧笑嫣然道“可把你等来了，杨启他们都等着急了！”说着挽着夏志宇的手就要进去。夏志宇也不拒绝。
　　美女走了几步好像才想起小然来，拉着夏志宇转身，笑道“瞧我这没眼力劲的，竟忘了还有小然在了！一起进去吧！”说是这么说，却也没有放开夏志宇的意思。挑衅的看着小然，小然勉强笑笑，也不生气。
　　走进屋，一张梨花木圆桌，坐着一些衣着光鲜的人正在聊天，古色古香的大理石屏风后边，隐隐有打麻将的声音。一看就是夏志宇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大多数小然都不认识。众人用好奇的眼神打量小然。毕竟一看就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在看穿着打扮也是上不得台面。不过，看她是和夏老大一起来的，不确定她的身份，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夏志宇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充满戏谑的看着小然。小然也不在意，大大方方的让他们看。想看我笑话，没那么容易。天天跟着琴子在学校里丢人，几千号人面前都能泰然自若，这样的场面也就不算什么了。
　　夏志宇看她泰然自若，在想到昨天自己的尴尬，刚好了的心情又阴沉下来。而复敏自然也感觉到了夏志宇的情绪变化，心下大惊。也不动声色的观望。
　　“小然，你也来了啊！想死我了，个小没良心的……”说着作势要送上拥抱，小然灵巧的让开某人的熊抱。
　　杨启听侍从说夏老大到了，想看看昨天醉得和个死猪样的夏志宇今天是什么德行。一来就见着这副奇怪的场面。赶紧插话，杨启私心里是不想小然被人这么观看的。那可是他姐们！眼神微眯看向众人，警告意味不言而喻。大家都各自识相的收回视线。杨启的朋友可不好惹！毕竟杨启可是有名的护短。
　　“杨……”小然看见杨启拜托的眼神，讲义气的改了口“杨启……一见面就想吃姐姐的豆腐？”杨启的出现，让小然大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被人一直这么看着！
　　“我那敢啊！走！上去玩，浩然和老胡都在……”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小然离开。小然也不推迟，跟着杨启离开。夏志宇看着和杨启嬉笑离开的小然，眼神晦暗不明。甩开挽着自己的手，往前跟上。
　　复敏看着被甩开的手，咬牙恨得不行。哼，别得意的太早！有你哭的时候！
　　小然来了，杨启陈浩然也就不打麻将了，陪着小然胡侃，杨启性格跳脱，说笑话有模有样。在加上陈浩然偶尔插几句打击杨启。气氛热闹。逗得小然开心不已。到是忘记了一会儿还得受审。
　　杨启和陈浩然两个其实是有些佩服小然的，昨儿两人送了夏志宇，开车回去的路上，陈浩然无不感叹的说，别看窦小然一副软趴趴，好欺负的样。人家那是根本就没打算搭理你。不叫的狗才咬人不是？能把夏志宇气成这个样子，她也算是本事了！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复敏和夏志宇才出现在众人面前。夏志宇来了，也就不好在聊天，几个商量着再继续打麻将。麻将开桌，复敏自然而然的坐在夏志宇旁边。夏志宇对面的位置坐着杨启。杨启怕小然无聊，看了看夏志宇，再看旁边的复敏，只得招呼小然坐在自己边上。
　　小然挨着杨启坐下，夏志宇正低头专心打牌，从进来到现在始终没有看自己一眼，也没有要谈事的意思。真把自己当成了最完美的空气。
　　鉴于窦家妈妈是个麻将爱好者，窦小然于国粹一技上还是有些造诣的。不过坐下一会儿小然就有些懵了！因为小然妈妈们打的是川将，就是不带东西南北的那种。有些好奇杨启他们的玩法。偷偷问杨启，杨启先是大声嘲笑小然，小然气得不行，在桌下的手使劲的掐杨启的腰，杨启痛得龇牙咧嘴。两人本来就坐得比较近，再看两人之间的互动，旁边的人看着很是暧昧。
　　陈浩然看着神色黯然的夏志宇。心说杨启这是皮又痒了！不过做为兄弟还是出于道义的意思一下“杨启，牌还打不打了？”
　　“打、打……当然得打！小然别闹了，我交你还不行么？”杨启一边阻止桌下下黑手的小手一边求饶。而夏志宇的脸更加黑了。
　　小然聪明，而且本来也就喜欢麻将，看了几把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禁来了兴致。偶尔也能给杨启当一两回军师。只是，今天杨启明显出门踩了狗屎，运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这么一会子竟是只赢了一把。放炮到是积极得很。在看对面，夏志宇那不知胡了多少把。
　　“哎呀，啊宇你悠着点啊……”杨启输得流鼻血。在又一次放炮给夏志宇后，炮神终于破功了。
　　“实在不好意思，天注定你赢不了了。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永远不是你的……你说了小然？”夏志宇看着对面一直看杨启牌的小然道。
　　“这可不好说，不争取你怎么知道就一定不是你的了？”小然没有抬头看夏志宇，只是把杨启准备出的牌抢了回来，杨启也不生气。反而让给小然来打。小然也不谦让，就势接过。两人还像刚才一样，一边打牌一边小声说话。
　　杨启右手边的李牧倒是晕乎了，这个不是夏哥的小媳妇？这会子是什么情况？还有复敏，三年前，两人的事可是闹得满城风雨的，这会儿又裹乱在一起是怎么回事？不由得看向杨启，杨启也不理会，只一味看小然出牌。
　　杨启算是看出来了，别看小然刚才还在问该怎么打，这会儿就已经能轻松操控。看她那理牌的动作就能看出来。这个绝对是个中高手。
　　而陈浩然看着还不知道自己闯祸的杨启，在心里替他默哀。兄弟，不是哥不帮你！实在是你智商就到哪了！
　　“十三幺……胡了……”小然看着对面的夏志宇得意的笑，却是和杨启说话。“杨启你看，只要争取一下，在烂的牌也有绝处逢生的机会！快谢谢姐姐吧……哈哈……”
　　“是是是！你老人家厉害……”杨启附和小然。不禁意的看见夏志宇冷冽的眼神，一个机灵。赶紧招呼着继续打牌。
　　“有些东西，绝处逢生了才发现不是自己想要的岂不是更加可怜？”夏志宇看着小然推到的牌，低笑出声。“聪明的做法是永远不要把自己置身于绝处！小然你说了？”夏志宇的话暗藏玄机。别人不清楚到也罢了，小然却门清。不免有些不愤。想着昨天他肯定是都看见了！可是看见了又咋样？我谈恋爱碍着你了？一把推开身边的牌。豁的站起来。“总要试一试才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不是么？”说完转身来离开。
　　“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天真！”夏志宇把玩着手中的麻将，头也不抬的道“到头来受伤的还是自己！”
　　小然停下脚步，转回头来看着对面的男人，那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却从来只会在自己的心窝里插刀子。“总好过试都不试就放弃！到头来害人害己！”
　　“有些东西，不管以前是谁的，只要这一刻在我这儿，我不放手它就是我的！”这句话是对复敏说的！
　　看着绝尘而去的小然，夏志宇和复敏齐齐变了脸色。小然有一丝恶趣味的快感。如果当初她们两个能争取一下，今天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也不会害得自己站在这个尴尬的身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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