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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玄郝
南木枭心下大骇,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师叔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怎么会……
他忽的有些魔怔,站在那儿定定地看着树下那具尸体,好半天才强压下心中的那股酸楚,将师叔扶到偏房的小床上躺着,查看师叔身上的伤口。
致命伤是一道抓痕,像是兽类的爪子,一爪抓过,配以强大的灵力,搅碎了胸腔内的器官。
除致命伤外,师叔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新鲜伤口,是打斗时留下的,看样子经历了一番辛苦搏斗。
南木枭检查完后,正要用通讯仪联系门派,余光又瞥到师叔的手仅仅攥着什么。
伸手去剥开,发现师叔手里抓着的是一撮染了鲜血的雪白的动物毛发,即使已经脱离了本体,那毛发依旧油光发亮,根根分明,白得透彻,与沾了血那一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什么毛?”南木枭将毛发捡起,“就是杀害了师叔的那只妖的毛发!”
南木枭用符纸将毛发包好,传音给门派掌门,也就是他的父亲,又将尸体收入乾坤袋中,想等着父亲来了之后待会南玉派安葬。
做完这一切,南木枭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坐到正缩在被子里的既身旁。
既睡得很不安稳,连耳朵都支棱着,打着颤。
雪白的短绒覆在精致可爱的耳朵上,随着耳朵在温然烛光中抖出小小的幅度。
然而这抹白色在此刻南木枭看来,却十分刺眼——杀死师叔的妖怪,也有着这样精致上乘的白色皮毛。
想着,南木枭伸手按在了既头顶,将那两只支起的耳朵压下。
本就睡得不安稳的既受了惊扰,皱了皱眉头,发出梦中的呓语:“阿枭……”细细小小,像是羽毛,轻轻挠在人心里。
南木枭被烫到了似的,猛的收回手:不会是他的,不可能是他……应该是他的同族,与他无关……
南木枭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似乎在他捡起那撮毛后,意识就有些混沌,甚至暴躁嗜血。
但他也没在意,只当自己悲伤过度。
很快,收到消息的南玉派掌门便亲自赶来了。
“枭儿。”
“父亲。”
南木枭急忙跑去开门,一个与南木枭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房门口。
来者一身玄色华袍,站在漆黑夜色中,沾了些许夜露,却丝毫不影响他那不怒自威的气势。
正是当时的南玉派掌门南玄郝。
“父亲,师叔他……”
南木枭想带着父亲去偏房看师叔的尸体,却被南玄郝打断:“你的那只妖呢?”
“您是说既吗?他受了些惊吓,我哄着睡了。”南木枭对父亲是极其信任的,便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
南玄郝继续问:“睡了就好,受到惊吓不要紧吧?”
见南木枭神色怔愣,南玄郝补充道:“不影响半月后你们结为道侣的仪式吧?”
南木枭摇头:“没事,他只是吓到了……谢谢父亲成全。”
南玄郝只是笑笑:“无妨,他没事就好,你进去陪他吧,你师叔那儿我去解决,想是涂州山上那些妖怪又不老实了。”
南木枭将之前包起来的皮毛递给南玄郝:“父亲,这是从师叔身上发现的,应该是杀了师叔的妖怪身上的。”
“雪白的毛?”南玄郝看见那毛发时神色陡然变得惊讶,“这种毛色在涂州山上可不常见。”
南木枭点头。
南玄郝顿了顿,好似意有所指:“枭儿,你的那只妖好像也是这个毛色?”
“是,”南木枭如实回答,又急急解释,“不可能是他的,他胆子特别小,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了解他的,绝不可能是他!他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就已经是这番景象了。”
“哦?那你和他一起回来的?”南玄郝继续问。
南木枭摇头:“不是,今天我去镇上我们派弟子驻守的地方巡视了一圈,回来得有点晚。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吓到了,不可能是他的!父亲你怀疑他?!不可能的!”
南玄郝见自己儿子有些激动,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别激动,我没说是他……他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有一个弟弟,但还没有选择化形,也是不可能下山的。”
“嗯,你先去陪他吧,我去追查那只妖怪。”
“父亲,我跟您一起去。”
“不可,你要在这儿看着你的那只狐狸,”南玄郝严词拒绝,“对了,我再问你一遍,他真的是九尾?”
南木枭闻言,神色怔了怔,然而对面的是自己父亲,便也不疑有他,答道:“是。”
“好,你回去吧。”说着,南玄郝一甩袖,往放了自己师弟的偏房走去。
南木枭想要跟上,但父命难违,况且既一个妖的身份,确实有点危险,只得回了房间继续陪着他。
而南玄郝进了偏房,却没有去检查自己师弟的尸体,而是布下一个结界,拿出了化尸丹,将尸体化作一滩水。
“没想到这么个老家伙都没用,没能让枭儿怀疑他。”南玄郝小声喃喃,“妖族九尾便可称半仙,要活捉可不容易……只能让枭儿下手,那狐狸倾心于枭儿,必定对枭儿毫无防备。
“但枭儿也太信任那只妖怪了,看来只能换种方式了,要让他亲眼看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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