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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翎羽,心底羁绊
徐换世有些不悦,推开祁欢,质问道:“你干嘛啊?”
“小心——”秦庄高声提醒,原来半空上,李长风趁沈宣还在和蒋岑宁、黑袍人缠斗,率先破空御剑一击而来:“祁欢世子,我特破锁仙塔相约比武,你一躲再躲是什么意思?”
“李长风你丫有毛病啊!”徐换世堪堪躲过一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接着一个纵跃,往淮江里边儿跳。
“你等等——”祁欢下意识去拉徐换世,被惯性拉到水中。耳膜还没来得及用真气封住,口鼻处更是“咕嘟咕嘟”连呛好几口水,一进江水中,顿觉如坠冰窖。
该死的,自己怎么忘了现在这具身体还有寒心毒,不可以碰太过寒凉的东西,更何况是这三月份晚间的江水。
血液几被冻住,经脉更是流转不畅,他还没浮水,整个身体已经直直往江底沉去。冷,好冷,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祁欢在微有火光的江水中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徐换世也正往他这边浮水过来,想要拉他一把。
正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直逼祁欢背后,然而这种气息却并不是李长风的剑意。
是谁?
“噗嗤——“一支尾部蓝光茵茵的箭矢冲破水面,从祁欢身侧掠过,没有丝毫减速,直冲徐换世胸前,顷刻贯穿,水面中弥散开血腥味。
祁欢瞪大了眼睛,翎光尾羽箭,怎么会,这里怎么可能有翎光尾羽箭。
“徐换世……”祁欢努力去够受伤的徐换世,然而眼皮越来越沉重,陷进无边的黑暗中。
淮江上,李长风、蒋岑宁眼睁睁看着那支带着蓝光的羽箭从黑袍人处射出,瞬间射杀落入江中的徐换世。
沈宣抓空了羽箭,目眦欲裂,跟着跃进淮江,可哪里还有徐换世的身影,只有祁欢沉沉落入江底暗流,在快撞上石块时又掉进了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我李长风的对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暗箭伤人!”李长风同一时间召回怒仙剑,朝黑袍人所在位置一劈而下,一剑江河开,淮江瞬间被断流半截,明明一击即中,可那个手挽长弓的黑袍人,竟然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中。
尘埃落定,六一尊者提着看呆了的廿三,道:“小师叔,吃也吃了,闹也闹了,咱们该回崤山了。”
廿三吞了吞口水,有些后怕道:“希言,这个祁欢世子,到底是什么人……”
六一尊者捻捻胡须,慨叹道:“大概是个值得的人。”
廿三被尊者领着,踏剑飘然离去,他只看到淮江江面烛火通明,官兵忙着打捞设防,救治伤员。青国丞相抱着一人,看上去有些孤单落寞。
沈宣把不省人事的祁欢丢在甲板上,陶唐一看原来是祁十三,忧心道:“主子,祁欢世子——”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沈宣脸色难看到极点。
青国盛京相府暗牢
“祁欢,活下去——”
“祁欢,乖,活下去——”
祁欢在茫茫的白雪中醒来,赤脚踩在雪地上,冷得让他一个机灵。穿流纹银光铠,手拿黄金破阵枪的少女向他微笑着。
“长姐,冷……我好冷——”他的嘴唇被冻得乌紫,手脚没有知觉。
“祁欢,你答应过我的,活下去——”少女声音轻柔,递给祁欢的手修长枯瘦,布满凌乱的掌纹。
“可是,我好冷……长姐,我快死掉了。”他努力抓女孩的手,总是差那么一点。明明就在眼前,像是隔了半个山海。
沈宣站在牢房中已看了片刻,蜷缩着身子的人在喃喃自语,嘴唇乌黑,陶唐拿不定主意,道:“主子,他这样嚷已经好一会儿了。看着出气多进气少,而且一直叫冷,全身高烧不退,怕是癔症回光返照,我怕此人对您还有用。”
“缓解的药给他吃了吗?”
“吃了的,但他身子骨比常人弱,恐是不行了。”陶唐谨慎斟酌道。
沈宣沉默片刻,道:“出去。”
陶唐哪里还敢多言,领着所有暗卫退至最外边。相府里妙手回春的菏泽,在那头小声打听:”陶唐,大人这两天跟一点就着的炸药桶似的,跟里边儿那位有关?”
“别瞎打听。”陶唐皱眉道:“淮江葫芦渡两岸乃至下游已经打捞十日之久,没有半分祁欢世子的踪迹,你们这段时间都提点神,别出什么差错被逮住。”
陶唐心知自家主子为何这么在意祁十三,祁十三和世子双双落水,世子究竟被伤到什么程度,只有祁十三最清楚。奈何这些天祁十三一直昏睡,眼看快清醒,偏偏人又快烧没了。
沈宣没有听明白眼前这个人到底在嘟囔什么,敛去不耐烦,注意到祁欢微颤的手,到底还是将他的手掌给抓过来,简单把了把脉,为其输送内力。
寒心毒,名为寒心,自然从心脏处将寒意直达四肢百骸,他主修的内功心法杀气过重,不宜拿来梳理经脉,只能是将内力转化为热量,让他暖和片刻。
片刻的温暖足以,祁欢感觉到尽管胸腔处还是冷,但是四肢稍暖,竟舒心不少。不由嘀咕出一句:“沈宣——”
沈宣眸子微凌,思索良久,待祁欢身体体内的寒毒平复,抽回内力。出了暗牢,吩咐陶唐道:“把人移到西苑暖阁里看守,再派人去药王谷,请鬼医药不离。”
祁欢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睡在烧了地龙的房间里。三月烧地龙,在青国恐怕也独一份儿。他仔细打量所处环境,发现门窗被关得死死的,周遭还结有法阵,设有光牢,侍卫们血气方刚,都不大乐意靠近这间“暖气逼人”的屋子。
“主子,听动静,人应该是醒了。”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祁欢心头一紧,难不成这里是,沈宣的地盘?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思索间,祁欢瞧见推门进入的主仆二人。他脑子一热,冲着来人砸过去一个圆枕,警惕道:“哪个宵小之徒?”
沈宣眉宇微蹙,陶唐呵斥道:“大胆,我看你祁十三才是宵小之徒!”
祁欢眼睛滴溜溜地转,眸中疑惑:“祁十三是谁?”
“你——”陶唐快步上前,来回打量祁欢,又拨弄了他眼睛查看:“只听说高烧烧傻的,还没听说过烧失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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