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蜕变
菜谱里写的一勺盐,一勺油,谁知道是多大的勺子?奥斯瓦尔德说是咖啡勺,而桃乐丝坚持是汤勺。
然后,炖牛肉成了牛肉火锅。
奥斯瓦尔德见桃乐丝拿着菜谱可怜兮兮站在那里的样子,盛了勺汤尝尝,安慰道:“兑点水也挺好,至少不那么咸。”
说完,他把勺子递给桃乐丝嘴边,喂她尝了口味道。
桃乐丝喝了口,吧唧吧唧嘴,有种奇怪的味道,谈不上难喝但也不好喝,她放下菜谱道:“哎呀,黑暗料理,早知道用量全听你的了。”
不知道奥斯瓦尔德是真心觉得凑合,还是为了安慰她,他又喝了口,然后指着那锅汤道:“不用灰心,我觉得还好,至少,富有创造性和想象力。”
“啊啊啊,死定了,爱德回来一定会生气,他说最近学习辛苦,花了半个月工资买回来给自己加餐,结果我把他冰箱里的所有牛肉都炖了。”
桃乐丝试图把可怜的牛肉捞起来,火锅咕嘟咕嘟冒着泡,香菇飘了起来,房间里弥漫着黑胡椒味。
“嘤嘤嘤,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牛肉火锅。”
“桃乐丝,放弃这些牛肉吧。”奥斯瓦尔德拍了拍她的肩膀:“冷静,我会处理好一切。”
好像任何时候,奥斯瓦尔德都值得依靠,他给她撑起一把黑色的伞,为她挡住人间的风雨。
“你会处理好嘛?”
“会的。”奥斯瓦尔德向她保证。
等爱德回来以后,桌面上摆好奥斯瓦尔德新拌好的蔬菜沙拉,他说桃乐丝想减肥,而他自己肩膀上有枪伤,需要吃清淡一点的东西。
饥肠辘辘的爱德并不想吃沙拉,他打开冰箱看着空空如也冷藏室,问道:“冰箱里新买的牛肉呢?”
吼吼吼,来了来了,果然问了。
“牛肉?”奥斯瓦尔德就像是才想起来,他说起谎时,冷静的就像是陈述普通事实:“被老鼠咬过了,老鼠从风箱里跑进来,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很惋惜,那本该是一块好的牛肉。”
匹诺曹说谎鼻子会变长,奥斯瓦尔德尖尖的鼻子,是不是因为他谎话说得太溜的缘故?
“老鼠?”爱德在家里就没遇见过,他看着桃乐丝一脸可疑模样,阴着脸到处望望然后问道:“老鼠在哪里呢?”
桃乐丝嘴欠的接了句:“吃完牛肉撑死了。”
呸呸呸,还不如不说。
“……”爱德拿着尖尖的叉子,走到越发心虚的桃乐丝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我看起来很像傻瓜?”
“怎么会?”桃乐丝立刻摇摇头,脑袋像个拨浪鼓:“你最聪明了。”
“我不喜欢谎言。”爱德提高音量质问:“那你为何要说如此拙劣的谎言愚弄我?”他最讨厌别人把他当做傻瓜。
“因为事先没想好台词。”桃乐丝飞速躲到奥斯瓦尔德身后,抓着他的衣摆闭着眼睛道:“哎呀,我错了啦,奥斯瓦尔德救我。”
奥斯瓦尔德有种遇见猪队友的感觉。
爱德用叉子尖头指着他们两个,气鼓鼓的说道:“你们糟蹋了我的牛肉,那是准备吃一个月的!自从你们来到这里,就占领我的卧室,吃我的,住我的,现在,你们还糟蹋牛肉……”爱德停了下,目光移到桌子上,尝了口蔬菜沙拉,更加气愤的说道:“……和我的蔬菜!”
“???”奥斯瓦尔德道:“打扰一下,蔬菜沙拉是我拌的。”
“那也不好吃。”爱德很不留情面的说道:“好了,你的伤已经痊愈,可以离开我家了。”
“不行。”奥斯瓦尔德:“等等,我的朋友,希望我可以补偿你牛肉的损失,比如说,嗯……我可以再教你一些折磨人的本事。”
“真的?好吧,你知道吗?你说服我了。”爱德放下叉子,带着可爱的笑容搓搓手:“上次你教我如何用最小的伤口带给人最大的疼痛,我真的是受益匪浅,我已经迫不及待开始下节课的内容,企鹅先生,让我们现在开始吧。”
奥斯瓦尔德有些无语:“朋友,我还没吃晚饭。”
爱德脸上的酒窝如此甜蜜,他有些迫不及待的端起沙拉说道:“一边实验,一边吃饭。”
“哎呀哎呀。”桃乐丝拍拍桌子,弱弱的说道:“那我呢?”
爱德可爱的用手指戳戳旁边,微笑着问她:“要一起来吗?很好玩的。”
桃乐丝想起血浆和黏糊的肉,立刻头皮发麻的拒绝道:“不了,光听惨叫声就够渗人了。”
爱德耸耸肩:“那就没有办法,你只能吃泡面了。”
奥斯瓦尔德把蔬菜沙拉从爱德手里拿过来,放到桃乐丝面前,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一瘸一拐走回去,抬着头冷着脸对爱德说道:“我不想吃。”
看着眼前的蔬菜沙拉,桃乐丝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爱德摊摊手:“随便你。”犯罪的热情能给他饱腹感,让他得到满足。
在原本的实验室旁边,他们新腾出一块刑讯室,里面的人有去无回,虽然墙壁有隔音效果,桃乐丝依然能在深夜听见一些人的哀嚎。
这种训练是有效果的,爱德原本身上柔和感性又带点自卑的性格在转化,就像是圆球从内部长出棱角,新的爱德在过去的他中诞生,自信强势又带着理性才会具有的冷酷特质。
后来,爱德满身是血的走出来,用如同嗑药般的语气告诉桃乐丝:“犯罪是会让人上瘾的。”
连续几天的大雨把哥谭街道上的污秽都冲刷进下水道,养好伤的奥斯瓦尔德不甘于室,他联系旧部,收集信息,等待复仇的时机。
桃乐丝以为他已经忘记悲伤,只剩仇恨,可每当夜深人静时,他便会坐在阳台回忆,像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他跛着脚走着无比艰险的道路,世间一切黑暗向他碾压而来,他带着冷硬的心肠,又因沿途的风景变得多愁善感。
之后的某一天,他从外面带回被揍成猪头的戈登警官。可怜的戈登警官,活脱脱从一张国字脸被揍成了圆脸。
桃乐丝看着戈登警官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不情愿的说道:“你带他回来做什么?这里睡觉的地方本来就不够了。”
奥斯瓦尔德说:“别担心,他不会久留,现在,我需要他清醒过来。”
“哦。”桃乐丝不厚道的拿起花盆旁边的花洒,往戈登脸上浇水,让他快点醒过来。
“咳咳……”戈登警官动了动手指。
桃乐丝戳了戳他的脸,胡子的手感很扎人,奥斯瓦尔德就不同,他会无时无刻保持自己的干净整洁,桃乐丝把手指在床单上擦擦,然后在戈登耳边说道:“戈登警官,快醒醒,世界末日要来了。”
排气风扇转来转去,灯光照亮房间里每个别致物件。戈登警官在桃乐丝的折腾下缓缓的睁开眼睛,他捂着还在疼的脑袋问道:“这里是哪里?嘶……桃乐丝,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这里是爱德的家。”桃乐丝放下花洒笑道:“至于这个,不重要啦,你身体好些了吗?可以坐起来吗?”
“可以。”戈登警官忍着肌肉疼痛挣扎着坐直,他嫌弃的看着床旁边的骨架,问道:“你和企鹅是怎么认识爱德的?”
桃乐丝道:“这事说来话长,爱德和我们是朋友。”
“朋友?”这个词更让戈登疑惑。
桃乐丝说:“对呀,说起来我认识爱德比认识警官你还要早。”
依稀记得第一次来哥谭,就是爱德帮他去办理的身份证。
从那天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年光景,头发从肩膀长得后腰,哥谭□□领导者也从爸爸变成企鹅人,桃乐丝也熟悉这座城市生存规则。
“时间过得真快。”戈登警官看着年前的少女说道:“那时,我没想到你会是法尔科内的女儿,更没想到你会待在企鹅的身边。”
这话说的,像是感慨造化弄人。
桃乐丝对自己的现状很满意:“我也没想到我会混□□,过上大街上横着走也不会被揍的日子。”
“这是个错误,你……”戈登警官皱着眉头,看了眼企鹅的眼神,谨慎又带着敌意,把本来想说的话压一压,叹息后说道:“罢了,你喜欢就好。”
桃乐丝还想接话,奥斯瓦尔德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桃乐丝,叙旧就此打住,我们更应该着眼于未来,对吗?”
“好吧,让你先说正事。”
奥斯瓦尔德总有一种奇怪的紧张感,比如说现在,戈登警官坐在床上,有意无意秀出腹部肌肉时,奥斯瓦尔德会试图挡住她的视线。
不要太鄙视她的审美好嘛?她喜欢的是病弱美少年,不是国字脸肌肉大叔。
奥斯瓦尔德衣着整齐,带着微笑来到戈登警官面前强调:“对了,对你的救命之恩,不用谢我。”
戈登警官避开奥斯瓦尔德的视线,他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不情愿的说道:“我是该谢谢你。”
“真的不用客气,朋友就该如此。”奥斯瓦尔德言语诚恳,他双手放在两侧,低下头看着戈登脸上的伤道:“你被打的不轻,盖勒文脾气真暴躁,是吧?”
这关心装的到挺像,桃乐丝可知道,戈登警官脸上有些伤,是企鹅乘他昏迷不醒时添加上去的。
谁叫之前戈登警官护着盖勒文来着,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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