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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风波
贾蓉对赴宴的行头千挑万选,又仔细斟酌,竟然磨磨蹭蹭了将近两个时辰,方才被等不及的桑诺拖出了门。
既是庆功宴,自然不会只请他们二位。此次回京的北征军中,凡千夫长以上职位的,尽皆到场,足有近百人。因他二人是此次回京中的军职最高者,便被安排在了武将中的第一排——也便是左侧上数第二桌。
因时间是提前通知了的,众位大臣也便先后到场了;诸人被宫侍引着入了座,不过几柱香的时间,人便齐全了。
贾蓉见对面的大臣们已尽皆入座,而自己右侧的上座还没有人入席,便与桑诺纳罕道:
“这位同僚难道竟来迟了不成?”
说是对面,但也不甚太远。正对的索中堂捋着胡子笑道:
“贾将军小心逾礼——可不是甚么同僚!”这宴席的座次正是他来时特意嘱咐了的,便想着看这贾小将军的作态。
索中堂笑眯眯的,一点儿看不出恶意来:
“太子入了上座;这侧座首席,自然便是当今的皇太孙殿下了。”
贾蓉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慌乱,强撑着淡定笑道:
“索中堂提醒得是,我失言了!”
未等他再掩饰几句,便听得有宫侍通传道:
“皇太子殿下、皇太孙殿下驾到——”
众臣忙从座位上起身,行礼道:
“给太子殿下、太孙殿下请安,太子殿下、太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水礽到上首站定,摆手笑道:
“众卿平身,莫要多礼!”说完,便入了座。
同寿自不会在一旁傻站着,也便在贾蓉身旁的空位上坐了下来,还转头对贾蓉笑道:
“贾将军,又见面了!”
贾蓉被她满含笑意的目光看得面上一红,结结巴巴道:
“可……太孙殿下有礼!”
索中堂在对面点了点头,笑得异常慈和。
虽是宴席,但也是要走一定流程的——水礽例行地发了一下言,复又将此次到场的征北将士宣了出来。
贾蓉和桑诺依言出席,领着一群将士跪在中央听宣。
水礽也不多话,直接使宫侍宣读了一下景熙帝对有功之士的封赏;而这贾蓉和桑诺是这次论功行赏的头名,自然是要首先宣读的。
不止是他们二人自己关注这事,便是朝廷中的其他官员,也是瞪大了眼睛等着看这两个新贵的职位:
——哎呦喂!竟然都是正三品!
景熙帝这次倒是大手笔:贾蓉从一个小小副将,一跃成为了皇宫的一等侍卫;而桑诺也被封为了正三品的武官——却是火器营翼长一职。
诸位大臣虽觉此次封赏给的官职过高,但也并不很嫉恨——无他:这二人虽皆封为了正三品的官职,但其具体职位可是都不怎么样。
贾蓉倒还尚可——这一等侍卫一职,虽不像之前那般手握军权,但到底成了天子近臣,想来以后再升官也容易一些;可那北疆族的桑诺,竟然被分到了火器营!——谁不知,这本朝最是轻视火器!别说武官了,这火器营加上普通士兵,满打满算才不过一百来人——这里面许是还有一些,是贵族子弟吃空饷的。
恐是桑大哥外族人的身份,不得朝廷的信任罢。贾蓉心想。倒是委屈桑大哥了!空有一身才华,却被架到了一个冷清部门。
众位将士不论惊喜还是不满,尽皆做出一副皇恩浩荡的表情,磕头领旨谢恩。
突然,太子注意到,跪在上首的贾蓉,看起来竟然十分年轻。
水礽先让其他将士们归了座,只将贾蓉一人留在了厅中。
看了半晌,水礽忽然笑道:
“贾侍卫倒是少年英才!”
贾蓉行了一礼,恭谨道:
“不敢当太子谬赞。”
水礽又问了他几句。见他进退有度,有礼有节;又生得姿仪俊逸,凛冽却不掩风华,便起了心思。
“贾侍卫今年贵庚?可曾婚配?”
贾蓉瞬间抬起头看向太子殿下,复又惊觉自己失礼,便又垂下头来。
只是,掩在衣衫两侧的双手,却忍不住攥成了拳头,轻微颤抖起来——
众所周知,太子殿下膝下庶子众多,女孩儿却只得了当今的皇太孙殿下一个;太子殿下问的这话,应是做媒的意思,。这是不是意味着……意味着自己,就能这样顺利地得偿所愿了?
贾蓉耳根通红,眼神慌乱地瞄了一眼坐在第一桌的皇太孙殿下,却发现,皇太孙殿下,面上依旧一片清浅却玩味的笑意,半点没有变色。
贾蓉这才定了定神,回答道:
“微臣癸未年生人,并未娶妻定亲。”
癸未年?那便是十六了。
水礽注意到贾蓉下意识看向同寿的眼神,便更觉满意了。
“孤有一女,便是皇太孙同寿,想来你是已经见过了的。不知贾侍卫以为何如?”
他父皇是11岁时成的亲;他虽成亲较晚,但其实也是10岁左右便定下来太子妃的人选了。同寿今年已经10岁,又是一国储君,自该尽早定下终身大事,以免未来子嗣空虚。
贾蓉眼睛瞪得发亮,终于忍不住抬头直视了当今的皇太子殿下,急切道——
“臣自然……”
“父王。”一直作壁上观的皇太孙殿下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儿臣居太孙之位,眷属不便参与朝政;贾侍卫年少有为,实乃国之栋梁,难道以后还要他避居于后宫不成?未免太过屈才。”
水礽奇道:
“那同寿你当如何?难道还要嫁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不成?”
同寿抱着孑然一身的想法,自然力求说得更苛刻一些,以使旁人对她退避三舍:
“儿臣既蒙皇爷爷和父王信任,忝居皇太孙一职,在内帷之事,自然要效仿您和皇爷爷二位。”
太子心觉不好——这坑爹的娃儿估摸着又要给他出难题了!
同寿嘴快地接了下去,不给水礽接话的时机:
“儿臣听说,已故的皇奶奶孝诚仁皇后,‘柔嘉成性’‘克赞恭勤’;母妃又是如此温婉娴静、恭良谨悌……”
水礽这次当真生气了:
“胡闹!”
此时同寿已走到殿中央,就站在贾蓉身旁。然而,贾蓉从未觉得,她竟离自己这般遥远……既然没有可能,方才又何必要给他希望呢?
贾蓉此时,竟有些恨起一上一侧的这对父女了。
今天人来的全,倒是刚好——同寿不慌不忙地紧接着说道:
“儿臣成亲之人,一要无官无职,以免大清丧失良才;二要懂得主持中馈,孝顺亲长;三是要遵守后宫的规定,无诏不得离开皇宫半步;四是因为男子,为免祸乱宫闱,不应在宫中随意走动;五是终生只得有儿臣一人——不为别的,只是怕皇室血统混淆罢了。”
当今的皇太孙殿下恶意地一笑,
“暂时便只这些罢。”
水礽此时反倒平静了下来。
同寿说得虽然匪夷所思,但女子为太孙,本身又何尝不是匪夷所思之事?他仔细品了一品,竟觉她提的那几样颇有道理。
贾蓉突然出声道:
“臣……”
“贾侍卫。”同寿侧过头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警告。
贾蓉闭了闭眼,待再睁开之时,已满目荒芜:
“臣告退。”
同寿知道,这一闹过后,这两年应是不会有人求娶她了——便是有人求娶,那样的货色,想来皇爷爷和父王也是不会同意的。
突然想到了方才贾蓉的表情,同寿有些烦闷——这呆子!才觉得他比上一世长进了一些,便又给她惹事!
直到宴席结束,诸臣逐渐告退时,贾蓉都再未和同寿说上一句。
直到周围的人都走光了,贾蓉方才低声道:
“为何不叫我说下去?我愿意的。”他并没有看向同寿,表情似是自言自语一般。
同寿瞧了他一眼,半点不犹豫道:
“你愿意,孤却不愿意!”
贾蓉转头,目光中充满了控诉:
“我有哪点不好?竟叫你厌恶至斯!”
同寿含笑起身,抖了抖锦绣衣衫:
“贾侍卫方一加官进爵,便不遵礼法了么?恕孤直言——虽然孤对贾侍卫颇为欣赏,但这些‘你’啊‘我’啊的话,还是莫要再让孤听到了。”同寿虽对他的心思有些意会,但这种年少慕艾,她并不认为会有多长久。
“贾侍卫前途无量,孤欣赏都来不及,怎会厌恶?”同寿面不改色道,“天也不早了,贾侍卫还是早些归家罢——也好尽早与家人分享喜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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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作者今天回味了一下自己对留言的回复,突然发现了自己竟然拥有一项新的技能——答、非、所、问!!!
嗷——
PS.说明一下哈:蠢作者一片丹心向中华,大家把这里的清朝脑补成中华民族一家亲吧!
PS2.那个……蠢作者是单(da)身(ling)贵(sheng)族(nv),为报社,本文的情感线只有以下可能:(1)贾蓉单相思一生,不组CP;(2)先虐贾蓉20年,等女主比蠢作者年龄大了,再考虑结婚……
呵呵……我才不会让她比我先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