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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拉西索带着多米来私奔到地球显然也是别有用心的，即使对外宣称金盆洗手，但是就巴纳给出的资料来看，近百年来银河系数次大规模冲突的背后都有拉西索的影子。
但是谁都不知道拉西索的基地在什么地方，就像谁也不知道这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植物星人的老家在哪里一样。
谈判需要筹码，合作基于实力。强掠或者共同得利，从古至今都没有任何改变。
徐子青显然不赞成周筹的打算，这个将违法犯罪写进核心程序的智能管家在这一点上有着周筹不知道的坚持。
周筹只能依靠自己。
对拉西索了解最多的除了不靠谱的多米来外就是巴纳这个星际警察，如果可以周筹并不想和巴纳有太多牵扯。
“亲爱的今天有一个会议，你可能要等很久。”巴纳一边给周筹泡茶一边说道，他对周筹的到来无比欢迎，在“嫂子”这个身份上，他显然适应良好。
“我还在暑假，最多的就是时间。”周筹笑着说道，“你不用值班吗？”
当然不用，巴纳是银河系联盟派驻地球的星际警察，日常任务就是监督地球上的那些——合法入境——的外星人的活动，日子清闲得仿佛在养老。
周筹对此一清二楚，但是他不能让巴纳知道这些。
“不用，我的任务内容和地球警察不一样，大部分时候都很空闲。”巴纳抿了抿嘴，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我很欢迎你常过来。周策很担心你。”
闻言，周筹歪了歪脑袋，无辜状，“相比较起来我更担心我哥哥，这段时间我做了一些了解，你的种族似乎非常反对族外通婚。种族保护主义。”
“不。”巴纳露齿一笑，“为了联系地球和巴纳之间的邦交，我的族人对我伴侣的选择非常支持，他们甚至在为我和亲爱的的婚礼做准备。相信不久后你就能收到请柬了。”
周筹不怀好意地笑道，“所以你只是一个和亲的？”
“不，这是出于真爱的友好邦交。”巴纳坚持。
“可笑的和平主义者。”周筹耸了耸肩，“虽然地球签证是银河系十大最容易到手的签证之一，但是地球人的离境许可可没那么容易。你准备好偷渡的飞船了吗？”
“这是外交部门的事情。”巴纳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族的外交部门已经向地球当局发出了邀请函……”
周筹脸色黑了下来，他一点也不想成为地球与外形文明建交新闻中的一员，更不想知道几百年后历史书上会不会出现这么一段：
地球文明和巴纳文明的友好交往始于一场世纪的婚礼……
底下是一张结婚现场的照片，他作为周策的伴郎穿着考究的西装三件套站在周策身后，他的身边是……
“你的伴郎是拉西索而不是多米来吧？”周筹一点也不想再历史书上站在多米来身边，那货一定会用粉色的礼服包裹住他那健硕的肌肉。
“不！”巴纳的反应出乎周筹的以来，也把陷入幻想的周筹拉回了现实，“如果我和拉西索出现在同一张新闻照片里，那么只能有两种情况，要么我把他扔进了宇宙监狱，要么他杀了我。”
“所以是多米来？！”
“不！”巴纳坚定地摇头，“没有人，巴纳的婚礼不需要伴郎。”
周筹必须得承认他为此松了一口气。
而这两人说到现在，显然都没有考虑过周策的意愿，他们根本没有想过一个工作繁忙有工作狂潜质的男人会不会愿意空出三个月时间去外星球举办一场只是想想就不那么美好的婚礼。
在一群絮状阿飘的包围下……
“我今天是来给你这个的。” 周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放在茶几上，“之前和你说过的，拉西索的演奏会，最好的位置。”
那么抿着嘴看着桌上的信封，轻松的神情慢慢严肃起来，他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周筹。“我之前也和你说过的，拉西索是个危险人物。”
“他难道不是一个钢琴演奏家吗？”周筹夸张地摊手，“况且，你也说了，他金盆洗手了。”
巴纳的表情有些犹豫。
根据协议，地球平民是不能知道外星人的任何消息的。记忆消除器并不只存在于电影中，周筹在资料里见过那个仪器的样子，设计精妙如魔似幻，为了适应地球人的体质还做过专门的升级。这种仪器，几乎每一个星际探险家都会配备一个，对付科技水平低下的星球原住民再好用不过了。
周筹下意识地看了眼巴纳的腰间，装备带藏在宽松的居家服下面，那里肯定配备了一个记忆消除器。
“好吧好吧。”周筹率先打破沉默，“养家糊口不容易，每个人都有难处。”比如他自己。
“你的气息一直很奇怪。”巴纳组织着语言，说得很慢，“在我的记忆里，这种气息曾经出现过一次。”
拥有传承记忆的种族简直就像开了外挂，只要他们老祖宗经历过的，都会被写进遗传密码里。
周筹脸色微变，下意识的戒备起来。他有些后悔没有带徐子青一起过来。巴纳一直表现出来的无害友好让他有些忘乎所以，当然巴纳和他哥哥的这层关系在这之间也起了不小的作用。周筹不由自主地把手指按在手腕上的位面终端上面，只要他意念一动，徐子青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也许你太熟悉我哥的气息了。”周筹佯装不解地说道，“说说拉西索吧，星际军火商也和我们地球上的那些□□一样吗？”
“本质上不差多少，但是拉西索的业务范围更广。”所幸巴纳没有在那个话题上纠结，他皱了皱眉，对周筹科普，“自从十七章协议签署后，泛银河系内就没有再爆发大规模的冲突了……我是指波及数个文明多个星系的冲突。”
周筹理解地点头，“类似我们的世界大战。”
不过，战争永远都是文明发展的主旋律，大部分技术的跃进都脱离不了战争的阴影。
反对党，边缘组织，五花八门的教会……更甚至纯粹的混乱生物，冲突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而这些冲突的双方背后都有着星际军火商的影子。
需求决定市场，当市场过于平和的时候，适当的挑动是必须的。
拉西索最擅长的就是挑起冲突。
他将武器卖给冲突的双方，两边甚至三边得益，却从来没有被人抓到过把柄。
“星际警察注意拉西索近八百年，但是至今没有掌握任何实质性的结局。唯一比较明确的就是他曾经是内战时期非常活跃的联盟军火商。”
周筹知道巴纳说的内战。
泛银河系联盟和平年代不过是近五百年的事情，在更之前从边缘星系崛起的凯马勒那斯在短时间内聚集了数个激进文明以“为了更完美的进化”为口号提出“统治下层文明”的计划。这场战争持续了近千年的时间，无数连星空都没来及触摸的文明消逝在其间。
于此相比，地球真是太幸运了。
但即便战争已经结束，凯马勒那斯仍然存在，甚至在联盟议会中仍旧占据三个席位。
对地球虎视眈眈的就是这伙人。
“这样看来他还是一个好人。”
闻言，巴纳看向周筹的目光中充满了鄙视之意。
“你什么眼神？”
“亲爱的说你七岁的时候就在鄙视动画片里的好人和坏人的绝对设定。他说你当时说‘傻子才相信世界上只有好人和坏人两种人’。”
周筹一噎，“我哥连这都和你说了？！”
“当然！”巴纳骄傲，“亲爱的为我介绍家庭成员的时候，每个人都说的非常仔细。”
“他还说了我什么坏话？”
巴纳不怀好意地一笑。
一股冷气从脚底冒上来。
“他说你三岁的时候说长大了要割掉小JJ换成小MM然后嫁给他！”
……
说好的血缘亲兄弟的，还有没有手足爱了！
不管怎么样，拉西索不是凯马勒那斯党的成员，甚至他和那些人之间还有某些不为人知的仇怨。可以其中的隐秘巴纳不知道，徐子青也调查不出来。
周筹没有留下吃晚饭直接回了杂货店。
徐子青像望夫石一般幽怨地站在门口，一看到周筹的身影就快步走到他的身边，一言不发亦步亦趋。
……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管家大人还能闹别扭。
周筹清了清嗓子，问道，“我的车怎么样？”
作为他上大学的礼物，周爸周妈回去前给周筹定了辆车，今天越好提车，于是徐子青就这么被他打发了。
顺便对车进行些必要的改装。
比如增加一个武器系统。
“已经停在仓库了，我和德斯莱先生一起做了初步的改装，您是否需要现在过去。”徐子青面无表情地说道，“当然，一切改装都基于‘和平主义’的准则之上。”
好吧，他知道他的管家非常生气。
周筹摸了摸鼻子，干脆的道歉，“不会有下次了。”、
徐子青微微躬下神，“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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