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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合欢滴露
两人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均是不解。
“这盒子通体漆黑,摸起来,外皮质感粗糙而且温度如常,内里却光滑细腻,异常冰冷,应该是神木乌棱所制。乌棱生于极寒之地,其木所制成的箱盒有制冷功效。然而,乌棱之木十分难得……”白衍沉思道,“可见这东西十分珍贵……”
“会是什么呢?”离迁也觉得奇怪。
正在此时,忽听到一声娇斥,“什么人!?”正是梓沁。
两人均是一惊。
顷刻间,一尺长袖破风而来,还好白衍离迁都及时躲避,那长袖扑了个空,却打得床上被褥翻腾起来,足见力度不小。
“什么人在这里鬼鬼祟祟?”说话间又是长袖卷来,屋子里空间狭小,这一卷刚好勾到了离迁的胳膊。
白衍挑剑裂帛,赶忙拉着离迁躲开。谁知二人的声音暴露了位置,只见黑暗小屋里,一个明晃晃的东西映着月光就刺了过来,竟是梓沁缠在腰上的软剑。
这二夫人身手了得,还随身带着这么些宝贝,肯定不是平凡货色。
那梓沁从屋外而来,堵住了门口,二人又在屋内最里面,对于梓沁来说,就如同瓮中捉鳖。再加上他们二人此次前来是先探查虚实,还不是动手的时机,行动起来也是束手束脚。一来二去竟让这二夫人占了上风。
梓沁看着他们不怎么还手,越发狠厉起来,招招致命。
白衍看久战不宜,就示意离迁从窗户离开。谁知他手臂刚触及窗棱,就听一阵“噼啪”裂响,竟遭到了雷击。
“……!”
“哼,想不到吧,我这窗户上可贴有落雷符!”梓沁狞笑道。
白衍对着窗户轻吹一口气,那隐藏的落雷符便燃烧了起来。
“哼!吃我一剑!”说着,梓沁又翻身而来。
“师兄!”离迁急忙捏了一个风诀,一阵狂风裹着二人,带了出去。
“呃……!”险些逃过,离迁的肩膀却还是被软剑划出了伤口。
二人离开梓沁卧房不多时,便有尹府众人手持火把追了出来。他们跑到后山,寻了一个山洞躲了进去。
离迁在洞口灌木的遮掩下,小心翼翼地观察匆匆跑过的人群。待他们都走远了,便手捏万木生的法诀,一簇簇灌木杂草越长越茂,很快完全遮掩了洞口。
“师兄,你的手臂没事吧?”离迁扶着白衍往洞内深处走去,约摸离洞口很远了,便燃起了火折子,插在墙壁凹槽处。
“没什么。”
离迁就着火光望去,白衍右手手臂上的焦痕在渐渐消退,慢慢的,肌肤又恢复白皙如初,只是衣服焦黑了一片。
“你受伤了?”白衍皱眉,闻到空气里一股血腥味。
离迁看看右肩,“被软剑割到了,还好没毒。没什么大碍,师兄不用担心。”
白衍闭目不语。
好甜的血啊……
回想起进入青丘前的遭遇,白衍心里的石头越来越沉。
没想到半妖也能与人订立契约,是爹爹给了我太多天狐灵力的缘故么……如果真的有人能与我立约,那一定是血契了……
……好甜的味道,也只有血契主人的血才有这样致命的吸引力了……
回想起记忆之中,很久以前那次奇怪的鸡汤。联想起当时自己的反应,白衍的心更沉了。难道那时,鸡汤里有她的血……
看来白华所言不假,我真的是她的灵兽。
怎么会,什么时候……
白衍的喉咙开始有些发干。
“师兄?”离迁看他神情不对,不免担心起来。
“师兄你没事吧?手臂不痛吗?”离迁凑上前来。
血腥味又浓了一些,白衍不动声色地躲开。
“上些药吧。”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瓶伤药。谁知火光之下,那白色瓷瓶竟然有了一丝裂痕。
“是刚才的落雷符弄的吧,还好没有碎掉。”离迁接过药瓶。
白衍一惊,慌忙拿出刚才的合欢滴露,果然有了几条裂痕!
“啊!师兄怎么了?”
离迁看着白衍手中突然腾起一团蓝色火焰,那瓶子连同瓶子里的滴露都被鬼魅的蓝色火舌卷了进去。
这蓝色火焰不止是燃烧,而是吞噬尽净。空气里连合欢滴露的一丝蒸汽都没有留下。
白衍确实有了一丝慌张,这可是要带回的重要证物,如果瓶身破裂,用粘土咒封好便是,自己竟然一时情急毁了它。
不过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从刚才被落雷符击中到现在也过了些时辰,这瓶子一直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究竟吸入了多少……
这合欢滴露并不是寻常春[和谐大军飘过来]药,据说还会令人产生幻觉。白衍不觉有一丝冷汗。
“师兄你没事吧?这药有什么问题么?”离迁疑惑地看向白衍,晦涩光影中,一双眸子如水清澈。
“没什么,你快上药吧。”白衍定了定心神,默念清心咒。
“哦。”离迁应道,便背着白衍寻了个暗处坐下。
现在早已夜深,一片寂静,加上洞里回响的缘故,一切细微的响动都变得格外清晰。
尽管白衍早已闭起了双眼,盘腿默念清心咒。然而离迁褪去衣物的“簌簌”声还是无比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朵。
他仿佛看到了离迁如雪的肩膀裸[和谐大军飘过来]露在外,连每一粒药粉滴落在肌肤上的声音也无比清晰地传来。
糟了,看来真的吸入了不少……还好药味盖住了血的味道。
白衍敏锐的听觉和嗅觉此时竟成了折磨他的利刃。搞不清到底是因为合欢滴露还是因为血契,搞不清到底是情[和谐大军飘过来]欲滋生还是灵兽本欲……抑或,两者都有。
“师兄。”离迁上好药粉,想把药瓶还给白衍,却发现他额头竟然有了些细密冷汗,仔细看去,他的气息也有些不稳。
“师兄你真的没事吗!?怎么从刚才开始就怪怪的!”离迁焦急地把手放在白衍额头,好烫。
本已淡去的血腥甜味因为靠近的缘故又浓烈起来,两人如此之近,呼吸可闻。
白衍睁开迷蒙的眼睛,是水雾晕染了的暗金色,像混沌的黑暗火焰,诡异妖娆。
他轻张薄唇,不能自禁地贪婪地吮吸着空气中她的味道。
离迁对白衍的天人交战一无所知,只是看着他濡湿的鬓发,越发焦急。
“师兄你怎么了,师兄你别吓我啊……”言语间已经带了些哭腔。
白衍依然不答,只一双水雾眼眸朦胧看来。
离迁盯着白衍目不转睛,想瞧出一些端倪,却发现那张俊逸的脸庞离自己越来越近。
“师、师兄?”离迁慌乱了起来。
眼看就要碰到嘴唇了,离迁下意识地紧闭双眼。却突然感觉到从肩膀传来一阵火辣疼痛。竟是白衍撕开了自己的衣服,在舔舐肩上伤口!
只见他贪婪地吮吸着伤口处的鲜血,连药粉也一并吞了下去。
怎么这情形似曾相识啊……!离迁记忆深处的画面浮现了出来。对了,是和师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离迁想推开对面的人,却又怕他身负重伤自己没发觉。记得第一次发生这情形时,还以为他是妖怪,以为自己要被吃掉了。可现在,他是自己的师兄。
尽管不久前才刚得知自己的师兄其实是个天狐,可、可他也不至于吃了自己吧!师兄肯定是中了什么毒,受了什么伤!
这么想着,离迁终究下不了狠手。虽然早已不同于第一次见面时的那样软弱无力,然而面对眼前的这个人,自己却始终无法反抗……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离迁一边忍受着疼痛,一边试图唤醒白衍。
然而那人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一般,只加重手上力道,把离迁紧紧扣入怀中。
“呃……!师兄你弄疼我了……”
怎么回事,离迁想破脑袋也搞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青丘的天狐还喜欢吸人血吗?
不可能啊,又不是吸血蝙蝠……
然而刚才还急得焦头烂额的离迁,此时却脸红得滴血,头上也开始冒热气。
因为肩上的触感从刚才疯狂的啃咬慢慢变作了温柔的舔舐。如果说刚才感觉到的多是锋利的牙齿,现在则清晰地感觉到了白衍的舌头。
离迁愈发要哭出来了,“师兄你怎么了么……”
虽然扣在背上的力道变得温柔了许多,然后无论离迁怎样挣扎却都挣脱不开。
她清晰地感觉到白衍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肌肤上,每移动一分便点起一团烈火。离迁不安地动了动身子,苏苏麻麻的感觉弄得她不知所措。
“师兄……”离迁又一次尝试推开眼前的人,却发现那个坚实的臂膀纹丝不动。
师兄,离迁得罪了!离迁一咬牙,捏了个风诀,想把白衍吹开。谁知她指下旋风刚形成,就被一小段“噼啪”雷电灭了去。
“师兄?”离迁真是欲哭无泪,师兄意识这么混乱,却还下意识地反击。论修为,自己当然比不过他。
感受到怀里人的挣扎,白衍索性一用力,把离迁扑倒在了地上。
“啊,疼!”离迁的脑袋结结实实地与大地做了亲密接触,痛得几乎要晕过去。
忽然觉得身上重量轻了,竟是白衍抬起了身子。
“师兄?”离迁惊喜过望,以为白衍终于恢复了正常。
可她的手腕依然被死死扣在地上,动弹不得。原来师兄的力气竟然这么大么……
只见白衍眯着一双朦胧雾眼,细细地看着离迁,唇边沾染的鲜血如同盛开的曼莎珠华,妖冶异常。
他伸出舌头,舔去唇边血渍,一双眼睛时明时暗,看得离迁直哆嗦。
“呃……”离迁的声音已经开始打颤,她搞不清师兄到底醒了没醒。他现在的眼神,更像是打量猎物的野兽。
只见白衍缓缓俯下身来,再次轻轻舔舐刚才被自己啃咬的地方。那样温柔细腻,如同呵护至宝。
慢慢地,慢慢地,白衍的唇一寸一寸地上移,温柔地品尝所过的每一寸肌肤。
到即将贴近那颤抖的唇时,白衍停顿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就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离迁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僵直了身子。这……这是什么?
还没有思考清楚,就听白衍呢喃道,“离迁……离迁……”
再一道晴天霹雳劈中了离迁,她的脑袋彻底空白了,不敢去想,不敢去思考,生怕……这一切不是真的。
白衍细细地品尝着离迁柔软的唇,流连忘返,如同品尝着人间美味一般,不舍得一口吃完,又有点急不可耐。
渐渐地,两行清泪从离迁眼中划落,泪水滴到了地上。
师兄,这是梦吧……只有你昏迷了才这样,明天一早醒来,你便全忘记了吧……
此时,离迁才感觉到洞中的寒冷,不自觉慢慢瑟缩了身子。刚才再害怕她也依然坚强着,现在却再也忍不住了,呜咽声终究断断续续地从口中溢出。
混沌中,有隐隐约约的哭声传来,越来越清晰。
白衍慢慢抬起头,努力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娇小可人的小姑娘,那样的熟悉,那样的温暖。
可是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欺负,衣衫凌乱。她的秀发也是散开的,如瀑布一样倾泻在地上。
为什么那双美丽的眼睛含着泪光,为什么这个温暖的身躯寒冷地瑟缩着……白衍想努力看清怎么回事。
忽地,白衍如同触电般从离迁身上弹起,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凌乱的衣衫,松散的头发,红扑扑的脸颊,流着泪水的双眼……
失去了温暖的怀抱,离迁越发觉得冷了,只有脸上的泪水是温热的。
她不自觉扯了扯松散的衣服,把自己牢牢裹严。
白衍不可置信地看着离迁脖子上的点点吻痕,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努力地去回忆,渐渐地,看到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自己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难道是因为合欢滴露和契约的血……?
不对,不管怎样,都是自己的错!
再看看地上蜷卧着的离迁,白衍一阵心痛,如同刀割。
她还只是个孩子啊!她还只是个孩子……
自己怎么能?自己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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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嘛,就写得DY了一点,不会被河蟹吧不会被河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