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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写3
两人从冥想盆出来,回到了校长办公室,Harry还陷在刚才的场景回不过神,但Dumbledore已经开口。
“说说你的想法,Harry,你觉得这段记忆的关键是什麽?”
“...早就到那儿了...”少年低声地说。
正把冥想盆放会柜子的老人挺直了腰身,有些疑惑的问,“抱歉?你说什麽?”
“您接到了通报,Aurors也整队埋伏在别墅外...您早就到那儿了!您有能力直接出手救Petunia姨妈——或者说在当时您不认识的一个麻瓜出身的女巫——但您按兵不动,您当时也想知道Voldemort到底想要干什麽,所以您任由一个少女在您眼前即将死去。”
Dumbledore的镜片闪了闪,他抬高下巴,这个动作让Harry看不清他的眼睛,接着老人才说,“我不否认这个推测的合理性。”
“我以为,您是支持与麻瓜出生的巫师共存的那一方,且并不认同淨化魔法界的观点。”
“我是。”老者很乾脆地回答。
“那就是说,您认为牺牲淼小的个人,来换取可能可以得到Voldemort的痛点,极其划算,对吗?”
“Petunia并没有死,Harry,我救了她。”
“但她仍然被取走了灵魂,对吗?Petunia姨妈为此痛苦,她甚至学不会守护神咒——直到她死的那一天!”
“然而她最终活了下来,否则你也无法被她扶养长大。”
“我最终也活了下来,这样说来当时Voldemort杀我父母的时候,您是否也在窗外看着?”
还没有等Dumbledore回答,Harry就发现自己的问题太过刻薄,“对不起,教授,我不是有意冒犯——我能理解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我只是…只是我情感上无法接受。”
黑髮少年的五官愁苦的皱在一起,同时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彷彿自己口中的理智的言语像把刀在凌迟自己。
这一次老校长无法乾脆,他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你该去休息了Harry,我想是我太过冒进,等你心情平復一点,再来想这个问题吧。”
Harry胡乱的点点头,转身快步走向校长室的门口。
“Harry。”临走前老人又叫住了他,Harry盯着门板上的铜环没有回头。
“我只希望你知道,以后的这个时间我都不会安排任何访客。”
黑髮少年没有回答,他的思绪纷乱的无法再顾及礼貌,就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
时序来到三週后的Hogsmeade weekend ,整个Hogwarts三年级以上的学生九成都离开学校,去Hogsmeade村提前庆祝情人节,然而Harry却相反,庞大的课业、为地下社团DA准备上课的内容、以及上次Dumbledore课堂上那些让他烦恼到失眠的压力,让这位少年不幸的得了重感冒,一大早就因为高烧的晕头转向而被Ron架到医疗翼(hospital wings)。
他本该在胡椒呛魔药和无梦药水的双重作用下安睡到隔天清晨,但仅仅过了几个小时,少年就突然惊醒,他像是在岸上挣扎弹跳的鱼,两只耳朵还冒着少许的蒸汽,整个人在药剂的作用下热的冒汗,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大的像噪音,午后的阳光则刺眼让人睁不开眼睛,直到Pomfrey夫人的声音鑽进Harry的耳朵,他才回过神来。
“振作点,Serverus,千万别睡,我们就快到了…”
“我告诉你把我送回地窖,Poppy,不要节外生枝。”
“喔,Serverus,你要是想回去的话,你倒是回呀,我可不会阻止一个有行动能力的成年人,当然,如果你需要别人帮助,而不巧那人正好是路过禁林边缘的我,那就不好意思了,地窖可不顺我的路…嘿,Servrus!醒醒,你要是睡着就麻烦了,我还需要给你做点检查,你看看看你这满身的血,我的Merlin!难道Hogwarts的教职员终于要列为高危险职业了吗!”
“…我没睡,Poppy…但你再继续怒吼…我就要聋了… ”
医疗翼的门被控制不好的魔咒碰撞的乒乓作响,奇怪的是只能听到Pomfrey夫人俐落的脚步声,Harry猜测可能是用了漂浮魔咒,这是极有可能的,否则他们的校医可扛不动比她高大的魔药学教授。
少年顶着睡的蓬乱的头髮,轻轻地拉开一节格挡床位的布幕,Serverus被扶到离自己最远的那个靠牆的床位瘫坐在那儿,他才刚刚看清对方的模样,一双绿色的瞳孔就快速地收缩。
Pomfrey夫人已经极有效率的切割清除男人身上的衣物,可以看到对方几乎是浑身上下都错落着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彷彿被人用斧头或是其他什麽的东西乱砍一通,而且这样巨大的伤口,血小板的凝血能力根本毫无用处,才不过几秒钟,Harry就看到床单被血液氤氲的红色痕迹。
少年赶紧摀着嘴,以防自己发出惊呼,此时Pomfrey夫人拿着魔杖在魔药学教授的面前轻轻挥动,几道彩色的雾气从杖尖喷出,落在男人的身上,又从对方身体裡冒出一个个颜色各异的光球。
校医的脸色凝重,喃喃地唸了一段比较长的咒语,Severus Snape身上的伤口开始癒合,但Harry还没有鬆一口气,那些伤口又突然崩裂,深处甚至还喷出诡异的黑色气体。
“没用的...”男人用意兴阑珊的口吻说,“所以我才要你把我带去地窖,这是黑魔法,Poppy,我也不是傻傻站在那被人物理攻击的白痴。”
“喔呵!”校医冷哼,“整学期除了上课都不在学校的人,我会相信你的蛇窝裡有存货?连站都站不起来就不要做梦了,Serverus——Immobilus(冰冻咒)!”
随着校医的咒语,男人身上的伤口被薄薄的冰层复盖,这次他们等了几秒钟,伤口上的血液被凝固,那诡异的黑气也没有再冒出来,Pomfrey夫人露出满意的微笑,“我得去一趟St. Mungo,那儿有专门清除黑魔法的强效修復药水。”
魔药学教授念了好几个Harry听都没听过的名字,“这几种可能有用。”
“这需要申请。” 校医走到床头柜前,从抽屉抽出一张羊皮纸快速地写了些什麽,接着又用魔杖点了点纸张,说,“去,去找Dumbledore签名,要在我之前到达St. Mungo药剂师主任办公桌上。”
Harry看到那张羊皮纸飘浮起来,自动摺成一只纸鹤,快速的往门口飞出去。
Pomgrey夫人又绕回来,“来,我先把你安顿好,喔——该死!”
随着校医的视线,伤口上的冰层开始融化了,黑雾从碎冰中鑽了出来,魔药学教授就着对方的力气缓慢的躺平在床上,闭着眼睛懒散的说,“别管我了,在伤口溃烂前诅咒不会停止...”
“照这个速度等我回来你的血就要流乾了,啧!我得找个人帮忙——”
“不行!”男人睁开双眼,冷声喝斥,“Poppy,别做傻事!”
“现在是谁在做傻事——”
“我来帮忙。”Harry拉开帷幕走出去,这不是冲动,他是真的不希望两个成年人浪费时间争吵,“二年级的学生就会冰冻咒。”
他不等Pomgrey夫人回答,就握着魔杖在自己手腕上下了一个切割咒,接着又用魔法冰冻了伤口,那冰层薄薄的复盖在皮肤上,做的就跟校医在魔药学教授身上做的一样好。
Serverus Snape皱眉,瞪视Harry的眼神裡饱含着惊吓、怒气还有习惯性的厌烦。
“我至少需要二十分钟,”Pomgrey夫人也有些惊讶,但她也不愿意再浪费无谓的口舌,“你每隔几分钟都需要施展冰冻咒,能做到吗?”
“我可以。”脸上还有睡痕的少年表情镇定的说。
“好,等我回来。”校医转动脚跟,马不停蹄地走到这个房间另一边的壁炉前,她抓起飞路粉之前似乎又想起什麽,转过来嘱託,“对了,Potter先生,不要让Snape教授睡着——你必须不停的跟他说话!”她确定病床边的少年点头,才走进燃烧的壁炉内。
“呃——”Harry正打算找个合适的开场白就被打断。
“你在这裡做什麽?”
Snape轻声的问,儘管这人现在失血过多又全身裹着冰块,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也不影响男人口气中浓厚的质疑,“今天可是Hogsmeade weakend。”
言下之意就是不相信Harry会放过这个可以出去撒野的机会。
“如果你还记得这裡是医疗翼,而不是什麽禁区的话,”Harry撇了撇嘴,“我自然是因为感冒了才会在这裡。”
Snape懒洋洋的上下打量着他,彷彿在评估笨蛋感冒的可能,不过他大约是从Harry还在冒烟的耳朵找到了证据,却又提出更多疑点,“…那麽你应该睡到明天早上——”像是想到什麽可能,男人的垂眸,“啊…你又梦到you know who。”
魔药学教授现在这个情况,知情人不用猜也知道他刚才去见了谁,他甚至可以说就是因为黑暗公爵感受到与Harry Potter之间的连结不那麽深刻而被怪罪迁怒,才有了现在狼狈的结果。
“你今天没有清空大脑,根本就没有用心。”
“他是黑暗公爵,这一切没有你想的那麽容易—”Harry不想被误会,焦急地反驳。
“那你就要更努力,不要像个要不到糖的小鬼—”
“等一下!”Harry抬起握着魔杖的手,“Immobilus!”
冰块再次复盖着男人的身体。
“好了,你可以继续,教授。”少年深吸一口气,保持礼貌的说。
但男人只是厌烦的斜睨了他一眼,接着闭上眼睛,彷彿不打算再对话。
此时少年将不满的情绪卸下,让担忧爬上了的脸庞,他扫视着魔药学教授的身体,Pomgrey夫人在打理对方时,仅在对方腹部下方盖了一条毯子,这样所有的伤口才能被冰冻咒复盖,但现在可是冬天!在别人身上下冰冻咒,跟赤身躺在雪地裡可没什麽不同。
男人肉眼可见的颤抖,不说话恐怕只是需要把仅剩的力气用来抵御寒冷。不过,如果忽略那些刺眼的伤口,男人的身体倒是跟Harry自己想像的不同,也不是说他平常会去想像什麽,只是眼前的情况毕竟是陌生的。
剥去修道士般禁鬱气息的魔药学教授,有着正常成年男子般厚实宽阔的肩膀和强健的腿部线条,男人的胸腹复盖着薄薄的肌理,没有Harry的教父Sirius Black那样刻意要练就引人注目的腹肌,但你还是能够看到人鱼线一路延伸到棉被裡......
Harry快速地晃了晃脑袋,趁着思想还没开始变奇怪前找回理智,他可不能再这样沉默下去,要是Severus Snape昏睡过去那可就糟糕了。
然而当他再度把注意力放到眼前这位的伤口上时,却被一股气恼的情绪淹没脑袋,“Dumbledore不应该让你去的,黑暗公爵一直在怀疑你。”
“黑暗公爵从来不相信任何人。”男人闭着双眼,口气无动于衷。
“但你的身分可疑,Dumbledore应该猜到你会遭受到这些—“Harry抬起手在虚空中比划,“这些可怕的事,难道没有更好的作法?”
“他是Dumbledore,不是见鬼的Merlin…不要因为别人没有依照你的想法去做事,就表现得像是被宠坏的小鬼。”
“这都是谁的问题?”Harry皱眉,”如果不是他ㄧ开始放下身段来跟我这种小鬼说话、教导我善良和勇气会战胜邪恶,让人仰慕他所展现的品格,我为什麽要在知道这不是校长的真实样貌时生气?”
“这就是你有一阵子没有去找校长上课的原因?”Snape敏锐的下了结论,他张开眼睛警告的看着少年,”不过,这也不是你在我面前聒噪的理由。”
但是男人这麽一说Harry就更不满了,”恕我直言!如果你不要让我知道你救了我好几次、或者你在隐瞒得更好一点,我又怎麽会跟你说这些!又怎麽会看到这些伤口那麽迁怒!那个该死的Voldemo——咳...他到底为什麽要把你伤的这麽重,你几乎没有自理能力!”
少年开始在床边来回走动,“这也太奇怪了,完全违背了他復活后的所作所为,他本该低调的招兵买马,这才是他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是什麽让他改变了作风,如果Pomgrey夫人没有恰好路过禁林边缘,等到人们发现了你,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糟糕!”
Harry突然僵住,他快快地将视线移到魔药学教授的身上,在看到皮肤上几乎融化成血水的冰层时脸色难看的举起魔杖,“Immobilus——这个该死疯子!”
“他可是个有智商的疯子。”魔药学教授好整以暇的在对方的火气上加油添醋。
绿眸少年看起来气得要炸毛,Serverus Snape动了动,让自己更舒适的卧躺在床上,只用眼神跟着继续走来走去的小鬼。
“他应该是有迹可循的,”Harry苦恼地低着头,“但那些迹象就像一团乱麻,我应该怎麽釐清?我要是能像Sirius那样聪明就好了。”
——我要是能像Sirius那样聪明就好了——
Serverus缓慢地眨了眨眼,困惑于这句话的既视感,他注意到Harry Potter那双绿眼睛在太阳的折射下彷彿宝石般闪闪发光,紧接着他便想起了一个人。
拥有相同双眼的Lily Evans。
“或者像James那样脑袋灵活也行。”拥有一头红色长髮的少女低头苦恼的翻着课本,作为一名麻瓜出生的女巫,她必须花费非常多的时间练习,才能走到Gryffindor女级长的位置。
“你该不会、是以为、只依靠自己...就能找到黑暗公爵的弱点吧?”Serverus的声音虽然很虚弱,但语调中奇怪的断点,依然完美的展现他讲话总是自带的那种戏剧性的讽刺感。
“但是Sirius找到了金杯—”
“那是他运气好!”魔药学教授惊奇的挑眉,“你不是吧?难道你真的以为,憋着一口气自己埋头苦思,就能彻底了解黑暗公爵?要知道,就连Dumbledore都花了许多年才稍有进展——”
“怎麽,”Harry脸红了,破罐子破摔地插嘴,“想要得到Dumbledoer的肯定很好笑吗?”
——难道想要得到教授的肯定很好笑吗?——
Lily Evans也曾经这麽说过,Severus记得当时她是拿着一本符咒学砸向James Potter的后脑勺,打断对方朝自己下诅咒,明明施暴的是少女,表现的却像是被人发现什麽难以启齿的秘密一般羞窘得脸红。
“我没有觉得好笑。”Severus Snape几乎是叹息地说,“但假如你跟Dumbledore之间没有问题,那麽你不应该翘课。”
阳光一点点偏移,恰好照在魔药学教授那双如同深潭的黑瞳上,可能是因为虚弱撕破了男人的武装,那阳光竟在他的眼睛裡折射出了两抹光亮,连因为痛苦而显得灰败的脸色也在光线下柔焦,让人忍不住会有这个男人温驯无害的错觉。
他透过我在看谁呢——Harry分心地想。
“——前提是你真的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不再冲动。”
这句话从Harry的耳朵裡鑽入时,他还在想着对方的模样,然而当他的大脑开始运作,分解了这句话,酸软的情绪像海啸般淹没了Harry,圣诞节前那场令人难堪冲突带给他的伤害始终被紧紧的压抑在内心的深处,他从来不奢望Severus Snape的友好和包容,但他真的非常期望对方能够至少——有那麽一点理解自己,理解他Severus Snape——不管是自愿还是非自愿——所帮助的Harry Potter,并不是不知感激、自己为是、冲动无脑的巨怪。
“你——”
或者是巨怪也没关係,但少年出于自己也不明白的渴望,他就是不想在他的魔药学教授眼裡评价如此差劲,他就是希望能给对方好的印象,这种期待,曾在那场冲突之中被表明了漠视,Severus Snape亲口说出了“并不需要知道现在Harry Potter的样子”,彷彿男人保护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故友留下的物品,Harry并不是作为独立的个体站在Severus Snape面前,或者说,任何一个叫做Harry Potter的人都可以,这种感觉几乎摧毁了Harry的自我认知,就像回到幼年时期,被Petunia姨妈和Dursley们忽视一样无助。
少年以为自己受了巨大的创伤,可现在这个伤害他的男人一句轻飘飘的训诫,让这道伤口轻微的如同沙滩上的几撇痕迹,一波海浪就能抚平。
“你什麽?”魔药学教授等不到少年的下文,不耐烦的问。
“我——我——”Harry有一点激动,但他不愿意表现出来,深怕被嘲讽,他深吸了好几口气,耳朵裡冒出更多的气体,眼神急速晃动,然后他注意到了伤口,抬起魔杖,“Immobilus——呃,我是想说,不知道Pomgrey夫人什麽时候——”
说时迟那时快,壁炉突然烧起一大窜绿焰,医疗翼校医的身影出现在火光中,“我回来了,快,先吃药,然后Potter先生你来帮忙 ——不要发呆呀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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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多了大概两千字了,原着中这个霍格德莫週应该刚好是情人节,因为跟实际上1996年情人节的日期有出入,我就改成提早庆祝情人节,不过既然是庆祝情人节,当然不能随便放过SH~
虽然我已经离15岁有很长~~~~一段距离,但我希望有把青少年被喜欢的对象几句话就狂喜or悲伤的感觉写出来。
而且小哈现在还没有发现自己喜欢教授,懞懂的样子我感觉也很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