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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辑·解忧愁10期
窗台上落一对麻雀,自打这天亮起就叽叽喳喳叫唤个没完。
杭州西湖畔的吴山居大清早就开门了,吴家老太太年事已高,这人一上了年纪就没那么爱睡觉——醒的早。吴家奶奶闲来无事,拄着扫帚当拐杖,顺便扫扫门前的落叶。
吴山居的大门对着大马路,后门,直通西湖。
清晨的西湖静谧幽美,是江南姑娘的恬静,优雅和动人。
吴奶奶很喜欢这时候的西湖,因为等过几个钟头游客们进来了,静若处子的西湖就要抖擞精神,变成暴躁的社会大姐。不过今天例外,吴奶奶搬了小板凳坐在门旁,她难得的想看看暴躁的西湖。
七夕啊七夕,今天是七夕。吴家奶奶的另一半早早去底下报道,就剩她一个老太婆守着老吴家。
儿子?
儿子是什么?
乖孙儿吴邪打了四十年光棍,他们哥三个能放出个屁吗?吴奶奶愁啊,愁得头发都快白变黑了。
七夕的西湖,大早上起就开始热闹,这天来的游客都是出双入对的,吴奶奶看着一对对人形鸳鸯从屋门口走过,她敲敲拐杖乐呵呵笑着,她眼里啊,看谁都是自家乖孙儿和她未来的孙媳妇儿。
她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前两天她乖孙儿发了条微信,说,今天回家,给您带孙媳妇儿了。喏,这微信现在还在呢,吴奶奶把吴邪置顶了,一打开对话窗口就能看到。
吴奶奶昨天就安排好了,做上一桌好菜,还有她亲手熬了一宿的汤,她可是很多年没有亲自下过厨。她开心嘛,自家乖孙儿和解家孩子去长白山自驾游,这马上要回来了,还带回了个孙媳妇儿?吴奶奶当然开心啊。
开心,不仅开心得旋转,还要跳跃。
那辆路虎是下午到的,车子一进来,吴奶奶就拄着拐杖出来迎接。吴邪一下车,还没抖一下他帅气的风衣,就看到自家奶奶冲了过来,吓得他那款爱马仕的限量款墨镜都扔了。
“哎哟我的奶奶喂!”吴邪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扶住她,“您这么急吼吼的!万一摔着了怎么了得!”
吴奶奶拍拍吴邪的手背,拉着他:“不打紧不打紧,只要能见我孙媳妇一面,就这么摔去见你爷爷吴老狗都成呐!”
“瞎说什么成不成的!走走走,我们赶紧回屋里去。”说着就拉着吴奶奶往回走,吴奶奶当然不肯走啊,她就是来看孙媳妇儿的!
“我孙媳妇儿呢?她人呢?怎么还不下来呀?”吴邪强行扶着她往回走,吴奶奶是一步三回头,对那辆路虎是望眼欲穿。她都已经脑补出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踩着高跟鞋穿着碎花雪白的裙子下来,最好啊,手里再抱个大胖小子,那样她连催他们生曾孙儿的力都省了。
“他……”吴邪卡壳了,“他东西多,我等会来帮他搬,我这不先送你进去呢。”
“那行,你赶紧的啊,搬完了快来吃饭,好多好吃的呢!”
“好嘞,遵命!”吴邪转身,就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吴奶奶坐在餐桌旁等了好长时间都不见吴邪过来,她等不及了,喊:“吴邪啊,还没好啊?”
“来了来了!这不是来了嘛!”吴邪正好进来了,他把长风衣脱下来挂好后在吴奶奶身边坐下来。他身后跟了一个人,是个上看去三十不到的青年人,进了屋还带着墨镜。
“来,坐这。”吴邪抽开左边的椅子,要他坐这儿。
吴奶奶还伸长脖子翘首以盼那扇门,瞧了好半天都不见有人进来,吴邪已经上筷子了,他说:“别看了,没人了。”
“没人了?”吴奶奶一听,这可不干了啊,说好的孙媳妇儿呢?她把吴邪的筷子抢走,吴邪还没送到嘴里的西湖醋鱼就那么跑了。
“我孙媳妇,说好的孙媳妇儿呢?”吴奶奶开始拍桌子,吴邪连忙拉住奶奶的双手,安抚那颗暴躁的心:“别急,别急,会有的,孙媳妇会有的。”
“你可是说好的今儿带回来给我瞧瞧啊?我还有几年好活啊,你小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说着,眼睛都气红了。
“别别别,他……他其实……”吴邪眼珠子朝天,转一圈,“有点害羞。”说完,有一道冷嗖嗖的目光打在他脖子上,吴邪不由自主地缩缩脖子。
“再害羞也得带回来啊!丑媳妇还得见公婆呢!”
吴邪的表情更好看了,他忽然坐得笔直,表情变得僵硬,不行,那边的目光他扛不住了。
“丑……倒是不丑……就是……”
“太矮了?”
“不……不矮……就比我矮一丢丢。”脖子开始冒汗了。
“这也太高了啊?唉,没关系,不矮就成,这样生下的娃不会矮。”
“生……生娃……”吴邪快坐不住了。
“奶奶!”吴邪赶紧转移话题,他讨好地给吴奶奶添汤加菜,他说,“奶奶啊,我这次回来啊,确实是有人要带给您瞧瞧。”
“谁?”吴奶奶瞅吴邪,然后瞅瞅吴邪旁边那个一进来就一言不发的青年人,“他?”
“对对,就是他。”吴邪往后坐坐,好让吴奶奶能好好看看他。
“您……觉得他眼熟不?”
吴奶奶一听,就从眼镜盒里把老花镜取出来戴上,她眯起双眼,好好地打量他,瞧来瞧去:“好像是有点眼熟……怎么就想不起来呢?”说着她伸手一指,“小伙子你把眼镜摘了啊!我屋里头又没太阳,还戴个墨镜做什么?”
他没动,吴邪忙着解释:“这个……奶奶,我要他戴墨镜是有原因的,我怕把您吓着。”
“你奶奶我多大岁数了?什么人没见过呀?见过的人比你吃的米还多,他还能吓着我呀?”
“没准……”吴邪转过脸去,那边,他已经把墨镜摘了,“还真能吓着……”
“哐当”几声,吴邪赶紧转回头,他吓得跳起来,手忙脚乱把吴奶奶从地上抱起来。
“奶奶,您没摔着吧!”
吴奶奶却推开他,颤巍巍站起来,对那个青年人弯下腰:“佛……佛爷!”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吴奶奶醒过来时到了晚上,三个人坐在堂屋里,吴奶奶犯难了,这上首的位置,该给谁啊?
这时张启山扶着她带她到上首的位置坐下,吴奶奶不敢啊,坐下去又站起来,张启山摇头,她只好坐下,这位置坐了这么多年,头一回坐得战战兢兢跟长了刺儿似的。张启山在屋子里走动,这里到处都有一些上好的古物,墙上还有字画,他较有兴致地在那儿欣赏。
“吴邪啊,”吴奶奶压低声音,“他……真的是佛爷?”
吴邪点头,还眨眼嬉笑着:“包真。”
“那时候他就不见老,现在还是这模样。”吴奶奶嘀咕一句,她又问:“你不是出去旅游去了?他,他又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吴邪摸摸鼻梁,“您也知道我体质特殊,他……就、就是那么来的。”
“你诓我呢小兔崽子!”吴奶奶反手就是一巴掌,吴邪反应及时,脑袋一低躲过去了。
“别生气别生气,奶奶,我就是来和您商量的,佛爷他……能不能住咱家不走了?顺便给上个户口?”
“那哪儿成!他可是张启山呐!”
“可是……可是……”吴邪急了,心一横眼一闭,大腿一拍,“他是您孙媳妇儿啊!”
“你说啥来?”
“他是您孙媳妇儿啊!”
吴奶奶,又晕了。
“我这一天晕两回了……再来一回就真得去找老狗了。”
房间里,吴邪一边陪笑一边给吴奶奶捶背捏脸,那个谄媚样儿,吴奶奶看了都嫌弃。再一抬眼,张启山站在不远处,正安静地看着这边。
“佛爷,吴邪他不懂事,开玩笑的。”
张启山摇头。
吴奶奶把掉下去的下巴托回去,她的手指着张启山,抖得跟打筛似的:“你……你你你……真的……”又指指吴邪,“你们两个……?”
吴邪和张启山对望一眼,同时点头。
“奶奶!奶奶!”
第三次了。
吴家的祠堂里,吴奶奶跪在吴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她在替吴邪忏悔。
“您怎么在这儿啊?”第二天一大早,吴邪找了她一大圈没找到,搞半天在祠堂里。
“给你小子来认错忏悔来的!”
吴邪把她扶起来,他过去给牌位一一擦了擦,等看到狗五的牌位便拿起来,他对着他爷爷的牌位说:“忏悔什么啊?我觉得啊,爷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为我感到骄傲自豪,拍着我的肩膀比大拇指!说,不愧是我孙儿,干得漂亮!”
“兔崽子在那嘀咕什么呢?”
“没啥没啥!”吴邪耸耸肩,把牌位放回去,他小声念叨:“反正早就是我吴家的人了,当年二爷他们可是夸我了来着。”
“你还在那边念叨什么呢?”
“没,没什么。”
忽然,一阵阴风划过,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响,祠堂里的牌位全都倒了,就只剩一个还屹立不倒,简直鹤立鸡群,忒醒目了。
吴邪一脸懵逼,他指着那唯一立着的牌位,对吴奶奶说:“奶奶……爷爷他没倒……他还真同意了……”
“奶奶?奶奶!喂?120吗,我这里是西湖吴山居……”
“慢着!我没事,我很坚强。”
“……”
十一点以后得西湖,只有个别几个人还在湖畔逗留。
夜里的西湖静悄悄的,像熟睡的少女,让人不忍打扰。
吴邪和张启山沿着西湖漫步,期间两人似乎发生了争执,张启山一直在抽动手臂。他们坐在长凳坐下,张启山终于把的手从吴邪手里拽回来了。
“大晚上的谁看得见。”吴邪哼了哼。
“同意了?”他问。
“能不同意?”吴邪两指扳过他的脸,“早就是我吴家人了对吧?”他得意得咧嘴,“就算你不承认,搁现在你也没地方去,只能留我这。”
张启山想转开脸,吴邪偏偏不放,他捏住他的下巴,突然就凑上去碾在唇上……
沉睡的西湖,泛起了一丝涟漪。
张启山喘着气,及时捉住吴邪的手,他衣服已经被拉开了,裤子的扣子都被解掉,再不阻止可就完了。
“今天七夕。”黑暗里,吴邪粗重的呼吸就在耳边,又热又痒。
张启山逃也似的跑了,吴邪好笑地追上去。
一天手臂弯过来,搂在他的腰上。张启山按住吴邪的手,犹豫了好久,小声说:“先回去……”
“我听不见。”
“回去再说。”
“我还是听不见。”
“啊哟!”吴邪叫了一声,他唇上被狠狠地啃了一口。而有个声音已经飘远了……
“回去,快点。”
快点?
吴邪舔舔嘴,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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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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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害羞)
半夜三更,吴奶奶的房间,亮了。
“吴邪!你悠着点!他年纪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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