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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了没有闪
七海海?皮卡丘愣了一下,不知道夏油杰怎么莫名其妙提到学弟。有些困惑地歪了歪脑袋,绿莹莹的睫毛忽闪忽闪,“他怎么了?”
“没什么,也不是很在意。”黑发男生微笑着用湿巾轻抚过她阖上的眼部,顺着柔和的线条一点点擦拭掉纤密睫毛上的粉末。
夏油杰能是那小气的人吗?他能因为早上的几句话记到现在没释怀吗?
“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他停顿片刻,又不经意间提及,“你那个时候中了诅咒我怎么都不知道。”
皮卡丘:“我什么时候又中诅咒了,我怎么不知道?”
“七海海...欸,不会是那次吧?”五条悟停下擦墨镜的手,想起那件事,眼睛里又蒙上一层委屈的水光,“你那次突然发疯真是吓死我了。”
夏油杰挑眉,“你知道?详细说说?”
在不该记得太清楚的东西上,你永远可以相信五条悟的记忆力。
他半是真实半是添油加醋地控诉了皮卡丘险些移情别恋,对七海海横加骚扰,最后被他一顿教育掰回正轨,意识到她对自己才是真爱的事件经过。
“人家这么一个出类拔萃、惊艳绝伦、优秀到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完美男人就摆在你面前,你居然跟七海海玩什么霸道咒术师强制爱,这像话吗?像话吗!”
五条悟越说越委屈,蹲在她面前,伸手捏住她软乎乎的脸颊揪了揪,又捧在宽大的手掌中挤压,将她的嘴挤得嘟了起来,“还好在我的帮助下悬崖勒马,找到了真爱,不然偷腥猫就要被打断腿关起来了。”
“真的是好险好险。”
他拍着自己受到惊吓的心口,好像还有些后怕,艰难地缓过来之后,他揽住皮卡丘的脖子,美滋滋地翘起唇角,自夸道:“幸好有我在,杰我跟你说,要不是我——哇你们两个干什么?!”
得意洋洋的炫耀下一刻就扭曲成了鬼哭狼嚎。
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不方便毁尸灭迹,最强咒术师今天恐怕就要陨落。
猫猫不理解自己哪里做错了,猫猫吱哇乱叫试图引起同情心,猫猫被两个心狠手辣之人无情丢弃在后面。
“好暴力,痛死了呜呜呜......”分明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但五条悟依然叫得凄惨无比,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皮卡丘或许会对他心软,如果他没有挂在自己身上,在她耳朵边喷洒热气嘤嘤叫唤的话。
“都怪我,让你受苦了。”夏油杰捧住她的手握在掌心,眸中满是心疼和怜惜,“如果我那时候在学校,就不会让悟欺负你。”
他相信他会比悟温柔。
“...”皮卡丘眼神闪烁了一下,心想着她只是稍微提了两句找其他男朋友的事情,就被杰累到半死不活了。
夏油杰叹了口气,似乎是真的在为自己当时的缺席而悔恨,他揉了揉女孩子的金发,再三安抚,然后满脸嫌弃地推开五条悟死命凑到她脸庞蹭来蹭去的白毛脑袋。
“杰应该不会生气吧?”她问。
夏油杰保持着温柔的微笑,摇摇头,“不生气。”
他不是小心眼的男人。
啾啾也只是因为五条悟百般纠缠才暂时发疯。
所以他不会很在意。
不会。
“七海海不是啾啾喜欢的类型,对吧?”不在意归不在意,有些事情夏油杰还得搞清楚。
五条悟自信抢答:“当然不是,啾啾喜欢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其他男人。”
“你知道长了嘴并不是让你一定要说话的吧?”皮卡丘没好气地给了他一拳,然后仰头看向神情晦涩不明的夏油杰,坦言道,“我是个有节操的人,所以非常坚定地喜欢成熟版的你们。”
经由岁月沉淀的男性魅力有着言语无法描述的迷人。
不管是语气轻佻的五条老师,还是温文尔雅的夏油杰,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神秘的吸引力。即使是在幻境之中,只要看到他们,被他们宽阔温暖的怀抱所包围,就给她一种由内而外的充实的安全感。
成熟男性的魅力啊......
是他们现在没有,以后或许会有,也或许依旧没有的好东西。
“七海海确实是有些不成熟,”夏油杰被她的表白搞得心花怒放,强行绷住表情,但克制最终还是在一波波喜悦中溃不成军,“我一直都知道啾啾很爱我,也一直坚定地爱着啾啾。”
知道的,夏油杰一直知道的。
从一开始,她的择偶标准就明明白白指向了他,简直就像是在做填空题一样。
“哈哈哈哈哈好啦好啦,知道你爱我爱得无法自拔,大街上就不用再说了。”五条悟志得意满,越想越开心,高高翘起的唇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不过再多说几遍给我听听也没关系。”
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坠入爱河了,五条悟知道的。
毕竟他这么一个样样出挑,性格又特别亲切的大帅哥出现在她面前就是绝杀,还能拿不下一只傻乎乎的小皮卡丘?
而且学校里的男生有一个算一个都很幼稚,唯有他具备着这个年龄段不该背负的成熟。
如果说举世无双的帅气、才华和气质是与生俱来的诅咒,那么五条悟早已习惯这种沉重。
“你们......”皮卡丘欲言又止,最后放弃挣扎,低头看起了手机。
很显然这两个原地傻乐的智障dk未来也不可能进化。
算了,理想和现实总是有落差的。
“还没回我...”皮卡丘咕哝着,“应该早上在食堂问的。”
五条悟笑嘻嘻地把脑袋凑过去,看到她正在查看和灰原雄还有七海海的对话框。
冥冥和庵歌姬听说她要去天空赌场,二话没说确定了行程,表示那几天一定会空出时间。
但二年级的正经人后辈们就没有继承前辈们浪荡的传统,皮卡丘邀请了好几次,他们还是犹豫不决。
“太没用了。”五条悟不屑地摆摆手,“当咒术师连这点探索的勇气都没有怎么能行。”
夏油杰倒是表示了理解,语气宽容地说:“他们还是不成熟的小孩子。”
“他们应该在任务中。”皮卡丘鼓起脸,“但是如果他们不想去的话,等下肯定又要用任务繁忙来推托了。”
“那还得了?!现在就敢拒绝前辈的邀请,以后要干什么我都不敢想。”五条悟恼火地责骂道。
去天空赌场这种好事情,大家就得整整齐齐。
因为如果不小心被夜蛾抓了,那么他会因为人数过多无从下手。
这就叫法不责众。
“不像话。”夏油杰为后辈们的恶劣态度而咋舌。
“就是说啊,太不识好歹了。”皮卡丘调出地图查了下距离,“不是很远,我们现在就去抓他们吧。”
帮他们解决掉任务,应该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如果再拒绝,那绑也要给他们绑进天空赌场。
...
七海建人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太好,准确来说,他和灰原雄的情况都不好。
但他的眼睛受了伤,即使是强忍着刺痛睁开眼,也只有漫天的血色,所以看不见灰原雄此时的状况是不是比之前更糟。
或许是因为视觉受损的原因,鼻腔内翻涌的腥味更加浓重了。
“灰原。”七海建人猜测那应该是灰原雄的血。
他伤得很重,一级咒灵的动作快得让人难以捕捉,如果不是那一下勉强躲了过去,现在的深可见骨的横劈伤就足以变成腰斩。
“七海,你......”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夹杂着血沫以及内脏碎块往外吐的黏滞感。
“保存体力,别说话,”七海建人看不见他的伤口演变成了什么样,但下意识打断他浪费体力的举动,鲜血覆盖下的五官显得深邃而冷锐,“你不会死的。”
要怎么样才能不会死?
他们都已经濒临破碎,似乎也没有什么热血漫主角觉醒反杀的奇迹能降临在他们身上。而拼尽全力的战斗也不过是让他们在一级咒灵手下狼狈逃窜,徒劳地躲挣扎几秒时间罢了。
将死之人身上的恐惧与越来越重的血腥味是咒灵最好的路引。
山脚下的碎石在它路过时被轻而易举碾碎,一声又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吱嘎声爆/裂在他仍算敏感的耳膜处。
“快跑吧,七海...”灰原雄强撑着体力对他说着,含糊虚弱的声音里隐藏着某种希冀,“活下来。”
失血过多,他听不清七海建人说了什么话,唯一的声音就是自己内脏和骨骼挤压碎裂时的闷响,还有即将到临界点的肺部惨烈皱缩的气泡声。
他大概会死。
但是七海要活下来。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七海建人咬紧牙关,架着同伴残破的身躯挥刀抵挡。
咒术师的尽头是什么?
同伴堆积如山的尸体。
七海建人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但他绝对不希望在今天,在这个时候,得出这样的结论。
“听说...咒术师死前的话...会成为诅咒......”灰原雄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但眼神却平和了许多,“如果能形成束缚的话,那么我希望...七海会活下去。”
不想诅咒最好的朋友,但如果现在重伤的换做七海海,灰原雄知道他一定也会说出同样的话。
“你会活下来,我们都会活下来的。”七海建人重复着,像是在安慰他,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他什么都看不见,但在人类的崇拜与恐惧中诞生的土地神每每行动之时,地面和树林都会发出毁灭的尖啸声,紧接着就是阴寒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以他们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在肢体上留下深刻的伤口。
咒术师能流的血比常人多得多,但血瀑放到现在,也难免头晕眼花,全身发冷。
七海建人怀疑自己的脑子里已经产生了濒死的幻觉,因为他的耳朵似乎捕捉到了一些不属于这里的声音。
“...先叫救护车...啊,有「帐」在没信号......”
“那啾啾你出去打电话吧,流了好多血,场面不太好看。”
“悟你出去打啦,他们这个样子撑不到救护车来。”
应该是幻觉,可能是被前辈们迫害久了,这种生死关头甚至开始期待不可能来到这里的前辈们降临。
“生物电只在小白鼠身上试过吧,而且好像还没成功?”
“别瞎说,成功了的。”
“成功给它超度了,我知道。”
七海建人觉得那应该不是幻觉,因为几个人的对话太地狱了,地狱到以他正常的思维根本想象不出。
“...前辈?”他试探着喊了一声,然后听到几个脚步声愈来愈靠近,清新到完全覆盖周遭血腥味的绿茶香味呛入鼻腔。
“别说话,我给你们治疗。”
在堪称轰动的术式爆//炸声中,初鹿野前辈的声音轻柔传来,七海建人突然有些恍惚,因为治疗应该是硝子前辈会说的话。
没有力气细想初鹿野前辈到底该怎么给他们治疗,只感觉到温暖柔软的手掌覆盖上了他鲜血淋漓的额头。
“利用生物电刺激可以暂时将你们的自愈能力调到最大。”
术式公开以换取更强的效果,七海建人虽然没有明确感知到生物电在他体内的作用,但稍稍觉得安心了些。
初鹿野前辈偶尔还是靠谱的。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我没在其他人身上试过,怕没控制好把神经烧坏了。”她又补充了一句,把情报公开得明明白白。
七海建人:“...非常感谢,但有些话可以不用告诉我的,前辈。”
有时候讲得太清楚,对病患的心理没有任何正面作用,原本七海建人只是觉得自己可能会死,现在已经开始思考应该交代什么遗言了。
“别有压力。”七海建人听到打完救援电话的五条前辈这么安慰自己,“有什么想吃的吗?赶紧告诉我。”
最后的晚餐、不,午餐吗?
七海建人很感谢五条前辈的临终关怀,但很遗憾现在真的没胃口,而且比起自己,他现在更关心灰原雄的状况。
“七海海,你不要问我,我现在很紧张,你再给我压力的话我可能会失手的。”
学姐快哭出来似的委屈声音软乎乎地跳入耳中。
七海建人不知道自己怎么给她压力了,但礼貌性地表示抱歉。
“别紧张,这次肯定能成功的。”
夏油前辈在安慰她,虽然鼓励的话稍显空洞,但七海建人觉得语气上很让人安心。
“没有压力,不成功也没事,就说他们是任务死亡。”
五条前辈也在安慰她,虽然方法太另辟蹊径,撒旦听了背上都不敢纹他。
但不管怎么样,效果还是不错的,起码七海建人到现在没感觉自己有去世的征兆。
“也有可能是神经被烧坏所以没感觉了。”正当他产生一点希望时,初鹿野前辈又实诚地科普了起来。
能遇到几位前辈,一定是他的福气。
“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看他苦大仇深的样子,女孩子爽朗地笑出声来,“我是从大脑开始刺激,要是神经烧毁的话,你马上就走了啊。”
七海建人:“......”
如果他此时能做出表情,一定是心如死灰的样子。
“多谢前辈。”虽然坐过山车到现在,但七海建人依旧很感激地表示谢意。
“不用谢啦,我们还要一起去天空赌场呢。”
女孩子的声音欢快又俏皮,但七海建人听来只有满满的无奈。
就算天空赌场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所以不遵从本土20岁成年的规定,但他不觉得18岁生日时去赌场是个应当被支持的选择。
当然也或许是他太奇怪了,因为前辈们的想法都很一致。
“我......”
七海建人刚想拒绝,就听见一旁的夏油前辈带着笑意温柔开口:“你别刺激到啾啾,她已经很辛苦了。”
“这种时候操作的精密程度不亚于显微镜绣花,七海海你别不识好歹。”五条前辈几乎已经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了。
“就是说啊,”初鹿野前辈显然也和他们同流合污,用抱怨的口吻隐晦地威胁道,“你搞得我很伤心诶,一伤心就无法集中注意力了。”
七海建人:“......”
除了答应,还有别的选择吗?
好事自己偷摸享受,坏事大家一起背锅。
咒术高专就是这么一个互帮互助,充满了同学爱的好地方。
“好耶,七海海答应了,那灰原肯定也答应了!”皮卡丘欢呼一声,扭头看向五条悟,“悟,你在拍照吗?”
五条悟大咧咧地承认了,“搞得这么狼狈,得拍下来给大家看看。”
七海建人:“......”
他很庆幸灰原雄现在失去了意识所以没听到这种能把死人气活的垃圾言论。
“太过分了,还是人吗你!”皮卡丘脸蛋通红,看起来情绪激动。
七海建人突然觉得学姐又靠得住了,起码在这方面没有五条前辈阴间。
就在他产生这样的想法不到半秒钟后,他突然听到学姐继续怒喊:“我刚刚都没注意表情,不好看,你赶紧删了重拍!”
而夏油前辈也是极度谴责的语气:“悟你行不行啊,这个角度光线太差了。”
七海建人终究还是大意了。
跟人沾边的事情,他们是一点也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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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踢翻了便当,但七海海受到的迫害更惨烈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