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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好快。
被穿着西装的人团团围住，吉野顺平还没反应过来。
好快。
不认识的脸庞在他面前晃动，大家都在说些什么，然而吉野顺平什么也听不清。
像是有什么东西隔断了他和外界的联系，他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直到人群散开，男人顶着一头显眼的白发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什么啊，吓傻了吗？”
这一瞬间吉野顺平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正站在电影院的走廊上，侧过脸看去，座椅已经毁坏了大半，甚至天花板上都溅上了血。
地上摆着一块一块的，那些欺负他的不良们扭曲到看不出曾经是人……就如同电影里那些被改造的怪物一样。
他们也像电影一样，曾在吉野顺平的面前相互厮杀过——这一切都太不真实。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脸上发凉，他愣愣的摸上自己的脸，再看手上已经是一片猩红。
血……？什么时候……？
他的记忆像是刚刚解冻，麻木的大脑里被注入了新的血液，他想起来他看了一场“电影”。
“恭喜，你是最后的赢家咯。”
典子对这场厮杀中最后的胜利者说，后者已经失去了发声的器官，三张嘴一同张张合合，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尖叫。
“你的妹妹还好吗？”典子轻轻松松躲过了刺过来的触手，躲闪间拽掉了不良的一只胳膊，笑的两眼弯弯，“那个你不在家的下雨天，你的好兄弟有没有去你家打电动呢？”
已经没有人形的不良发出痛苦的嘶吼，徒劳无功的对典子发动着攻击。
“不好奇吗？可是能询问的人都被你杀掉了耶——以这幅模样，你还能去见你的妹妹吗？就算你还是那个兄长的模样，你有胆量问吗？”
变成怪物的不良已经不能回答任何问题，吉野顺平怀疑他是否还有作为人的神志，显然典子也是这么想的。
“无聊。”刚刚还兴致勃勃的咒灵一瞬间萎靡了下去，闪现到了他的身边，“不过我第一次看这种大战呢，真是精彩啊。”
“多谢夸奖——所以到底有吗？”
耳边突然响起陌生的声音，吉野顺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人”。
“怀疑或许会成真哦，真人！”典子对那个一头蓝发的男人说，“猜一猜如何呢？”
“你明明可以读心吧？”被叫做真人的男人无奈的叹着气。
“正是‘未知’才显得有趣。”典子心满意足看着那个已经变成怪物的不良逐渐膨胀起来，提高了自己的声音来压过他发出的惨叫声。
“只有人类会被可能性吓倒，这才是人类真正有趣的一点啊。”
吉野顺平无法挪开自己的视线，他不由自主的、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边已经膨胀起来的不良，会爆炸吧，一定会的，都已经是……
一双手虚虚捂住了他的眼睛。
“电影谢幕了哦，好看吗？”
典子的声音里仍然满含没有褪去的恶意，吉野顺平知道这份恶意不是冲着自己，但仍然说不出话。
在最后的惨叫和血肉分离的声音后，一切归于寂静。
吉野顺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闭上了眼睛，他记得在最后咒灵冰冷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咒灵没有呼吸，因此吉野顺平不知道典子是贴在他的耳边，还是只是他的耳朵已经习惯了剧烈的惨叫。
“来了哦，你等待的那些人。”
啊啊，大概血是那个时候沾上的——
吉野顺平不再看自己手上的血迹，重新看向面前的男人。
如同描述中澄澈的蓝色眼睛，帅气的脸，还有那头白发。
“五条悟……？”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典子曾经说过的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让吉野顺平的舌头感觉一阵不适应。
“你认得我？”男人惊奇的睁大了双眼，“等等，你不是平民吗？”
这是和他一样的，能看见“咒灵”的那些人中的“最强”，真的是他。
一切都和典子说的那样，他等待的人来了。
#
在训练的间隙里，大家聚到树荫下休息。
“这是我见过最奇怪的画面了。”禅院真希宣布，“熊猫摸狗欸。”
在训练的间隙里，大家聚到树荫下休息。
伏黑惠赞同的点头——实际上他甚至都不想看这个画面，容易让他想起不好的画面。
在那之后空人也不是没有问过“要摸摸看吗？”这种话，虽然他也确实很想摸，或者说是真的很想但是……
不，他还是婉拒为好。
尽管熟起来之后大家对于空人的狗形态越来越放得开——野蔷薇甚至能说服空人顶着蝴蝶结和粉色围兜和她拍照发动态——但是伏黑还是忘不掉那天和他自我介绍的蓝发黄眼的少年。
其实空人的人形态是在路上会被女学生拦下来要联系方式的帅气，和稍带颓废气质的外表不同的活泼性格也相当讨人喜欢。
但这些只是让他“初见就把人抱了个满怀还想伸手去摸肚子”的同学的形象变得更加具有冲击力，让伏黑惠每次想到这一天都会尴尬的浑身发麻。
所以尽管被空人列进了“禁止摸我”名单的五条悟听闻这件事后大声嚷嚷着“这么好的机会不用可以转让给老师吗”，伏黑惠还是拒绝一切与小狗互动的机会。
随着训练的开始，市川空人开始越来越频繁的变成狗，有时就连早上伏黑惠也见不到那个深蓝色头发的少年，取而代之的是在走廊上和他打招呼的小狗。
人形态的市川空人完全是吊车尾，无论是力量还是咒力都与他当狗时差的惊人，这是在第一次进行日常训练时他们都知道的事情。
“下手重的话说不定一下就要去校医院哦。”伏黑惠还记得当时五条悟一边压制着市川空人的强烈抗议一边以一种给小孩讲恐怖故事的浮夸语气说，“市川同学的生命安全就看大家了。”
“我哪有那么弱！这是诽谤呜呜呜呜！”
市川空人坚决反对，但是死命挣脱不开五条悟环在他脖子上手臂的狼狈姿态没什么说服力。他甚至抠不开五条悟捂住他嘴的手……大家都看得出五条悟没有用力。
本来在日常的课程里市川空人还是经常以拎着咒具的人形态加入训练，但自从虎杖离开后，大家就很少再见到他拿着咒具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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