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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安抚完众人,总经理李兴哲回到办公室后,才敢在眼神中稍稍露出些许慌乱,颓然地靠着椅子双手抵住额头,内心被纷杂的思绪充满。
冷总是个真正的强者,无论遇到什么难题,只要在他,似乎没有什么能难住他,是能让人全心全意信任的领导者。
可现在他不在,要独自掌控目前的情况,对李兴哲来说实在有些困难,他也仅仅能安抚众人,最多的,估计就不行了!
双手还止不住地颤抖,李兴哲给自己倒了杯咖啡,苦涩的味道让他更好地冷静下来,努力思考现在如何破局。
听见开门声,李兴哲收起脸上的困窘,板着脸看向门口。当发现进来的人是左丘时,他也镇定着,甚至还能礼貌地微笑,说道“左小姐,我现在可没有时间招待您。”
特意在外面等了一会,左丘让9527用监控转播办公室内的情景,将李兴哲进门后所有的情绪变化都看在眼里。高压之下的自然反应,暴露了他控场和应变能力的不足,这就让左丘能更好的的忽悠。
关上门,左丘直接道“冷子俞暂放在你这里的股份有多少。”
看左丘坦然自若的样子,李兴哲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那笔股权的唯一知情人吗?
尽管有所怀疑,但李兴哲还是谨记冷总当时的交代,只有他自己发话才可以动,说道“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能力不足,但警惕和忠诚还不错,左丘淡淡道“虽然冷子俞没让你接手过黑市生意,但他的主业到底是什么你应该清楚。不算光彩,甚至被国家所打击,以警察今天抓人的迅速,没有证据是不可能的。”
“不出三天,他名下的所有个人财产会被冻结的冻结,没收的没收,这家公司的股份也不例外,你觉得自己能挺过去?”
不得不说李兴哲心慌了,冷子俞干什么的,那是上流社会的共识。但至今没有问题,大家也不放在心上,但今天警察的行动一看就是证据确凿,不然以往都是些小喽啰,怎么这次还冷总本人了!
看出李兴哲的动摇,左丘继续道“不出半个小时,各家毁约的电话就会打过来,没人会和钱过不去,除非赚不到钱。”
就这么站着足足等了半小时,李兴哲的内心煎熬只有他自己知道。
没用半个小时,二十七分钟的时候,各家就开始毁约了,秘书不停打来汇报的信息,询问怎么办。
硬着头皮将所有东西处理好,李兴哲颓废地低着脑袋,明白大势已去。
9527对这些电话的及时赶到好奇,问道“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么快,警局那边不是让保密吗?”
“商人最重要的就是消息灵通,赚钱大多都是打的信息差,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好,他们早赔得裤衩都穿不起了。”
不给李兴哲时间整理思绪,左丘将桌面上的咖啡杯推到地上,清脆的声响让他惊了一下,跳起来躲过碎裂的瓷片,“你干什么!”
“再不行动,这杯子就是最后下场。”
“我只是个总经理,一没股份二不是法人,我能做什么!”
拿手帕慢慢擦着指尖,左丘镇定地看着他将慌乱袒露出来,“把冷子俞待留的股份给我,作为不知情家属的私人财产,是受到财产保护的。”
转身想去拿,李兴哲走了几步又走回来,急切道“东西放在冷总办公室的保险箱,我不知道密码,冷总当时给我的时候说保持联系!”
紧锁眉头,左丘看得出李兴哲的焦急不似作假,把自己的名片塞给他,立刻让9527定位赵自珍。
自从上次离开,左丘虽然没再关注,但他的位置被9527时刻关注着,以备不时之需。
“大佬,他在上次的公园徘徊。”
打车直奔公园,左丘看到赵自珍的时候,他正撅着屁股不停地挖椅子腿旁边的泥土,脸上还带着茫然和不敢置信。
拉住他的衣领提起来,左丘道“联系你上级,我要和冷子俞通话。”
被提起来的瞬间,赵自珍还以为暴露了,有看到左丘才松口气,压住头顶的帽子,小声道“你不该来找我,不安全。”
不想浪费时间,左丘尽量用最短的话把意思表达清楚,冷子俞被捕,U盘被她上交国家。
仰起头,赵自珍看着左丘目瞪口呆,“U盘怎么会在你那?!”
手机解锁直接塞他手里,左丘压着他的脑袋对准手机屏幕,冷冷道“快点打电话,不然我打爆了你的狗头!”
想抬起来却拗不过左丘的大力气,赵自珍努力了一会,只能被迫给上级打电话,好歹被她救过,也算是回报了。
“赵自珍。”戴着手铐,冷子俞低着头,浑身透着阴冷,“你要和我通话?”
把手机递给左丘,赵自珍老实站在一边,揉着自己备受摧残的脖子。
“是我,你办公室保险箱的密码是多少。”拿过手机,左丘拉住赵自珍手腕往公园门口走,那里停着她来时打的出租车。
意想不到的声音,冷子俞联想发生的所有事情,突然笑了,声音带着浓郁的苦涩,比纯粹的黑咖啡还要苦上千百倍,连他的阴冷都被挤压到一边瑟瑟发抖。
胸中情绪过于复杂,冷子俞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化成一句,“原来那天你是去救赵自珍了啊……”
知道冷子俞说的是哪天,左丘道“嗯。”
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恋爱脑,比起她为什么这么做,冷子俞竟然更想问,“你喜欢赵自珍那样的吗?”
有求于人,左丘难得耐心,认真想了想那些曾被她提点而一步登天的后辈们,回道“我大概,喜欢陷在泥潭而奋力向上的人。”
当初她灵根被毁,修为尽退,也是一步步爬回去的……
赵自珍身处贼窝,却一心向国,而他,泥足深陷不可自拔。真是天壤之别,冷子俞的笑越发苦了,“920318。”
知道是密码,左丘道“不要挂,我马上就到公司。”
听话地静静等着,冷子俞此刻很平静,没有被辜负的伤心,也没有被背叛的失望。
他和左丘之间本就是合作,是他对她别有所图,也是他单方面动了心,怪不了别人,更谈不上背叛。何况他做的事,早晚都要进来的。
只是有些遗憾,第一次心动,就要这么不了了之。
可奇怪的是,冷子俞又深感欣慰,不愧是他手把手亲自教出来的学生,利益为先,不为私情所困,以后无论她遇到什么事,也一定不会吃亏。
回到公司,左丘用密码发开保险箱,里面有一份股份转让协议,只要直接签字就会生效,而且是即刻生效。
快速签下名字,左丘放下钢笔,“我不会退婚,如果你有机会出来,随时欢迎。”
明白左丘将这个当成交易,冷子俞忍不住笑了笑,低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轻轻的,好似在耳边呢喃,有些痒,有些撩。
“你这样,很好。”
“我知道。”
耳边轻笑声再次响起,多了些落寞和无奈。左丘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见他不再讲话,便道“再见。”
“你是傻子吗?!”终究没忍住,冷子俞对左丘从始至终的冷静感到心痛。
“这话怎么说?”
“密码是你的生日,生日!我喜欢你,感觉不到嘛!”知道自己的罪行是无期徒刑,估计这一挂就是此生不见,冷子俞害怕了。
“你图谋的,原是我。”确实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左丘和冷子俞的初见过于深刻,让她以为这是个同类,没想到竟是她着相了。
“那等你出来做我秘书吧。”
在魔界,左丘作为最高掌权者,除去贪恋她权势的,许多只爱慕她容颜的魔修也喜欢往她面前晃,倒没什么关系。
被这话弄得哭笑不得,冷子俞明白这家伙对自己无意,却又不甘心地回了句,“赵自珍不会吃醋吗?”
“和他有什么关系。”看向一边脸色突然爆红的赵自珍,左丘困惑道“你又脸红什么?”
不可否认,赵自珍刚才自我带入了,毕竟左丘还曾千里奔袭来救他,若说没有一点心动那是不可能的。结果左丘这一个反问,犹如当头一盆冷水,浇的他少男心之火迅速熄灭,连个火星都没留。
恼羞成怒,赵自珍吼道“管你什么事!”
隔着手机也能听到着怒吼,冷子俞心情愉悦起来,叹道“你可真渣。”
满头问号,左丘不解,“这又从哪说?”
也不知这话哪里戳到冷子俞的笑点,低沉的笑声频频传来,让左丘忍不住揉了揉耳朵,“你听起来很开心?”
没回答,冷子俞看到警察伸手,有些舍不得,“再见。”
“嗯。”
“我喜欢你。”
“知道。”
通话结束,冷子俞不必警察催促,自己就往该去的地方走。
其实很早以前,冷子俞只是想走的快一些,再快一些,快些强大起来拿回冷氏,让妈妈能开心些。
不知什么时候起,冷子俞不再是一个人,他身边围着一群人,他们跟着他出生入死地打拼,他背负着所有的利益拼命往前走。
后来,路子越走越强,却也越走越偏。没人允许他停下,他只能往错误地道路越走越远。
总要进来的,冷氏被并购,冷宏才被净身出户,他也算如愿以偿。
警察看着冷子俞的背影有些困惑,一通电话而已,为什么他看起来隐隐变得不一样了,就像枯木逢春,嫩绿的小芽冒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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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刹住车,明天估计12点也码不出来,很可能还是21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