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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可旋冷静下来,也知道刚才自己有些无理取闹,权衡再三,霍可旋不再使性子,她冷哼一声,随即转身离去,不再强闯进议事房。
顾文的注意力全放在于燕身上,他阴阳怪气地说道:“也不知道将军着了你什么道,由着你在军营里任意妄为。”
听见这话,于燕真想敞开心怀,跟顾文理论一番,赵山河什么时候由着她来?
她哪次不是被赵山河折磨得毫无还手之力?
正当于燕准备跟顾文理论时,霍可旋回头厉声喊道:“余大哥,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将军不是让你看着我,不让我在军营惹是生非?”
于燕知道霍可旋在说气话,她犹豫片刻,没再跟顾文置气,于燕小跑到霍可旋身边,跟着霍可旋走到回廊去游景。
霍可旋心里有气,一路上都在诋毁咒骂赵山河,于燕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随意敷衍霍可旋。
霍可旋乱骂一通,心里总算舒坦了,她转眼对心不在焉的于燕说道:“余大哥,你要不要去我府上做小厮,在赵山河手下行事,可太委屈你了。”
于燕惶恐地连连摆手,“霍小姐严重了,在将军手下做事,是我的荣幸,我并不委屈。”
霍可旋听闻赵山河军营纪律严谨,她以为于燕害怕赵山河惩罚她,她才拒绝自己,霍可旋苦口婆心地劝道:“余大哥,赵山河那么坏,他是不是威胁你了?你不用怕,我定会叫父亲护住你,不让你受伤害。”
于燕哭笑不得,她解释道:“真没有,霍小姐你多想了。”
霍可旋不信,她还在劝于燕,“余大哥,你不用瞒我,我知道你脸上的伤,定是赵山河害的,是不是你在军营得罪他了,所以他才用下作法子来害你?”
于燕知道霍可旋主观意识太强,她解释太多也没用,反正回廊里也没人,她干脆随意敷衍霍可旋,想让霍可旋揭过这个话题。
“哦。”
得到于燕的认同,霍可旋更来劲,她好像找到了同盟,霍可旋喋喋不休地说道:“果然是这样,我看他满脸阴鸷,就知道他贯会使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赵山河是不是不止害你一次?”
于燕不自觉的动了动,被利箭贯穿的肩膀,她又嗯了一声。
霍可旋努努嘴,她继续说道:“余大哥,这样的将军你可不能再跟,除非赵山河能改掉他下作的手段,偏执自以为是的性格。”
于燕漫不经心地听着,走到回廊拐弯处时,她想到赵山河,摸不透的行为,她附和一二,点评道:“还有阴晴不变的性格。”
转过回廊,于燕恍然抬头,看见站在五步远,深不可测的赵山河,她汗毛竖起,僵硬地定在原地。
霍可旋也看见了跟在赵山河身后的父亲,她瞧见霍兴对她怒目而视,就知道回家少不了一顿训。
赵山河眼眸锐利,像头狩猎的野狼,他双手垂立在身侧,手掌习惯性的握成拳,赵山河接过于燕的话,冷气问道:“还有什么?”
于燕听出浓浓的威胁,她提着心脑袋急转,想要夸赞赵山河,补救刚才的失误。
霍可旋反而破罐子破摔,昂着脑袋,挑衅地说道:“还有你毫无待客之礼,脾气极差,说话总冷言冷语,不知怜香惜玉,是个锱铢必报的主,”
于燕冷汗直流,这千金小姐,怎这么口无遮拦,她稍稍移动两步,拉开与霍可旋的距离,声音温和有礼地拍赵山河马屁,“还有将军运筹帷幄,行事沉稳有条理,怀有一腔热血,与将士同杀敌,重视一兵一卒,是为大将之风。”
赵山河听见软柔的声音,不留余力地夸赞他,他心里隐隐注入一股暖流,紧绷的脸色也缓缓变得柔和,细看之下,嘴角还带了抹浅浅的笑。
霍可旋看见于燕倒向赵山河,她急了,“余大哥,你刚不还说将军阴晴不定?怎么转眼又说赵山河好话呢!”
霍兴为女儿感到着急,于燕都知道要恭维赵山河,她倒好仗着他在这里,还往赵山河身上插刀,霍兴气得青筋暴起,他愤怒地骂道:“霍可旋,怎么说话的!”
“爹爹!”霍可旋不满的喊了声,她不明白霍兴为何如此怕赵山河。
知道跟在赵山河身后的人是霍兴,于燕松了口气,终于有人能管管霍可旋了,霍可旋再这么拆台,她可不用在军营待了。
于燕低着头思索,寻理由解释刚才的事,思索半会,想到合适的理由,她抬头正准备跟赵山河解释。
赵山河高大挺拔的身体与她擦肩而过,她只听见赵山河声音低沉,喜怒难辨,好像知道她的心思般,抢先道:“嗯,我阴晴不定。”
于燕尴尬地立在原地,口中的话来回几次,也未说出口。
感受到那抹温热远离,她才垮下双肩,转头去看远去的赵山河,又无奈地转头看向霍可旋,她可真怕了猪队友。
霍兴知道于燕担心以后在军营里的生活,他瞪了眼不成器的霍可旋,安慰道:“余伙勇不必担心,将军不是小心眼的人,他以后定不会找你麻烦。”
于燕苦笑一声,“借您吉言。”
霍兴面上讪笑,他也知道这事霍可旋做的不地道,客气寒暄两句,霍兴便拉着霍可旋离开伏土城。
回到伙房,于燕跟着其他伙勇,忙上忙下给军营里的人,做好了晚食。
于燕拿着碗筷,正打算去盛饭吃,杨为国高深莫测的拦住于燕,不让于燕去盛饭。
于燕疑惑地询问杨为国,“怎么了?”
杨为国将于燕拉到一旁,俯首快速在于燕耳边答道:“有肉吃。”
听到有肉吃,于燕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来军营半月,整日吃番薯萝卜,于燕也吃得嘴发慌,她走到饭桶里,盛了半碗玉米饭,端在手里细嚼慢咽,等伙房里的人离开。
酉时,伙勇都离开伙房,杨为国排查清楚,伙房没有其他人,他让于燕出去放风,他将藏在地窖里的半块羊肉拿出来,喜滋滋地跟范向前,撒香料做烤羊肉。
杨为国从灶火里,掏出燃得正旺盛的碳火,搭好铁架,让范向前将撒好香料的羊肉,放在铁架上烤。
军营里许久没肉吃,范向前望着羊肉,眼发绿光,直吞口水,他疑惑地问道:“杨为国,你那里弄来的羊肉?”
杨为国喉咙不停涌动,他盯着羊肉不放,自豪地说道:“守西山的那群士卒,早间猎到一只黑山羊,正巧被我瞧见,我便用擅离职守的由头,从他们手中诓了半块过来。”
范向前朝杨为国竖起大拇指,由衷的夸奖道:“厉害!”
“那是!”杨为国自豪地挺起胸脯,“也不看看我是谁。”
于燕坐在伙房外头,闻见伙房里若有若无,传来的烤羊肉香,她干瘪的肚子欢乐的唱起了空城计,于燕贪恋香味的安慰自己,等会就能吃到,不急不急。
于燕忍得难受,远远看见远处有名百夫长走过来,她心里大惊,连忙迎过去,笑道:“百夫长,怎么这么晚来伙房?可是有事?”
于燕是靠衣物辨认职位,她并不知道这位百夫长姓什么。
传话的张戈,也疑惑为何将军吃了晚食,还要指明于燕一伍,为他做晚食。
“将军想吃羊肉,让你一伍,为他做烤羊肉,我在营帐里没看见你们,便寻到这里来了。”
让他们一伍做烤羊肉?于燕幽怨地向后看了眼,她觉得赵山河长了千里眼,于燕不死心地问道:“将军不是有配专属伙勇,怎还要我们做?”
张戈也奇怪,但他没有说,张戈脸色一沉,狠声说道:“让你做便做,那有这么多问的。”
于燕老实了,她忍着空落落的肚皮,垂死挣扎,“那羊肉呢?”
“将军让你们自己想办法。”
听到这话,于燕不高兴了,不给食材让做食物,这让他们怎么做。
张戈看出于燕的想法,他威胁道:“将令如山,不容反驳,做好便由你送到小府。”
小府便是赵山河住的地方,于燕站在落日下,看着百夫长离开惆怅万分,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踢着泥土,走回伙房。
于燕看见范向前和杨为国,蹲在灶后,饥渴地围着烤羊肉,眼睛都快放到羊肉上了,于燕犹豫地走上前,想告诉杨为国他们这个坏消息。
杨为国看见于燕,他兴高采烈地招手,让于燕过来,准备动手给于燕撕块肉,让她第一个尝鲜。
于燕连忙阻止杨为国,她急忙喊道:“别撕!”
杨为国和范向前都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将军让我们给他做烤羊肉送过去。”
于燕的声音有些低沉,杨为国和范向前都有些凝滞,他们看了眼羊肉,又看向于燕,“为何将军让我们做烤羊肉?”
于燕摇头。
范向前心里发慌地猜测道:“是不是猎羊的士卒被发现了?”
两人都没出声,范向前贪恋地看了眼烤羊肉,他纠结许久,终是寻了个碟子,将羊肉装好,递给于燕,“送去吧。”
杨为国渴求地盯着烤羊肉,也不说话,不舍地看于燕将烤羊肉端走。
于燕也不舍,但将令如山,容不得她不舍。
于燕决然地端着烤羊肉离开,她晚食还吃了几口玉米饭,杨为国和范向前可什么都没吃。
于燕叹了口气,向小府走去。
到了小府,有士卒领于燕去见赵山河。
赵山河还在跟将士商议战事,于燕目不斜视,走进去半跪在地上,将烤羊肉举过头顶,恭敬地说道:“将军,烤羊肉做好了。”
赵山河也不看她,也不怕于燕偷听军师机密,让郝川继续说事。
郝川余光看见于燕跪在地下,他思索半儿,才选择性地跟赵山河谈论军事。
一刻钟过去了,于燕手举得发抖,她才听见赵山河慵懒地说道:“突然不想吃烤羊肉了,送给郝校尉吧,我现在想吃兔肉,做只烤全兔吧。”
于燕讶异地抬头,看向赵山河俊美硬朗的侧脸,赵山河感受到于燕的目光,他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于燕,威压地质问于燕,“余伙勇,难道有异议?”
于燕现在很认同霍可旋的话,将军他锱铢必较,于燕低头无奈地否认,“属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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